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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a(曾我 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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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識是多麼不可思議的東西啊。
一旦它吸引了你的心,它便如岩石上的苔蘚般纏繞在你的思維中。
我曾經試圖擺脫所有的思想與情感,但我逐漸明白,唯一能讓這份痛苦停下的手段只有一種──那便是死亡

瑪麗.雪萊《弗蘭肯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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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1月中旬】
眼下正是入冬的時節,那凜冽的寒風仿佛司掌冬天精靈的魔爪,將業已黃褐的枯葉從嶙峋的樹木上給攫走,伴隨著颯颯的風聲,片片落葉從枯木上落下,被北風無情地帶往遙遠的他方,撫過肌膚的嚴寒以及穿透衣服沁入骨髓的無情冷雨,像是要向你大肆昭告著冷酷的冬天已然降臨於世間。在陰翳的鉛雲下,灑落的雨勢比早先天氣預報時所說的強上許多,將街上本就為數不多的行人驅趕地一乾二淨。

而家裡存糧已然告罄、飢餓難耐而外出尋找食物果腹的你,此刻冒著風雨,行走在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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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好餓嗚嗚嗚嗚嗚...」一邊慢慢走著,一邊把僅有的西裝外套套在頭上擋雨。
「怎麼這樣...平時剛好有特價品可以撿的店都沒有剩...會請我吃飯的食堂阿姨也沒開..嗚嗚...家裡的豆芽菜...有長出來了嗎...」
就在此刻,一陣冷冷的、滿是不屑的語氣,伴隨著輕蔑的笑聲打破了你心中的飢餓與低落感,那傢伙在稱呼你時,還用了滿是嘲諷的加強語氣。

「呦~這不是曾我 累 『先生』 嗎?還真是巧遇呀!」

『咻——』
在你還沒反應過來以前,一陣金屬球棒揮舞的破風聲,把你剛剛才支撐起來勉強擋雨的外套給打飛,忽如起來的巨力讓那些布料從你的手中脫手而出,掉落在了遠處。
當你聞聲轉過身來時,立刻便看見那個總是穿著一身花紋連帽外套,長相不善的傢伙,此刻正站在滴著雨的屋簷下,無視著那灑落在他髮際與臉頰上的細雨,帶著一貫地下流笑容看著你,他隨手將吃到一半便不想繼續吃的炸物、不屑扔到街邊一角。那混濁又陰沉的瞳仁、那噁心感、總是令你感到那樣討厭的地熟悉。
為了還下那些因為作為保人而背上的重重債務,與地下錢莊扯上了關係的你,在這些歲月以來,你所親身遭遇的那一切,是比世間的傳言還要更加嚴酷的對待。無止盡的恐嚇與威脅日漸加劇,也對你周遭的人們造成了影響,再加上本來就為數不多的親人與友人,也早就在將你吃乾抹淨以後,棄之如敝屣了,於是,最終只留下你孤身一人。

那嚇人的利息仍如同雪球般越滾越多,不斷地增加著,就連野生的鬣狗,在狩獵時都會有所保留,但那些人、那些來自枯山組的傢伙,卻像是貪得無厭的餓死鬼一般,冷酷無情地奪走了屬於你的一切——錢財、生活、親友,不管你做了多少為非作歹的勾當,那些所得也僅僅支付利息的其中一小部分而已,不知何時會抵達的幸福、幸運,也隨著一次次的欺騙與拋棄而逐漸抹滅,如今殘存的那些,還在漆黑之中閃爍著的、是曙光抑或只是幻象呢……

而眼前的男人,那名為松勇義人的傢伙,正是那群饕餮當中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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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臭小子...穿成這樣淋雨...怎不趕快惹個流感就不會出門不用遇到他了...可惡...(內心OS))
「...你好哇松永先生...怎這麼巧...你也出門吃晚餐嗎...」嘴上這樣回他,眼睛飄向地上的炸物,肚子不自主咕嚕嚕...地響著。
「...抱歉,我剛好要回家吃晚餐了,松永先生也趕快回家躲雨吧,不然感冒就好...就不好了,阿哈哈...」準備去撿掉落的外套,想趕快離這臭小子越遠越好。
「噗嗤——」

聽見你的話語,松永嘴角浮誇地勾起,打了好幾個舌環的舌頭仿佛蛇信一般,那擇人而噬的感覺在冷雨下更顯殘忍,他故意彎下腰來,盯著你的眼睛後又再次上下打量著你。

「說什麼話呢,曾我你是以為這樣就可以蒙混過關嗎,說這麼巧什麼的,我冒著雨出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你還不清楚嗎?比起感冒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呵呵。」

他一邊說著,一面用球棒輕輕拍打著你的臉頰,那金屬的冰冷與雨水的濕涼清晰地烙在你皮膚上,讓人不自覺地打起寒顫、不敢輕舉妄動,在你視角的一隅,還隱約可以看見那球棒上頭的、經年累月的乾涸血跡與刮傷磨損。
「嘖,你這傢伙好像一直都這麼沒自覺啊?每次都要我挑著這麼明嗎?」

松永的口中,只有滿滿的譏刺與嘲諷。

「不認真想著怎麼還錢,還一個人在這裡悠閒地散著步,曾我先生您可還真是愜意吶。害得我不得不淋雨的,還不就是你這傢伙嗎,我也還有工作要做的呢,與其說這些有的沒的,你這傢伙還不如快點還清利息吧,那才真的能幫上大忙的。」
話雖如此,可在超出法律規定的利率以及那些傢伙從來沒有認真算過、就直接塞在你身上的賬務,日積月累之下,時至今日,他們想要你還的利息恐怕已經早就遠遠超出起初的本金,變成一個難以想象的天文數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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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個月的份,我應該好好還完了的說,要不要向其他人確認一下?」
(雖然知道和他說甚麼都沒用,但現今要我掏出甚麼,真的完全沒有任何一分一亳...我該怎麼辦...)
一邊思考著,一邊觀察有沒有別的逃跑路線。

(要我還錢應該不會要我的命的...那三條...不,應該會斷個5條骨頭吧...)
「呸。」

松永不屑地嘖了一聲,唾沫被他隨意吐到地上,還有些噴濺在你的身體上,緊接著,他那惡毒地盯著你的眼神,頃刻間仿佛看見獵物的蛇一般尖銳而冰冷,在他瞳孔的深處,滿溢而出的是不帶絲毫掩飾的、洶湧的無情殺意。

「曾我你這個傢伙,現在是在跟我裝傻嗎,哈哈、哈哈哈——」

說著說著,他旁若無人地、狂妄地笑著,癲狂的笑聲與蕭瑟的風雨聲夾雜在一起,看見你向後退去,他更是朝你步步進逼,用那滿是刺青與金屬戒指的手,不屑地拍打著你的臉頰,冰冷的金屬嗑在身上的那些傷痕處,在冷風中隱隱生疼。

「我說,你是忘記了、還是害怕想起來呢?『好好還完了?』、『跟其他人確認一下?』,你瞧瞧你說這什麼話,除了你自己的份,當保人的那些,你現在是失憶了嗎?你真的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是吧,我們可沒有那麼多耐性,陪你這傢伙繼續消磨啦,這次可不是被打一頓或是賣器官什麼的,就能夠輕鬆完事了吶。」

他一邊說著,另一隻手一邊掂量著手中的球棒,用審視著獵物的眼神,冷眼打量著你的周身上下。
往四周看去,在這凜冽的季節與糟糕的天氣下,周圍幾乎沒有多少行人,有的也只是些看好戲的圍觀群眾而已,雖然是離家不遠的熟悉街道,往家裡倒也不算太遠,可松永正巧就擋在了你逃回去的路上,現在拔腿就跑的話,或許可以憑藉著對附近崎嶇巷弄和那些熟悉的岔路逃跑嗎……?只是這具因飢餓而虛弱的身體,真的能夠躲開松永那些餓鬼的追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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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有比內臟更值錢的東西,我也很想你告訴我阿,哈哈...」
雙手舉起,放棄了逃跑的打算。
「不過你看,我的肚皮和內臟和錢包,全部都空空如也,現在我最能賺錢的地方就只有身體的勞力罷了,讓我失去還錢的能力對你們也沒好處吧?也許今天就先當沒看到我,好嗎?」
聞言,松永忍不住又用那帶著雨水的冰冷球棒,輕輕拍了拍你的臉頰。

「你這傢伙是什麼態度?現在是覺得我不會殺你,只會打你一頓或是不礙事的器官,所以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了是吧,笑什麼笑,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不是嗎?沒看到你?嘖嘖,欠錢的時候怎麼不這麼說呢?哎……」

只見他深深地歎了口氣,驀地,將手中的球棒朝後頭遠遠扔去,『砰——』,金屬與地面碰撞,猝然發出巨響,丟出球棒的左手,朝後方輕輕虛握著。

隨著他的舉動,在街角的影子中,緊接著又冒出了幾個男子的高大身影,掩藏在幽深陰影裡頭的眼神,都仿佛盯上獵物的餓鬼,冷酷而狠毒。隨著蒼白的閃電劃破陰翳的天幕,在你的視網膜上,一閃而過留下烙印的,是他們手中各自拿著的鐵管與高爾夫球桿。
「最能賺錢的地方是身體的勞力?如今,那可不一定了吶,你知道嗎,你身上還是有些東西,是殺了你之後,反而更好拿到的呢,事到如今,按照他們的說法,嘿嘿......」

「比起苟活著的你,說不定送你上路以後,你這傢伙的身體還能發揮更大的用處呢。」

松永一邊說著,一邊從身後的嘍囉手中接過一支新的金屬球棒,再次掂量了一下重量以後,口中哼著口哨,瞇著眼微笑地朝著你走來,只是那瞇起的眼睛中,有著你怎麼樣都不會誤認的、強烈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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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直接帶我走不就好?在這裡殺掉我的話,器官的新鮮度會下降吧?他們沒有告訴你還是你都沒好好聽課?
還是怎樣,這是沒有經過上層的同意單純想要找個沙包嗎?」

對著連日的威脅已經變得麻木,反正身邊已經只剩自己一個人了,就算自己出了甚麼事,也不會牽連到任何人了。
已經,怎樣都沒所謂了。想到這點,就不由得變得自暴自棄,甚至覺得去惹火一下眼前的人讓他下手重一點,可以自己還能走得痛快一點不會受太多苦。

「要殺要剮隨便你,你這個...這個球棒笨蛋!就看你擅自殺掉我之後才發現賣不掉然後被上頭罵到死吧笨蛋笨蛋--」一邊說著,一邊握緊拳頭,努力止住那不知是寒冷還是恐懼帶來的顫抖。
在你這麼說著的瞬間,松永手中的球棒也在同一個剎那驀地加速,朝你的頭上狠狠地砸了過來,帶起的強烈勁風劃過你被汗水和雨水打濕的髮際,擦過鉛灰色的短髮,與之相隨的,還有松永那舔著嘴巴、發出的狂妄笑聲。
「怎麼、現在突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你現在是覺得我不會真的下手,只是跟你說說而已嗎?你這卑賤的、欠債的渣滓,哪來的勇氣跟我這樣說話。」

「球棒笨蛋……別傻了,你說再多也不會改變今天可能就是你最後一天,這樣的事實的呢。哈哈哈,該從哪裡慢慢下手好呢?」
身後松永癲狂的笑聲,即使隔著雨幕,依舊清晰地傳進你的耳中。

重重揮落的球棒擦過你的臉,打斷了幾縷淺灰的髮絲,那粗糙的表面在你沒有即時閃躲開來的臉頰上刮出一道淺淺的淡紅血痕,倘若你的身體沒有那下意識反應的話,那冰冷球棒的落點或許就不是空氣,而是你的頭顱了吧,那切切實實、並不只是嘴上說說而已的冷冽殺意,勾起你心中曾經的恐懼,與身體下意識的雞皮疙瘩。
仿佛貓捉老鼠一般,松永一邊踐踏著那被你遺留在地上的西裝外套,用力將他們踩碎、碾進塵泥之中,毫不留情地肆意亂踢著,口中還輕佻地嘲弄著。

「你這小老鼠看起來笨笨的,沒想到還真是會躲呀,跑得快一點吧~不然,那可就一點都不有趣了呢,我都難得冒雨前來了,如果你這傢伙還沒辦法讓我盡興的話,那我可是會很難過的呢~」

「快點跑吧,小老鼠!數到十,我就會去追你了哦~」

「一、」
「二、」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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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算數也不會的...球棒笨蛋...!」
雖然說著已經有心理準備,腳還是本能地開始往家的方向逃跑起來。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這附近沒有警察局阿...可惡...!!)
請過 E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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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75 (1D100<=75) 獎勵、懲罰骰値[0] > 20 > 20 > 困難的成功
在顫栗之時,你也忍不住思索起附近的派出所地點,只是在黑嵜町這個暴力集團都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為非作歹、為所欲為的地方,那些警察也幾乎與他們同流合污了,特別是枯山組這樣幾乎可以說是黑嵜町之中,無冕之王的存在,他們沒有倒在地上的你多踩上一腳,就已經稱得上是萬幸了呢。
隨著你快步奔跑,身後傳來雨點灑落的聲音,混合著鞋子重重踩踏在水窪上的響動以及那些傢伙們口中發出的怒吼。

如果不逃得遠遠的,這次肯定會被殺死的,那揮過你身邊的球棒,傳來的殺氣清晰地告訴著你這件事情,你的腦海中再也容不下更多思緒,只有這樣的念頭無休止地在心中徘徊迴響。

而身後,松永那傢伙的腳步聲仿佛寄生在你身周的惡鬼一般,始終未曾遠去。
上氣不接下氣的你穿過了早已沒落、杳無人煙的商店街後頭的小巷,打翻了那些深夜時分才會營業的、聲色場所擺放的各種啤酒箱與雜物,又穿過了荒蕪破敗的廢棄住宅區,傾瀉而下的雨水與濺起的水窪打濕了你的周身,即使想要朝著家裡頭的方向跑去,可在那無休止的追殺之中,這般念頭也像是奢求一樣未能如願,在不顧一切的拼命奔逃中,熟悉的街景很快地離你而去。

隨著你感覺自己遠離了那些追逐者的氣息,總算能夠稍稍定下心神、大口喘著氣時,你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你已經跑到了一個人跡罕至、闃靜無聲的陌生十字路口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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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逃掉了...嗎...」
確認後面沒有人後,在原地一屁股的坐下來了。

「不行...沒有力氣了...這裡是哪裡...」
感覺自己再也動不了,不是被打死就是餓死,那還能逃到哪...
坐在原地東張西望,看看有沒有可以吃飯或躲藏的地方。
就在你正要四處張望、確認自己到底跑到哪裡時,猝不及防地,你的肩膀被一陣巨大的力道給用力按住了,隨之傳入你耳膜的,是松永那輕蔑、但隱約還是因為奔跑而有幾分喘息的聲音。
「呀...抓到你了呢!」

「想不到你這隻小老鼠這麼會跑呢,不過,鬼抓人的遊戲還是該就此結束了吶,當然,還有些東西也該結束了哦……」

松永調戲一般地,用力按著你的肩膀,在你耳邊輕輕說著,那從口中呼出、拂過你耳尖的惡臭氣體,勾起你全身的雞皮疙瘩,又隨手拎起你的髮梢,放在鼻尖嗅聞了幾口,仿佛享受著你身上因恐懼而散發出來的氣味一般,看上去是那樣的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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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變態--不刷牙的變態--!!」
雖然該站起來逃跑,但一但放鬆過就再也使不出力氣了,也只能努力一邊尖叫一邊把那張臉推開。

「救-命-有-變-態--!!」
在松永放下心來、內心稍微有些鬆懈的瞬間,你嘗試著迅速掙脫他的束縛,試著令原本被他按住的肩膀,跌跌撞撞地從那仿佛禿鷲的鉤爪下逃離,看能不能撥掉他手中的球棒。

可或許是使勁過猛再加上因為冷雨而滑溜的路面吧,在你嘗試著這麼做的時候,整個身子也一個踉蹌、失去了平衡,朝著車道的方向重重地摔了下去,可你仍舊能夠清晰地看見、不、或者說是感覺到,那映入眼簾的、站在一旁那松永扭曲可憎的笑容,以及惡意滿盈的目光。
在這一剎那,周遭的時間仿佛凍結了一般,打在地面上、那在水泊上濺起點點漣漪的雨滴,清晰地反射出你那狼狽滿是傷口與淤青的樣貌,究竟這樣已經持續多久了、又何時才會有個盡頭呢?原本在耳邊不停迴響著的、令人煩躁不堪的綿綿細雨聲,在這個瞬間也好似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只不過,這些想法也只不過是在你腦海裡頭一閃即逝而已,在下一個瞬間,你很快地就明白過來,這一切不過是身體裡頭、那驀然湧出的大量腎上腺素,導致大腦產生的錯覺,你此刻體驗的、那仿佛投影機逐格播放的慢動作場景,也正一步步逐漸恢復回現實正常應有的速度。
淅淅瀝瀝的雨聲與引擎的運轉聲交雜在一塊、與之一起落入耳中的,還有那輪胎與濕滑路面摩擦的緊急剎車聲,以及此刻才不好容易追上來的、那些小嘍囉口中滿是污言穢語的叫喊。

煙雨迷蒙的霧氣、那俯視著你的金髮男人、總是一成不變的陰鬱天幕,還有那十字路口一角,小小地藏石像前供奉著的花束,那緋紅與雪白夾雜的杜鵑在陰雨綿綿的天氣中綻放著,讓人不由得聯想起那第一張欠條、那一切的濫觴,那在白紙黑字上,父母親牽著你的手,用朱紅印泥將你的大拇指蓋在其上的畫押。

——緊接著隨之而來的,是閃爍的強光。
那突如其來的強烈光線,令你在俄頃間喪失了視力,混沌的腦袋裡頭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只是一瞬、也或許是過了幾秒,你的眼角餘光這才捕捉到了那冰冷的鋼鐵車身,以及擋風玻璃後面,那臉色慘白的駕駛。

可還來不及思考太多,尖銳的剎車聲便在你的耳膜裡頭炸裂開來,隨之而來的,是遍佈你全身的疼痛與撞擊感,以及騰空而起的、自己的身軀,那地心引力在此時此刻,也仿佛失去了功能。
//
(好痛...!!爸爸...媽媽...)

(啊啊...這下子...終於能結束了...)
(這樣...下輩子...我就能...幸福了嗎...)
在腦海裡頭的跑馬燈如夢幻泡影般倏忽閃過以後,那些腦海裡頭最後浮現的念頭,同你的身體一樣,遙掛在半空中、又重重墜落,你的意識便像是電源鍵的開關被按下了,轉眼陷入了黑暗無邊的無底深淵。
//
身體像是溺在沼澤裡頭、無助地越陷越深,四肢末端的觸感也已模糊不清,無法呼吸的窒息感和籠罩在全身的不適似乎都在沼澤中變得遲鈍。但就在這個時候,你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緊緊抓住了你的手臂,將你從沼澤當中拖了出來。

在你眼前的是一頭怪物,那個怪物張開可怖裂開的血盆大口,朝你這麼說道。
「看著我。」
【2010年,11月下旬】
當你的意識從深海之中被撈起之際,微微睜開那無力的睫毛與眼皮,看向四周,你發覺此刻你正身處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頭,觸目所及,並不是你那賴以為生那破舊屋子的褪色壁紙、也不是什麼醫院的環境。昏黃黯淡的燈光,照在墻面上那俗艷的裝飾與淡粉色的褪色壁紙上,床邊的窗簾與床頭燈也老舊不堪、佈滿了灰塵與污漬,感覺起來似乎是那種老舊的汽車旅館或是黑嵜町中沒走幾步就可以看見的,愛情旅館的內部裝潢。
然而,當你再往另一邊看去時,落入你視野中的,是與另一側形成鮮明對比的詭異情狀。在你躺著的雙人床邊,擺放著一台冰冷的不鏽鋼推車,那你會在影劇中看見的、手術室中的那種推車,推車的邊緣上,血漬與污垢似乎還沒完全清理乾淨。而在推車上頭,那些被乾涸的血液染紅的幾柄手術刀與止血鉗、剪刀等專業醫療器械被隨意地散亂擺放著,落入你眼中。

看見這一切的你,無需多少思考,便立刻明白,這絕非什麼正常的情況。

請SC(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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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100<=60 【SAN CHECK】 (1D100<=60) > 8 > 成功
「...這裡是...爸爸...?媽媽...?我還活著...?」
因為曾經有過當黑醫助手的經驗,所以一眼就認出眼前的手術用具。

「...手術台...?!」看到手術台又想起松永的話,慌張地開始往身上確定有沒有奇怪的傷口。
正當你試圖坐起身子,查看周圍的情況,以及身體是否有哪裡有什麼異狀時,在你嘗試著要確認狀況的剎那,腦袋裡頭,一陣強烈的眩暈與嘔吐感猛地襲來,強烈的反胃感入侵著你的腦門,原本就模糊不清的視野,也在轉眼間變得一片扭曲,腦袋裡頭那劇烈的痛楚與強烈的不適感縈繞在你周身上下,盛滿了苦痛、狼狽不堪的破損軀殼,此時此刻,甚至就連自在地活動四肢,仿佛都顯得像是一種奢望一般。
你努力地稍稍挪動了些身子,緊接著,耳邊便傳來了老舊房門鉸鏈發出的嘎吱聲,與之一同送入你耳膜的,是一句低沉沙啞的招呼聲。
「早安,你現在身體感覺如何?」
男子重重的腳步聲伴隨著他那嘶啞的嗓音,從房間另一側的黑影之中傳來,隨後,那寬廣的身形,才緩緩投射進你的視網膜裡頭。
//
「......」
(你...你是誰?)
「...你...」
「...噁噁噁噁...」
在壓力疲勞和不適感下,忍不住開始嗚噁噁...的吐起來。
不過胃裡都已經空空如也,也只能乾噁就是了。
從陰影中走出的那男子,蒼白的膚色中還帶著些許死灰,就像是許久沒曬過太陽、不、甚至還有些像是那些會躺在醫院太平間裡頭的軀殼,在那中分的瀏海邊緣,一道長長的手術縫合線從頭髮間垂落,從額頭途經漆黑無底的眼瞳,一路經過下巴,在脖頸處隱沒進襯衫裡頭。

他並沒有立刻回答你的疑惑,而是自顧自地先拉了張椅子,在你的床邊坐下,用那仿佛死魚一般、無神的瞳孔盯著你上下打量一小會後,才緩緩開口說道,那聲音也如同他的外表一樣死氣沉沉。
「嗯,你看起來比預想中的狀況還要不好呢,唔,曾我先生您的身體應該已經康復了才對的說。」

男人話雖這麼說,可搭配上他那幾乎沒有抑揚頓挫的聲調,只更讓人覺得瘆人而已。

「不過,你現在果然是一頭霧水嗎?發生了什麼也不清楚的樣子,雖然這好像也是挺理所當然的呢。嘛,這樣好了,我們先來做個簡單的記憶測試吧,曾我先生,你還記得你自己的名字嗎?」

他並沒有理會你的狀況,而是按照著自己的步調,自顧自地開口詢問道。
在你聽見他的問題,試圖回想自己的名字、以及其他的一切時,一股如同火蛇般燒灼的疼痛,在你的大腦裡頭飛速爬行、蔓延開來,好在這些痛楚隨著秒針的轉動、時間的流逝緩緩褪去。

在那些疼痛緩和下來,你總算能夠稍微好點思考以後,你立刻意識到,自己並沒有失去記憶,不只是自己的名字,過往的那些人生、那些不堪回首的種種經歷,從小到大所有的回憶,一切的一切都清晰地浮現在你的腦海裡頭。

而眼前的男子,正是那五年前對你做了恐怖的手術,以你的身體部分來抵債的密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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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我累...我記得,我都記得...」

「折木先生...你為甚麼會在這裡...我記得我應該被車是撞飛了才對...還好像...作了一個...一個惡夢」
「..是你把我救回來了嗎?...非常感謝你。」
雖然嘴巴說感謝,但實際上,眼前的密醫應該又只是想對自己身體做甚麼吧,想到還要活著面對接下來的事,聲音也不自覺變得低沉下來。
當你說出自己的名字時,眼前男人的嘴角更加詭異的扭曲起來,隨後他便輕輕拍了拍手,慘白的手指間發出軟弱無力的掌聲,在狹小的房間內迴響。

「您還記得自己的名字,這真是超出我預期的好結果呢。」

「放心吧,曾我先生,在我的手術過後,你身體其他地方的恢復狀況應該都還不錯呢。那麼,曾我先生還記得我嗎?您好像還記得我的名字呢。雖然,我們上次見面好像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還以為你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不過要謝的話,曾我先生您或許應該感謝松永呢、畢竟是他拜託我的。」
他的聲音冰冷而輕柔,像是冤魂一般,牽引著你的腦袋,勾著你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被塵封在腦海深處的回憶。

只是當你試圖依循著他的話語,回想和眼前這男人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你的身體還是不由得莫名打了個寒顫。

那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了,當時你的身體還完好無缺,腹部也還沒有那道仿佛蜈蚣般醜陋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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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1月下旬】
莫名其妙當了保人,背上了巨額債務的你只能放棄了想要的人生,整天東躲西藏著,過著躲避債主的生活,偶爾做著各種可能得到一切微博收入的勾當,以此謀求一點錢財、賴以為生。

可那樣的生活毫不意外的也沒有持續多久。當你一個不留神之際,那些餓鬼似的討債者們就如同之前威脅過的那樣,找到了你躲藏的下落,並將你狠狠敲暈、綁到了某處。
那時的你在醒轉過來,回過神以後,視野裡頭只有一片漆黑,臉上像是被罩了什麼粗糙的布料,四肢也被緊緊捆縛著,無法活動。手腳也因血液難以流到末梢而感到有些麻木。

不知過了多久,頭上罩著粗布頭套,嘴也被用臭襪子堵住的你,布套這才總算被粗暴地扯掉,那把你帶到這裡的討債人以粗鄙的態度打量著你,或許是怕你沒醒也或許是想故意羞辱你,還刻意找了盆冰冷的水,朝你頭上隨手傾倒。

現在想想,那傢伙似乎總有著這樣的習慣呢,總是一臉不屑地,彎下腰歪著頭,盯著你的臉看,那是五年前時的松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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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呸!嗚噁...好臭...」
努力把口中的臭味呸呸的吐掉後,觀望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的處境後驚恐的盯著松永。
「...阿...阿哈哈...早...早安...天氣真好...是下了場大雨了嗎...」
想要說點甚麼又怕刺激到對方,也怕只要說出口自己的壞預感會成真,只能對著對方充滿惡意的臉,語無論次地打哈哈。

「嘖嘖,還早安?沒想到會走到這地步吧你這傢伙?我說你啊,實在是太天真了,真的以為躲起來我們就找不到你嗎,『曾我 累』先生。」
他那冷冰冰的粗糙大手,輕輕拍著你的臉頰,不屑地開口說道,這些動作與那總是喜歡嘲諷式地呼喚他人的姓名的說話方式,這點似乎也從來沒有變過。

「對吧,醫生?」
他最後又補了一句,似乎是對房間裡的其他人說的。
//
聽到醫生兩個字,轉過頭看了一眼眼前帶傷疤的人,嚇得立刻低下頭來。
腦袋閃過無數可能性,但聽到醫生這個詞彙,還是把它和唯一一件事聯想在一起。
所以...輪到我了嗎...

「...我不要...」壓著恐懼,只能勉強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仿佛是在回應松永的話一般,你順著他的視線往一旁看去,頭頂上方的日光燈,在閃爍了幾次以後,微弱地亮起慘白的光線,稍微環顧一下四周,你便能夠立刻發現這裡是個沒有半點對外窗的地下室,從面積來看,大約有個二十張榻榻米左右的大小吧,以一般的地下室而言,已經算是蠻寬敞的了。
然而,黯淡不清的照明、塞滿了書架與各種文件的墻壁,還有那房間中央隨意排列著的、用途不明的奇怪器具與裝置,都只讓這間房間顯得格外壓抑、帶來了強烈的異常感。
「接下來就交給我吧,松永先生,請不要再嚇唬曾我先生了。」

那沙啞的聲音在狹窄的密室裡頭迴蕩,在你勉強能夠活動的、視野的一隅,隨著你的眼神望去,一個人影緩緩落入你的視網膜裡頭。他有著蒼白死灰、仿佛屍體般的膚色,臉上還有道奇怪的縫合線,垂直地劃過他的臉部、一路延伸到了脖頸。
那男人嘴角微微揚起、對松永扯開了一個浮誇地、不似人類的微笑,緊接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厚厚的棕色信封,遞給了恭敬地站在一旁的松永。

「這是說好的一點小心意,再麻煩你收下了,今天也多謝你們枯山組的協助了。」
他淡淡地如此朝一旁的松永說著。
只見那站在旁邊的松永在醫生到來以後便收拾起原本囂張跋扈的氣焰,小心翼翼地用兩隻手接過那棕色的信封,對著那男人諂媚地開口說道,聲音也滿是討好之意。

「啊哪裡哪裡,真要說感謝的話,應該是我這邊要感謝醫生您才對呢。如果後續還需要幫忙,也請您不吝隨時吩咐!那麼,我就先出去打發時間啦,等您結束了、或是有什麼需求,我會第一時間趕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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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理會松永,只是看著那個帶疤的男人一眼,就再次盯著自己發抖的腳尖,深怕在男人的臉上讀出任何情緒。
指甲緊緊的刺進肉裡,傳來的痛覺提醒著自己這都不是夢。

「...放我走...拜託...」
松永在那所謂的醫生面前似乎有些拘謹,對你那彷徨無助的眼神、還有唇齒間流露出的求饒,並沒有半分憐憫或是多做什麼惡劣的回應,不過在他走上離開地下室的樓梯時,你仍然可以看見,他不屑地吐出的舌頭,還有似乎用唇語無聲說出的幾個字。
「嘖嘖,廢——物——」
在確認松永離去以後,那被稱作醫生的男人在房間的一角找來了一個板凳,坐在了你的面前。

「初次見面,我是折木道夫。感謝曾我先生您特意過來一趟。」

那自稱折木的男子確認了你口中沒有還被塞著的臭襪子以後,仔細地觀察了一番,這才又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坐回板凳上,緩緩地開口,在聽聞你的詢問之後,也只是勾起莫測的嘴角,輕輕說道。

「曾我先生,您現在應該可以自由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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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了一眼松永離開的方向,再怯生生地盯著眼前的人。
(雖然看上去很和善,但他說感謝那混蛋的協助…他也是他們的…)

「你好…我叫曾我累…那個…手…綁得有點痛…請問可以解開它嗎..?」一邊說著一邊看能不能自己掙脫繩子。
那被松永與他的小弟們粗暴綁上、緊緊束縛著你四肢的麻繩粗糙不堪,隨著你嘗試掙脫的動作,刺人的纖維反倒摩擦著你的肌膚,惹的人疼痛不已。
「嗯,這倒是可以的。只是曾我先生可以答應我,在我解開以後,不要擅自亂跑麼。」
折木的嘴角勾起一抹看起來不帶什麼情緒的、淺淺的微笑,那語氣中也沒有太多抑揚頓挫,就只是這麼對著你說道。
「畢竟,為了與曾我先生見上一面,我可也費了一番心思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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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就算我想跑,我連自己在哪都不知道,又可以逃到哪裡。」放棄掙扎的動作,擺出一副順從的模樣,卻暗暗打量著要怎逃出這個房間。
「我也應該沒有讓你勞心見上一面的價值才對,我想…你們應該是找錯人了…」
「不不、我要找的人,正是曾我先生你沒有錯呢。」

「雖然您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不過簡而言之,之所以讓松永他請曾我先生您到這裡來,是因為我想為您提供一些,來自我個人的幫助。當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也是有些交換條件的。」

他的字句是那樣的禮貌,可口氣依舊仿佛冰冷的機器一般,不帶多少人情味。
周圍看起來是間幽暗的地下手術室,擺滿了各種書籍與手術器材,氣窗都被雜物給擋住了,那唯一可以離開這裡的通道,想來也只有剛剛松永走上前的、那陰暗樓梯上的出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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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哈哈...如果我有能力提供任何協助的話,應該不會落得這種田地才對...不過找我做事唯一的優點就只有口風很緊而已,因為我根本沒有對象可以告密,哈哈...」
還是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不但要逃過這個詭異的傢伙,上面搞不好還有松永等著...想到逃跑希望渺茫,就更提不起力氣去爭脫了。
「...從一開始我就沒有選擇的權利阿...從出生到現在...」小聲喃喃自語自語後,對著眼前的男人說道。
「不用裝客氣了,打從一開始你們就只需要對我下命令就可,不用裝得...好像覺得我是個能有自我意識的人類一樣。」
其實只要直接順從男人的話就好,但又忍不住,如果這是自己最後的話,想做點最後小小的反抗,就算這些話語聽上去有多無力,多虛無。
「你想...你要我做甚麼?」

「不不不,我怎麼會是這麼野蠻的人呢,不過我想,曾我先生您應該很願意同我進行交易的呢。」

「是這樣的,如果您願意的話,我可以為曾我先生您償還您目前一半的債務,我想,這應該是您目前最迫切的事情吧。」

「至於交換條件是這樣的──」

「──那個條件就是,我希望您能夠交出身體的一部分給我。換句話來說,正是曾我先生您應該也知曉的、那所謂的器官買賣。不過當然,我無意讓您就這樣死掉,人的身上,有一些器官,就算摘除了,也不會對生命造成太大的危險。這或許能說是生命的奧秘嗎,神明在創造人類時,似乎也一併準備了備用的器官呢。人即使少了一顆腎臟,也可以自由地活下去呢,而神話中的普羅米修斯即使在盜完火、被老鷹日日夜夜吃著肝臟時,也只是受盡痛苦,並沒有因而失去生命呢。」

「啊,不小心說太多不重要的話了,不過簡而言之,我想從您那邊得到一顆腎臟,但我也會為您償還一半的債務,這樣,曾我先生您可以理解我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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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這一步了嗎...)
「...我明白...」那是用盡所有氣力擠出來的,唯一能說得出口的三個字。
想到自己從父母那裡得來的這副身體,也是唯一從他們身上得到的,唯一真真正正屬於曾我累的,這副身軀。
被債務追著跑,奪去了整個人生,一直相信總有一日還完債後也許,也許父母說的幸福就能到來,也許曾我累就可以不用再失去任何東西,以再也沒有拖欠的自己,和父母過上一個正常,完整的人生。
(對不起,爸爸,媽媽,你們給我的唯一的...我連這個守護不了...)
心口像是被開了一個空洞,彷彿自己要失去的不是腎臟,而是自己的心臟。
「...可以的話希望術後...不會太痛...我...我不喜歡痛...」
「如何呢,曾我先生?唔、痛的部分,我會盡量替曾我先生您避免的,畢竟再怎麼說,我還是一名醫生吶。」

「那麼這樣的話,曾我先生,您還有什麼疑問嗎?您可願意接受我的提議嗎?」
在你回答以後,他嘴角也微微上揚,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客套地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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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有需要的話,直接用松永那臭傢伙的腎不就好了...)
「...被取腎的應該只有我吧,我家人...不會有事吧?你真的確實會償還我一半的債務吧?答應這些的話,我...願意...把腎給你...」
雖然知道自己沒有任何談判的餘地,還是想得到對方的承諾,彷彿在這份無盡的恐懼中能得到一絲絲心理安慰。
「當然了。怎麼了嗎?曾我先生您希望自己的親人也受到同樣的待遇麼?」
順手將繩索解開的折木輕輕點了點頭,淡漠地如此說著。

「至於債務的部分,放心好了,我絕對會實現我的諾言的吶,說到底,我想我沒有什麼欺騙曾我先生你的必要,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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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松山有...)

揉了一揉發痛的手腕,大力地搖了搖頭表示否定。
「...老實說,你要把我內臟掏空我也沒所謂了。」

(普羅米修的內臟至少還會自己長回來,就算是他到你們這群老鷹手中,也只會被視為無限內臟生成器吧,一群眼裡只有利益的禿鷹。)

「...我還要上班賺錢還債,可以的話還是希望不會花太多時間...」
仿佛忽視著你的字句間飽含的苦澀語氣一般,也無視著你此時此刻被困在地下室裡頭上,連人身自由都不存在的境地,眼前的折木聽聞你這麼說,只是自顧自地回應道。
「不會將您的內臟都掏空的吶,不過,既然曾我先生您同意我的條件,那就太好了呢。」

「那麼我想,曾我先生,您應該沒有什麼疑問了吧?」
在你答應以後,折木的嘴角也微微上揚,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客套似地最後詢問道。
「如果沒有其他問題的話,債務部分我會和松永先生說明的,到時候曾我先生您一半的債款會直接從欠債記錄裡頭扣除,嗯,事不宜遲,我們馬上開始吧,請您跟著我過來。」

語畢,折木緩緩從板凳上站起身,彎下身子用剪刀將那把你雙腳還捆縛在椅子上的童軍繩剪開,隨後指引著你,帶著你前往房間最深處角落的,固定著的手術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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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準備十足...看來真的...無路可逃了...)
「...」因恐懼甚麼話都說不出口,只能完全照著折木的指令做。
折木帶著你走到了手術台前,那手術台看起來佈滿了使用痕跡,隨著你躺上去的重量緩緩壓下,手術台下方的承重支架還發出了奇怪的嘎吱聲,在不鏽鋼的檯面上,好些地方還有著沒清理乾淨的、早已乾涸、變為手術台一部分的血跡與污漬,只要你微微轉頭、亦或只是斜眼一瞥,就落入了你眼中,而這些印記究竟是什麼人、什麼事留下的,那深沉恐怖的幻想只是在你腦海裡頭一閃而過,便又因太過可怖而掩蓋起了自己的想像力。

在確認你躺好了以後,折木這便用手術台下方伸出的綁帶,將你的四肢牢牢地固定在了台座上,令你整個人呈現大字型,被緊緊束縛在上頭,腦袋也沒辦法左右挪動,事到如今,眼中唯一能看見的、也只有頭上那看起來也已經有點破舊的無影燈照耀下的幢幢光線,還有視野一隅那站在一旁,仿佛端詳著實驗品一般的折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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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要花太多時間,但這也太快了吧...」
盯著天花板,放棄了所有掙扎。
「...不知道站在你們這種負責主宰別人人生的地位的話,到處會是甚麼感覺呢。」
「綁這些只是為了避免曾我先生等一下亂動,不小心切到不該切的地方,不然可能會有點痛呢,雖然有麻醉,不過一切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折木敷衍一般,如此回應道。
「至於感覺嗎,這就只是工作而已呢,如果曾我先生在我這個地位,大概也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又或者,您會喜歡上那樣的感覺也說不定。」
在確認你的身子已經無法動彈以後,折木拖去了你上半身的衣服,用指尖輕輕刮瘙著裸露在空氣中的、胸膛下方位置的肌膚,手指粗糙的摩擦感與空氣中帶著的冰涼,讓人忍不住起了陣雞皮疙瘩。

在大略確認了要摘除的、腎臟的位置以後,他用手指仿佛觸碰嬰兒一般,輕輕地在那塊皮膚上溫柔地撫摸著,緊接著,他最後看了你的臉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淺淺地微笑,便身旁一個形狀奇怪的氣瓶,拉出了一個長長的管線,把那管線末端的面罩按在你的臉上,遮住了你的口鼻,還來不及更深的思考,你的意識便隨著他的動作,在那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那之後,你做了一場惡夢。那是有著詭異的小惡魔,在你的腹部上狂舞著的,歡欣又奇怪的惡夢。

紅色、紫色、藍色、綠色,有著毒藥般鮮艷色彩的惡魔們,在你的腹肌上歡快地跳著舞,一面用手中的草叉與利刃刺進你的腹部。仿佛農夫在乾枯的田地耕作般,一次又一次地,用力刺入你的腹中。

隨著他們的舞蹈,劇烈的疼痛從軀幹蔓延開來,一步步攀向你周身上下,那從刺入的傷口噴湧而出的血,好似噴泉一般,染紅了各色惡魔的身軀,紅色、紫色、藍色、綠色,一個個慢慢都變為了胭脂般的鮮紅。

與之對應的,雪白的脂肪從那些惡魔草叉的尖端滴落,與逐漸擴大的朱紅血泊融為一體,變成鮮嫩的櫻花粉色。小惡魔們仿佛不會懈怠的礦工,進一步地挖開傷口,像是從派裡面挖出牛肉餡一樣,將新鮮的內臟與血液一起盛到盤子中。

接著,折木將盤子放入口中,臉上露出狂喜的神情。在他的身後,還有著一個渾身充滿縫補痕跡、醜陋無比的怪物嘴角正淌著口水,用充血的眼睛看著你的位置。
不久之後,當你終於從深眠之中悠悠醒轉過來時,只感受到某種像是壓在全身神經上的鈍痛,那或許是麻醉消退以後的沉悶痛楚吧,全身上下也仿佛壓著鉛塊一般,就連指尖都難以動彈。

此刻的你依舊躺著手術台上,但四肢的束縛看樣子已經被不遠處的折木給解除了,可儘管如此,那僵硬而無力的身軀,還是使得你連支撐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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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怪物...」還在剛才的夢中半夢半醒,喃喃自語道。
你的眼角一隅,可以看見腹部有一道醜陋的縫線,像是蜈蚣一般,在你的胸下蜿蜒曲折,周圍還有扭曲骯髒的青紫色淤青痕跡,除此之外,身體的其他部分倒算是挺正常的,那或許就只是詭異的夢境而已吧。

只是隨著那應該是麻醉藥物的藥效逐漸退去,四肢、五官的感覺也漸次回歸到了腦袋裡頭,當然,與之一起進入腦內的,還有那來自腹部處的劇烈疼痛,那從身體裡頭生長出來的鈍痛,就連以前被討債集團用球棒毆打或是酒醉的朋友拳打腳踢逼你簽下欠條,都難以比擬絲毫。

而在不遠處,那總是保持著一貫冷漠臉色的折木,正用毫不遮掩的、飽含愛意的眼神,看著某個裝在透明袋子裡頭,看起來像是豐滿的果實一般、還富含著汁液的紅褐色物體。
「腎臟的保存期限最長為三天,過了這個時間,它就會變的醜陋、開始褪色,所以,現在正是它最美麗的時刻呢。」

仿佛是在同你說話,也像是在自言自語,折木只是捧著那嫣紅的事物,好像看著什麼珍寶一般輕柔地開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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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也有那種表情...」
看到眼前一直都沒感情的人第一次露出像一個人類該有的神情而感到意外。
「這之後...我的身體...我的人生...會變成怎樣...?」
折木並沒有理會你的意思,在將那『果實』穩妥地收藏起來以後,他便轉身朝外頭走去,打開地下室通往外頭的門。
「大概就跟過往差不多嗎?」

「晚點曾我先生就可以離開的。而跟曾我先生您答應好的事情,我也會做到的。」

「至於接下來的事情,就麻煩松永先生了,希望,我們不會有再見面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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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1月下旬】

一回想起五年前的那天,你的胸口處便不由自主地湧現一股黏稠的、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的不快感。在手術結束、折木離去以後,即使你再怎麼撐著不想失去意識,可你疲倦的身子很快便又支撐不住,再次失去了意識,等到你醒來時,你已經被丟棄在某個不知名的巷弄邊了,身上的衣服跟一些有價值的東西,也被黑嵜町的那些流浪漢們給扒光了,幾乎只剩下內衣而已。
從那以後,你就再也沒看過折木道夫一面,就連松永那傢伙,也幾乎沒有遇到過幾次。

只是現在,五年過去了,那當初靠著販賣器官換來的、短暫的緩刑期,也已然到了屆滿之日。

請SC(0/1D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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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100<=60 【SAN CHECK】 (1D100<=60) > 20 > 成功
想起了一切,手不自覺摸向腹部的傷口。
「松永拜託你把我救回來...那傢伙會在意我的性命嗎?還是這次...你們真的要把我的所有都拿走?」
彷彿心底裡有著心理準備會再見到眼前的男人一樣,心情意外地平靜。
眼前的折木目不轉睛地盯著你,那有著詭異縫線的臉上,掛著與五年前的那天,一樣瘆人的微笑,即使聽見你不太開心的語氣,他也沒有太強烈的反應,而是不鹹不淡地開口說道。

「呀、曾我先生您還記得我的名字嗎?這真是令我太高興了呢,畢竟都已經過去五年了,話說,自從那天之後,您過得如何呢?」

「我可沒有擅自對你的身體做出什麼事情、又或者想要幹嘛的吶,真的要說的話,反而是我受松永之託,治好了被車子撞到,出了意外的曾我先生您哦,那傢伙怎麼想的,或許曾我先生可以自己問他?」
你摸了摸你的腹部,在你的指尖觸感裡頭,那青紫色的、扭曲的醜陋疤痕依舊留在那裡,那是你曾經出賣器官的證明,除此之外,你發覺自己的身上還有些七零八落、雜亂無章的縫線與傷痕,本來就遍佈傷口的軀殼,此刻更是到處都青一塊紫一塊的,充斥著各種醜陋的淤青,仔細一感覺,那盤踞在整個身子上的、無所不在劇痛,在剎那間又侵襲著你的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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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過得還不錯...如果我真的過得不錯,我就不會又被抓到這種地方了。」
強忍著疼痛坐起身來,到處張望著。
「松永那臭...他去哪了?他一直碎碎唸甚麼要殺了我甚麼的,還以為...他是為此才把你找來這裡。」
「唔、所以曾我先生您的人生就像是薛西弗斯的輪迴麼,即使我為您還了一半的債務,但過了五年之後,隨著巨石、噢、這次好像是車子,再次碾了過來,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折木淡淡地勾起嘴角,輕笑著、似是嘲諷卻又像是陳述事實一般,對著你這麼說道。

「而根據松永的說法,他說曾我先生您不曉得為什麼,突然就衝出了人行道,意外撞上了一輛正在飛速行駛中的汽車,您也因此昏迷了一個星期。」

「那名肇事的司機在撞倒曾我先生您後便飛也似的逃走了,但或許是因為事故的起因是松永先生吧,所以我才會應松永先生的要求,前來幫您進行治療。而這個房間,也是松永先生為了治療所準備的,怎麼能說是抓您過來這裡呢。」

折木口氣淡漠地說道。

「至於到底原因為何,或許曾我先生出去之後可以自己當面問他?」

「畢竟我只不過是個醫生而已,雖然我的行醫執照已經被吊銷了,我只能受枯山組他們的照顧,執行他們交付給我的各種委託,從中獲得相應的傭金,簡單來說,就是常見意義上的那種密醫?」

「反正車禍的事情,至少松永是這樣跟我說的就是了。我就乖乖聽話拿錢辦事,也沒有多問什麼。」
折木微笑著答道,只是在他臉上那無法忽視的、長長的疤痕影響下,那微笑只看起來更不懷好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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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已經...昏迷了一星期...」
一想到又要面對松永,反胃感又開始上來了。
「...他現在在外面嗎?」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驀地,在折木回答你的問題以前,一陣像是昆蟲群振翅的急促嗡鳴聲在你耳邊忽然響起,那就像是曾經那些蒼蠅飛舞在被討債集團痛毆過後,渾身是血不能動彈的你周圍,虎視眈眈想著什麼時候你會嚥氣,讓他們得以享用美餐時,發出的那令人作嘔的聲音,又像是蜜蜂在你插下的花朵之間徘徊,勤奮地採集花蜜時,翅膀震動發出的嗡鳴。

可環顧房間四周,卻沒有發現任何昆蟲的蹤影,狹小的房間裡頭,也沒有多少能夠遮蔽隱藏的地方。
「噢這倒是沒有、松永先生將您送過來之後就離開了,畢竟他也忙著跟其他人暴力討債、收保護費之類的吧。」
折木隨口對著你,將那些犯罪行為視作理所當然地,如此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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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鳴...?)
「...那我自己找他就好,可以放我離開了嗎?你也應該沒有把我留在這裡的理由了吧。」無視那些蟲子的聲音,只希望趕快離這鬼地方越遠越好。
折木看起來像是完全沒聽到那聲音一般,自顧自地說著。

「嗯……曾我先生您要出院嗎?事實上您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想稍後應該就可以離開、沒問題了。」

「吶,不過話說回來,曾我先生,您要不要看一下自己的狀況呢?」

折木一邊說著,一面將一把小鏡子遞到了你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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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鏡子,看看自己的臉。
你從折木手中接過鏡子,看向鏡中的自己,在玻璃的另一側,你看見了、再熟悉不過的、自己的面孔,可那過往即使被各種討債之人毆打,佈滿了各種擦傷和淤青,雖然有些傷痕,但也沒有減損多少原本好看樣貌的臉,此刻卻猝不及防地出現了一道、怎麼樣也無法忽視的、恐怖的疤痕。

那剎那映入你眼簾中的,令你不敢置信的,是你過去從未看到的特徵。一條明顯的醜陋縫線,扭曲地劃過你的臉龐,就像眼前的折木一樣,從額頭處延一路伸到脖頸附近,簡直就像是開玩笑似的,可不管你更改了多少角度,那鏡中之人依舊看著你,沒錯,那帶著縫線的醜陋怪物,正是你自己。

「我已經盡力了,不過正如曾我先生您所見,臉上傷疤的部分,還是沒能完全治療好,真是抱歉。」
而一旁的折木,只是不帶半分歉意的道歉道。
請SC(1/1D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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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100<=60 【SAN CHECK】 (1D100<=60) > 26 > 成功
[ 曾我累 ] SAN : 60 → 59
「...沒事...事到如今...多點傷痕也...」已沒甚麼好失去了。並沒有把後半句講出口,只是摸了一摸傷疤,一邊想著以後還有甚麼工作是不用在意外貌都可以做的。
但同時忍不住好奇地看向折木的傷疤。
「你的傷疤...也是這樣來的嗎...?」
看向鏡子中那恐怖的身影時,有那麼一瞬間,你在昏迷過去時、那走馬燈中看到的怪物影像從腦中一閃而過。

就是那個,叫你看著他的怪物。
在等到你照完鏡子,確認完現在的狀況以後,眼前的折木認真地看著你的臉,腦中似乎正在認真思考著些什麼,緊接著他略微改變了態度,以較為正式的語氣再次開口。

「不是的。」

「不過,嗯……這樣吧,如果就這樣讓您回去可能感覺也不太好……再加上您臉上的傷疤,怎麼說還是我的責任,所以……我想問曾我先生一個小問題,您有沒有興趣幫我工作呢?當然,是會有報酬的,到時候曾我先生就可以就此擺脫那四處漂泊工作的人生、不需要繼續還債了。」

「畢竟我想松永先生明天一定會用手術費之類的藉口,對曾我先生您更加糾纏不清的呢。如果事態進一步升級,您可能又會遭遇生命危險,但是曾我先生您現在的身體狀態,恐怕也沒有辦法清償所有債務,就算要去打工賺錢,恐怕也會因為身體狀況而很快倒下、什麼都不太能幹吧?就這樣陷入惡性循環,實在是令人同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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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你...工作...?」從折木口中提出了完全沒想過的提案,反而有點錯愕。
(的確...如果在他手下工作,至少應該有個保障松永不會再找自己麻煩,而且他都曾付得起我一半的債務,應該可以賺不少吧...)
(而且這張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做甚麼...)
想到這點,又忍不住摸了摸面上的傷疤。
「但我不知道我能為你做甚麼...如果您這邊可以接受無經驗者的話...」雖然說有過一點幫別的密醫的經驗,但那也只是趕鴨子上架,連基本常職也沒有就被抓去幫忙,還得看著那個也不知道自己在幹甚麼的庸醫亂切一通,回想起那個場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沒有經驗也問題的呢,這份工作十分簡單的。」
折木只是露出熟練的營業用笑容,在肯定答復後緊接著說道。
「簡單來說,我需要曾我先生您幫我殺掉一個人。」

「不過,假使曾我先生您願意接下這份工作的話,我這次可以答應接手您至今為止,欠下的所有債務,此外,如果您想要的話……我到時候也會盡全力為您臉上的傷疤提供最好的治療,當然,倘若您想要保持這個模樣也沒有關係。」
//
「?!」這實在是比幫忙做手術大條太多了,反而讓人一時無法回應。
「這...這種事情不是應該拜託松永嗎...?為什麼是我...?簡單...殺人很...簡單?」
腦袋完全給不出任何答案。殺人?已經除了失去自己還不夠,還要從別人身上奪去性命?
「是的,殺掉一個人。」
折木語氣冰冷地,再次重複了他的條件。
「當然,曾我先生您不用擔心,您並不會因此被問罪或是被抓的,您要殺的那個人,算是暴力組織的成員吧,那種以日常的暴力鬥毆行動為樂的組織,不管是誰殺了他,都只會被視為組織成員之間的紛爭而已吧。再說了,這起謀殺是早就計畫好的,如果不是因為這場手術,我原本應該會親自到場處理。所以我向您保證,這是一起絕對會成功、不會有任何疏失的犯罪,只要按部就班進行即可。畢竟有點臨時,我想說就順便麻煩您了。」
「話雖如此,突然就這麼被要求去殺人,能夠冷靜下來、做出決定的人,恐怕也沒有幾個吧,特別又是像曾我先生這樣、咳咳、溫吞的人?如果曾我先生您真的覺得有困難的話,僅僅只是前去與對方碰面談話也好,這樣就算是有為我提供協助了,在這種狀況下,我也會像之前一樣,為您負擔一半的債務。不過,我相信曾我先生,您應該會願意盡可能地協助我的,對吧。」
「曾我先生,太多的好奇心,有時也會招來不幸的結局的,不是麼?我想這點您應該也深有體會吧?無論是您的過去,亦或是那些找上您的欠條。」
而對於你提出的、為什麼不麻煩松永的問題,折木只是像是威脅、又像是提及無足輕重的事情一樣,輕描淡寫地說道。

「總而言之,您意下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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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就算將會亳無後果,就算那個人也許罪該萬死,自己又真的下得了手嗎?自己能像這樣輕易地...出賣自己的靈魂嗎?
(靈魂...這種東西,我還有的嗎...?)
「就算...現在...我很爽快答應你我可以殺掉他,你也不會相信吧...如果...如果只是先談話的話...如果了解到他是一個...死有餘辜的人的話...也許...說不定...我就能...下得...了...」
最後幾個字,無論如何,也沒有勇氣說出口。
「嗯,確實如曾我先生您所說的呢,這樣的話,或許我也可以當作曾我先生您暫且答應下我請求了?總之,您至少會替我前往一趟,沒錯吧。」

聽你似乎答應下來的模樣,折木那冰冷如鐵的臉上,也浮現了一抹淺淺、不知為何卻令人不寒而慄的笑容。

「如果您與其交談之後,實在實在、仍然無法下手的話,那也沒有關係的。我也會像先前與您曾經答應好的一樣,替您償還一半的債務的。」
//
「...」默默地,點了點頭。
「詢問為何要殺他這件事,也算是好奇心過剩嗎?」
「您覺得呢?」
聽聞此言,折木只是微微挑起了眉毛,並沒有給出任何肯定或否定的回應。

「這樣,我就先感謝曾我先生您的協助了。」

聽見你答應以後,折木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後從一旁床頭櫃的抽屜裡頭抽出一枝筆,在懷中掏出的便條紙上飛速滑動。

當他把紙張遞給你時,你發現上面畫著,像是用尺規量出來般標準的黑嵜町地圖,標條紙的一處還畫了一個醒目的小圓圈,下面標註著地址。

「簡單來說是這樣的,離這裡不遠處有一座廢棄的建築,它原本是一間大醫院,因為建物老舊的關係,因此決定要重建,不過工程進行到一半時,負責的承包公司卻被發現有逃漏稅、偽造財報等重大違法行為,負責人就此人間蒸發,公司也就這麼不幸破產了,而那原定應該拆除炸毀的建築,也就這樣被擱置著,直到如今,而我要曾我先生幫的忙,就在那裡的地下室太平間裡頭。」

「從現在起,半小時後的正午時分,會有一個人前往那棟醫院的太平間,如果可以的話,請曾我先生您幫我殺了他。」
//
「...如果我下不了手呢?」
「那,至少請曾我先生和那個人聊聊吧,到時候搞不好你會改變心意也說不定。」

面對你的反問,折木只是淡淡地如此說道。

「雖然,這樣我可能就無法將你所有的欠債都抹去,只能替你償還二分之一的債務而已就是了。」
//
「...好...」其實自己根本就沒有拒絕的餘地,如常一樣。
「那麼,我就先感謝曾我先生您的協助了,走過去哪裡大概十分鐘左右的路程而已,您現在趕過去的話,時間應該差不多的。」

在你答應以後,折木點了點頭,說完這些話後,便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子,準備離開房間。

折木在離去之際,正要帶上門時,還留下了一句話。

「關於計畫需要用到的東西,我已經放在了指定的地點。如果您願意接下這份工作的話,還請仔細察看,我相信您一定會滿意的。」
//
「計劃要用到的…?」仔細研究地圖看有沒有甚麼可疑的地方,順便翻了一下房間有沒有帽子或口罩可以遮一遮自己的樣子。
那地圖就只是普通的、手繪的地圖而已,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請過 LUK。
//
CC<=60 【幸運】 (1D100<=60) 獎勵、懲罰骰値[0] > 66 > 66 > 失敗
你在房間裡頭隨便一翻,只不過想找的口罩等事物的卻完全遍尋不著,唯一勉強能用的,大概也只有那件沾滿了塵土與泥濘,破舊不堪,本來在與松永的追逃過程中遺失的外套,也不知道是他的哪個小弟順手撿起來的,再加上手術推車上的繃帶,勉勉強強可以將臉上那醜陋的疤痕給纏繞起來,稍稍遮擋住那可怖的印記吧……
//
把繃帶纏到臉上,再看了一下鏡子。
「還說完事後會盡力治療...還是這根本是故意留下來的阿...如果沒過萬聖節的話應該會很受歡迎吧...」
又看了一下地圖,嘆了口氣。
「就算對方被我嚇跑,也算是對到話吧,哈哈...」
「...一半...就算還完一半,之後的我又會怎樣?真的有逃離枯山組的一天嗎?」
生平第一次,想到松永的嘴臉,腦袋冒出了一絲,那麼一絲也許自己真的能殺死一個人的念頭,但看到鏡子中自己那比起殺意更多的是恐懼的表情後,就放棄思考了。留給到時的自己煩惱吧,不自覺捏緊手上的地圖,準備前往地圖上的地點。
用繃帶將臉給遮住以後,你懷揣著複雜的心情、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這間房間、這棟大樓。
當你就離開破舊的大樓時,冰冷的雨水正像是一周前的那天一樣,從灰濛濛的雲層中滴落。

在濃濃的烏雲之間,只有幾縷午前的陽光從厚厚的雲層縫隙中透出,朦朧地照亮了鎮上的那些老舊建築。

你環顧四周的情景,發現自己正身處在黑嵜町的郊區。而根據折木的地圖,大約步行十分鐘左右,就可以抵達他口中的那間廢棄醫院。
一路上倒是挺順利的,雖然冷雨浸沒你已經有些破舊的外套,涼意沁入骨髓,但你倒是沒有碰到什麼意外,就平安抵達了廢墟前。

那廢墟位在一條人煙稀少的巷子內,但後方就是學區與住宅區。由於這附近沒什麼可以賭的地方,因此算是你不太會前來的地區。

眼前的廢棄醫院沒有你想像中那麼破敗,原本的醫院外觀大部分都保留了下來,門口的招牌上,還寫著『黑嵜綜合醫院』幾個大字,雖然有些字已經掉了下來,但至少還是不妨礙辨認就是了。

醫院廢墟入口的柵欄被大大的鎖鏈給鎖住了,一旁也貼著『無關人士請勿進入』的、生鏽的告示牌,但從圍墻或是找個比較低矮的地方,爬進去裡頭,應該不是什麼太過困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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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聊天而已,聊天而已,聊天而已...」
四周觀望一下,看有沒有可以防身的尖銳的玻璃或石頭。
請過 LU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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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60 【幸運】 (1D100<=60) 獎勵、懲罰骰値[0] > 63 > 63 > 失敗
你在醫院的廢墟圍墻附近翻找了一下,只是那些原本看起來還勉強能夠防身的鐵條等事物,早已腐朽、生鏽不堪,在你拿起來時就快要裂開的模樣,滿地的玻璃碎屑中,也找不到比較適合握持的碎片,其中一塊甚至在你拿起來時,意外地碎裂開來,刺傷了你的掌心,嫣紅的鮮血從傷口處一滴滴滲出,間而帶著幾分微微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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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嗎我...」嘆了口氣,把手上的血都抹到褲子上,翻牆進到裡面去。
你勉強地拖著仍然有些痛苦的身軀,找了個勉強可以爬過去的、傾頹的墻壁,翻過了醫院的圍墻,醫院的前庭裡頭雜草叢生,各種廢棄的醫療用品與器材被隨意地扔在一旁,四處丟棄,或許是比較貴重的金屬都被拿去回收廠賣錢了吧,好些地方都可以看見生鏽的支架和在風吹日曬下幾乎褪色、剝落的塑膠,那些家具的殘骸時至今日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樣,映入你眼中的,就是這樣的廢墟一片。

走進醫院的廢墟門內,原本應該是自動門的地方早已變成了一片大洞,各種攀爬的藤蔓佈滿在傾圮的墻上,地面上隨處可見煙蒂與廢棄的針頭散落四周,跨過門檻、映入眼簾的便是佈滿了灰塵的接待區,單調排列的座位已經被拆掉了大半,到處都還可以看見各種五顏六色、隨意噴抹的塗鴉,而在座位對面的櫃台上,也可以看到一張褪色了大半的醫院平面圖。
//
「說工具放到指定地點,到底在哪裡阿...」走近地圖,看要如何下去地下室。
跨越那些垃圾,觀察了一下眼前的平面圖,確認了自己目前身處的位置,以及通往太平間的路線。

根據平面圖上的標示,醫院的太平間位於地下一樓,畢竟是廢墟,電梯早就停止運作了,要過去的話,得從最西邊的緊急樓梯下去、再繞個一小段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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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好大阿...我應該不會迷路吧...」
確定一下四周沒有人,再確認一下路線,往西邊的緊急樓梯移動。
你按照著平面圖上的標示,往地下的太平間走去,才剛剛走下樓梯,一股腐敗、發霉的難聞氣味便立刻竄進了你的鼻腔,大概因為醫院已經年久失修、雨水從不知道哪個角落裡頭滲漏進醫院裡頭,在陰暗無光的走廊上,形成一灘灘髒污不堪的積水,仔細望去,還有些墨綠的蘚苔在走廊墻上肆意蔓生著,一片漆黑的走廊深處,仿佛想要擇人而噬的深淵巨口般,吞噬著你的目光,仿佛黑洞般看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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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喔喔喔好可怕喔喔喔...工具呢...工具沒有手電筒嗎喔喔喔...」
手機也沒有照明功能,只能硬著頭皮一步一步,慢慢往黑暗的盡頭走去。
你按照著折木的指示,走過了那幽深陰暗、滿是積水的走廊,鞋子踏在水面上,發出的啪嗒聲在狹窄的走廊裡頭迴響,在一片漆黑之中,地圖上那看起來不算遠的走道看起來格外漫長。

當你好不容易抵達了太平間時,發覺太平間裡頭一樣一片陰暗、除了一些同樣佈滿噴漆的金屬櫃外,這裡同樣空空如也,值錢的東西都被搬的差不多了吧。不過這裡的噴漆塗鴉什麼的、倒不像一樓那麼多就是了,大概是連那些前來玩耍的傢伙也不怎麼敢過來吧。

在太平間裡頭四處環顧,只見這裡有著一個像是被遺忘在這裡的、小小的佛壇,上頭還擺放著一個新的不自然的小小褐色紙袋,那或許就是折木所說的東西?
//
「如果你自己會過來就順便在入口放個手電筒咩...」
對著佛壇合掌拜了一下,把褐色紙袋拿起來。
請過偵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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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75 【偵查】 (1D100<=75) 獎勵、懲罰骰値[0] > 45 > 45 > 通常成功
在你蹲下身子,想要撿起紙袋查看時,意外發現似乎有一張信紙掉在了佛壇底下,看起來已經有一些年歲了,雖然信紙的狀況因為泡了許久的水而有些惡劣、上頭的文字也有點模糊不清,但仔細查看的話,應該還是能夠辨認出來上頭的部分文字吧。

你順手撿起那張紙條查看了一番,在那有些水痕的紙條上,雖然有些字已經因為水而模糊了,但你仍舊看得出其中的一小段話,那用原子筆寫的話語,字裡行間仿佛還帶著深深的懺悔與洋溢而出的、痛苦的情緒。

我救不了你。我可以犧牲任何東西。
請不要原諒我。我被那個魔鬼誘惑了。
//
「魔鬼...?」看了一下字條,把褐色紙袋打開來看。
你小心翼翼地繼續撿起那剛剛沒拿起來的紙袋,拎起的瞬間,你便發覺它比你預料中的還重。

在打開紙袋後,你從裡面拿出來的是,一把似乎還閃著微光的、嶄新無比的手槍。雖然你從未見過真正的手槍,那些討債集團過來毆打你時,或許口袋裡頭可能裝著吧,但從來只需要球棒扳手之類的就好,也不需要拿出來就是了。

當你將它拿在手上的那一刻,手中那沉甸甸的感覺,似乎能確實的感受到生命的、死亡的重量呢。
//
「...」
從那重量,那手感,有了自己有能力,去殺死一個人的實感。
(哪有人這麼光明正大和人拿著槍談話的阿...怎麼辦怎麼辦...)
被來的人看到就完蛋了,先把槍塞回紙袋裡,假裝自己在拿的只是一個正常不過的文件袋。
「你在那裡做甚麼?」
突然聽見的聲音讓你背脊一震,也許是因為太專注於手中的手槍、以及等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了,又回憶起過往的點點滴滴、那些被哄騙簽下的欠條,你完全沒有聽見有人進入室內的聲音。
「誒?難道說……是曾我你嗎?這、這真讓我驚訝。」
//
「?!」被突如期來的聲音嚇到差點把手槍掉到地上,在轉過身來同時把字條和手槍都躲在背後。
看到眼前陌生的男人,比起說是被聲音嚇倒,倒不如說...

「你好...我...你...你怎知道我的名字的...?」
在你回頭的瞬間,即使是在黯淡的燈光下,你仍然能夠看出前面站著的,是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他有著深淵般漆黑的瞳孔以及有些閃亮的、銀灰色的頭髮,面容相當英俊,整個人帶給人某種神祕而又危險的印象。他最初看起來還有些躊躇,但沒過多久、他很快就放鬆下來,露出溫柔的微笑。

「啊......嚇到曾我你了嗎?不好意思。你可能不認識我吧、但我一直都在尋覓著你呢。」

「很高興認識您呢。我叫做亞門,我一直想跟你聊聊。」
//
「亞門...和我聊聊...?」
再怎麼思考,腦袋都沒有對這個名字有任何印象,但還是被眼前男人的氣質不自覺吸引。

(以前自來熟的...十個有九個都是追債的...還是說他也是我不知情下被當保人的債主之一...)

沒還完一筆又積一筆,可真是...不自覺的把背後的袋子死死捏住。

「...我是又當了誰的保人嗎?」
「啊啊、才不是什麼保人的啦。」

聽見你的反應,亞門只是苦笑著,並沒有多說什麼,緊接著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又清了清喉嚨,只是或許是因為刻意,而感覺有點太用力了些,在重重吐出氣以後,他睜大澄澈的眼眸,認真地看著你。

「雖然這可能是我們第一次交談,但,但……有件事情我很想告訴你,雖然第一次見面就對你說這種話,累你肯定會覺得很奇怪,但、但我還是要說。」

「──我愛你,我對你一見鍾情了。」
//
「…?」
「…???」
甚至父母都沒有對自己說過的單字,讓自己一時沒有意會到對方在說甚麼。
「愛梨…?呃…你…餓了嗎?」
「唔,累以為我是太餓了,所以在胡言亂語嗎……?」
聽你這麼一說,他忍不住輕笑出聲來。

「就、我就是愛你吧。」
雖然一開始的話語還有些瑟縮,但說著說著,他的語氣益發肯定。

「無論你的性別還是其他什麼的,我愛著曾我先生您,就這樣而已,就算累感覺我像是同性戀,那也只是因為你和我都是男性,如此而已。」
他再次認真地說道。
//
「蛤…?」慢慢理解對方的意思,但從來沒有聽過這種充滿善意的話語而實在無法了解對方的意圖。分不清對方到底是想作弄自己還是怎,開始從對方的表情看到底對方是帶著怎樣的情感對自己說這番話。
請過 心理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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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50 【心理學】 (1D100<=50) 獎勵、懲罰骰値[0] > 24 > 24 > 困難的成功
眼前那傢伙說的話語聽起來沒有半分虛假,就無論是那有些侷促不安地、說出愛這個字眼時的動作,抑或是那微微顫抖的聲音,以及認真卻遲疑的語句,一切看起來都是那樣的真誠。雖然他猝不及防地在這樣奇怪的地方出現、口中還對著你說道愛這樣的、似乎是電影裡頭才會台詞,可就連父母親哄騙你當保人、簽下那欠條上名字,而對你說出愛之話語時,感覺都沒有那自稱為亞門之人,說這些話時的認真與懇切。
//
「唔...」
「嗚...」
「嗚嘩...嗚嘩嘩嘩...」嚎啕大哭。

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善意。

這一路以來,車撞的痛楚,臉上的疤痕,折木的威脅,松永的口臭,長年以來各種各種從沒放鬆過一絲神經的高壓生活,自己一直都是這樣,靠著自己忍耐過來,就算求救也不會有人聽到,哭泣也沒有人會在意,沒有人能信賴,沒有人能依靠。
但這些都在這一刻被突如其來,畢生從沒感受過的善意,彷彿像是忍耐的高牆倒塌,彷彿累積多年的委屈得以舒洩,連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對著一個剛見面的男子如此嚎啕大哭。

「嗚嘩...嗚嘩嘩嘩...給你啦...要我身份證還是存折還是內臟都給你啦...」因為不知道自己到底有甚麼讓男人說出這種話的價值,甚至變得有點語無倫次。
「誒……誒?」
亞門伸出手,撥開了你拉低的、想要遮擋臉部的帽簷,輕輕揉了揉你那有些亂糟糟的頭髮,雖然看起來有些困惑,卻還是笑著對著你說道。

「誒……小累怎麼哭了呢?要這麼說的話,也是我這個說愛你的人,把那些全部都給你才是吧?當然,如果小累真的想要這些東西,也不是不行的哦,只是我可能沒那麼多錢就是了。」
//
「唔嗚嗚...這是怎麼一回事啦...甚麼愛我啦...甚麼小累啦...甚麼鬼...甚麼鬼工作啦...甚麼鬼廢棄醫院啦...甚麼鬼黑暗走廄太平間裡突然出現大帥哥啦...你到底是誰啦... 」

雖然知道眼前的人大概和折木松永那種黑道同類人一樣充滿危險,雖然也並沒有到完全信任眼前的男人,但面對這種有生以來第一次充滿善意的舉動,還是完全忘記折木所說的話,忍不住放下了戒心,開始抱怨起來。
見你嗚咽的模樣,亞門不由得笑著輕撫著你的髮際,溫柔地梳理了下以後,才緩緩繼續說道。
「小累你在說什麼呀,我叫亞門呀、剛剛不是才說了嗎?」

只是你注意到,他的動作在目光流轉至你那從繃帶一角露出來的傷痕時,似乎稍顯遲疑了一下。
亞門隨後收回了手,那像是黑曜石一般深邃的眼眸認真地看著你的眼睛,與你對視開口。

「是我突然這麼說讓小累你有點混亂了嗎……唔、這件事說來話長,不過簡而言之,就是我剛剛說的那樣,我在以前曾經見過你一面,在當時我就已經對曾我先生您一見鐘情了。我的那些話語都是非常、非常認真的,一切都是發自內心的,由衷說出口的。」

亞門笑了一聲,帶著一絲自嘲慢慢轉過身,繼續說道。

「無論你是美麗或醜陋,毀容還是發生什麼事情的,我都同樣愛著你的。愛著小累你的心、當然還有你的臉以及身體……」

「那曾我先生您呢?累你也會愛上我嗎?」
//
「愛...愛...?」
也許眼前這個折木想除掉,自稱對自己抱有愛意的男人,就算說謊也好和他成為同伴也許才是最能在現況保護自己。
但是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人如此真誠和自己說這樣的話。
(要自己對這樣的人說謊...)
 
「...我不知道...」

(怎麼可以做得到...)
「...這不是亞門先生您的問題,只是我...我不知道甚麼叫愛一個人。」
「從小到大,說愛我的人...都只是在從我身上奪取而已,家人,朋友,同僚...我不知道亞門先生您抱有的情感是甚麼,我不知道你在我身上渴望甚麼,我不知道...我可以回應你甚麼...」

為感受到亞門注意到自己臉上的疤痕感到自卑而把繃帶拉緊,又不自覺摸了一下肚子上,五年前留下的傷疤。
失去的內臟,失去的自己,失去的心。

「五年前...也許更早前,我就沒有去愛人的能力了。我...無辦法對你保證我做不到的事。」
「...」
「...阿...阿哈哈...不對,同不同性也好,像你這種大好青年跟著我這種欠債大叔是不會有好未來的。很可怕的喔~會有個口很臭的臭小子一直拿著球棒追著你跑的喔~比起我這種只見過一兩次的大叔,還是找個好姑娘...或是好少年過活會比較好吧,阿哈哈...」

「...不過謝謝你阿,我還是第一次能聽到有人認真的對我說這種話,不好意思失態了...」
「...亞門先生您...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我聽說...也許可能會有人想對你...對您做不好的事,如果可以也許快點離開這裡會比較好喔...」

一半債務就一半債務吧,怎可能對亞門開得了槍...只希望對方可以自行離開,自己也就再也沒機會對他做甚麼了。
「我、我事實上也沒有很清楚什麼是愛一個人嗎……只是看到小累你就……唔,就想這麼對你說呢,如果不把自己的心情說出來的話,我的心臟會爆掉也說不定。」
在你說出話語時,亞門遲疑了一下,卻還是認真地說著。

「所以沒有失態的、小累也不需要回應我什麼,只要你好好的生活著,這樣就足夠了呢……」
就在他話語說到一半的此時,遠方傳來細微的裊裊鐘聲,大概是醫院廢墟附近的中學或是高中傳來的,正午時分的鐘聲吧,餘音還在空氣中緩緩迴蕩。在那一瞬間,你感覺自己的頭部傳來了一陣強烈的緊繃與疼痛感。

現在的時間已過正午,只有一個人出現在這個密閉的房間內。那莫名的頭疼越來越劇烈了,而眼前的亞門此刻正毫無防備地、轉過身子背對著你,如今,正是你必須做出決定的時刻。
//

(頭...痛...唔...)

緩緩的,把槍著亞門的背部。
想起松永,想起折木,想起夢裡的惡魔。
「...」
手在抖,心跳加速,眼前模糊。

這一槍開下去,就再也不用煩惱了,再也不用被人追著跑,再也不用擔驚受怕的過活了。
這一槍開下去,眼前的男人就會在自己面前失去生命,那張剛用來告白的嘴會吐出鮮血,那雙看向自己的瞳孔也會失去光芒。
這一槍開下去,他會露出甚麼神情呢?是失望?是憤怒?是...

再怎麼幻想出他中槍後的表情,但也蓋不過去,他剛才對自己說訴著愛時,那真誠的表情。
想起他的觸摸,想起他的聲音,想起他的眼睛。

「...唔!!」

「...碰!!」
這一槍,不是打在亞門的背上,而是打在自己的腳邊。

(開甚麼玩笑...怎麼忍受得了...一直受那群混帳擺佈!!!)

「...你...你聽到我說了吧!有人想加害你!算...算我求你了,快逃!離這裡越遠越好!拜託...求求你...」
開槍的後助力令手指發麻,槍都握不住的直接掉到地上。
在你放棄原本與折木的交易,原本手中握緊的金屬物品、那沉甸甸的手槍也因為後坐力、在射出子彈以後,被你摔到地面上時。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突然間,那奇怪的聲音再次在你耳邊響起,像是昆蟲的振翅聲般,令人不快的共鳴聲在你的腦中迴響不止。剎那間,你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像是海灘上的沙子一樣逐漸被水流給沖走,而身體裡頭的力氣,也像是被抽水引擎給抽乾一樣,被從你軀殼中攫去。

可這一切卻沒有讓你理所應當地腳軟、跪倒在地。與之相反的,原先僵硬無比的手臂,此時此刻卻自動再次抓起了地板上的槍支,嫻熟無比地抬了起來,緊握住了那本已掉下去的手槍。
就像是身體的主控權被搶走一樣,你能夠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動作,視網膜中的你自己,仿佛冰冷的機器人一般,舉起了那把手槍,進行瞄準,並打開了手槍的保險裝置。可這一切行動都不是出自於你自身的意願,你的身體眼下就像是有著自主意識的機器人,完成著你不想做的動作。

請SC(1/1D3)。
//
1d100<=59 【SAN CHECK】 (1D100<=59) > 32 > 成功
[ 曾我累 ] SAN : 59 → 58
(不要...住手...!!)
想要出聲警告亞門。
在你不由自主地扣下扳機的瞬間,背對你的亞門微微垂下肩膀,接著轉過身來,看著你的動作與口中說出的矛盾話語,他的眼中噙滿了悲傷。
他表情難過地,嘴角勉強勾起苦澀的笑容,剎那間,震耳欲聾的槍聲便在你耳邊響起。

過了幾秒鐘後,他原本乾淨的襯衫上浮現一抹艷麗的鮮紅,就像是墨水一樣,從他的腹部暈染開來,染紅了原本白色的襯衫。
他無聲地痛苦跪倒在地,在他最後失去意識以前,那澄澈如黑曜石的雙眸依舊看著你,雖然到了最後,原本晶瑩的瞳孔再也不閃耀,只剩下無底的、虛無的一片漆黑。

//
請SC(1D3/1D6)。
//
1d100<=58 【SAN CHECK】 (1D100<=58) > 72 > 失敗
1D6 (1D6) > 5
請過 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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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65 (1D100<=65) 獎勵、懲罰骰値[0] > 30 > 30 > 困難的成功
[ 曾我累 ] SAN : 58 → 53
【臨時性瘋狂】
這一切說不定都只是假的吧、折木要你過來只是邪惡的伎倆,那傢伙雖然口口聲聲說著愛你,但在你的子彈射穿他時,怎麼還會露出悵然若失的表情呢?反正所有人都背叛了你,那些要你當保人的朋友背叛了你,哄騙你簽下欠條的父母親,那明明有著骨肉之親的人,最後也只是棄你而去,這素不相識的傢伙,大概最後也想著要拋棄你嗎……說不定從頭到尾都是謊言,搞不好哪裡有攝影機正拍下你這崩潰的瞬間嗎,搞不好就只是這樣的,都只是這樣的騙局而已……愛什麼的,也只是騙人的說辭吧……
//
「阿阿...原來都是騙我的...你和他們一樣...都是騙我的...這不可能是真的...都是騙我的...」
腳軟跪在亞門旁邊,直直盯著那無彩的瞳孔,一直喃喃自語。
被你扔下的手槍,那擊發過後槍口處升起的煙硝味竄進你的鼻中,提醒了你剛剛犯下殺人罪行的事實。為了還債,已經好多次踏過自己底線,做了許多以前的你想來絕對想象不到的、那些遊走於法律界限的事情,可眼下這種、親自帶走他人的性命之事,早已超出了你想像的範疇,仿佛外星飛碟真的降臨似的,是那樣駭人與難以置信。

倒在地上的亞門,胸膛已不再有半點起伏,此刻已經失去了生命的跡象,你射出的子彈,仿佛受過無數次的訓練一樣,是那樣精準筆直地命中了他的要害,結束了他的生命。

而此刻、那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愧疚之心,仿佛星星之火般,在你的腦中迴盪增長,不斷擴大,仿佛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了你——『你殺了人』,這個無可救藥、罪無可赦的事實,化作一團熊熊燃燒著的燎原烈火。
大概是因為聽到巨大的槍響聲吧,外頭似乎也因此起了一些騷動。你耳中聽見了某人的怒吼、以及暴風雨般的腳步聲迅速逼近,大腦裡頭的警鐘不斷用力地敲響,一刻刻變得更加急促、刺耳,企圖叫你盡快離開這裡,這個你帶走了他人性命、留下了罪惡印記的地方。
//
被外面的聲音喚回了神,發現自己還在和亞門空洞的雙眼對視著,伸出顫抖的手,慢慢的,把那不再閃耀光芒的漆黑瞳孔蓋起來。
回過頭來把剛才一同掉在地上的紙條撿起來收到口袋,再拿起手槍準備防身用。
連看到折木也不能相信,看到松永也不要輕心。
再最後看了一眼亞門的屍體。

「…對不起..」

喃喃道,離開了太平間。
儘管你試圖逃跑,可你正當你準備撿起手槍時,腦中那無法遏止的頭痛,越來越劇烈,幾乎令你無法思考。

而且在那痛苦當中,隱約還混雜了一絲奇怪的聲響,就像是機械的爆鳴聲。你的意識逐漸朦朧,所有感官都變得模糊,耳中充斥的機械音逐漸轉化成震耳欲聾的掌聲,還有不懷好意的古怪低語。


恭喜你,你現在是殺人犯了。
作為被選中的人,犯下了世界上最可憎的罪行之一。
一定沒有人會認可你吧,但是我會認同你。
啊啊,祝福你,願這個罪人的未來得到祝福──


在下個瞬間,太平間的門被撞開,在失去意識以前,你似乎聽見第二聲槍響也隨之響起。
//
『滴滴答答——』,雨滴落下的聲音在你耳邊迴盪,將你從深眠之中喚醒。

當你意識緩緩醒轉過來時,你發覺自己正臉朝下地,躺在一間陌生房間的冰冷地板上。這裡看起來像是一間小商店,裡面有櫃台、幾張面對櫃台的沙發,還有架子上排列的健康食品與沖泡飲品。

從周圍的環境看起來,這似乎是一間藥局,東西看起來都十分新穎,而且眼下大概不是營業時間吧,周圍空無一人,沒有任何店員或是顧客存在的跡象。
//
「...?這裡是哪裡...?」
四處東張西望,看能不能看到窗外確定一下現在的時間和位置。
窗外依舊仍是白天的光景,或許時間沒有過去多久麼?在你試圖坐起身子、查看自身狀況以及周圍情況的瞬間,一陣劇烈的疼痛仿佛閃電一般,俄頃間通過你的骨髓與脊椎、貫穿了你的全身,

仔細一看,從你側腹部傷口流出的鮮血,已經流淌在地板上,形成一小灘黏膩的血泊,傷口處像是流動的火蛇舔舐著一樣,是一種灼熱又難以忍受的疼痛,雖然沒有真的被槍射過,以前頂多只是因為欠債問題被砍、或是在工作時意外被破裂的玻璃給劃傷而已,但你還是很快意識到,那痛楚應該就是來自自己側腹的槍傷。

你看著藥局裡頭的擺設與資訊,看樣子就只是間普通的小藥局而已,而是是那種黑嵜町最常見的藥局,考慮到這裡的治安,那些急救用品,諸如繃帶、透氣膠帶、雙氧水之類的事物在架上的數量格外充沛。但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了。

HP- (1D4+1)
//
1D4+1 (1D4+1) > 3[3]+1 > 4
[ 曾我累 ] HP : 12 → 8
「...嗚...好痛...」
(是在太平間...被射了嗎...)

「...得快點...止血...」
按著傷口,急忙尋找急救用品處理傷口。
請過 急救。
//
CC<=60 【急救】 (1D100<=60) 獎勵、懲罰骰値[0] > 42 > 42 > 通常成功
因為過去也曾好幾次被追債的人打傷,沒錢找家裡附近的診所替你包扎的你,總是只能自己處理傷口,更別提以前曾經的一些工作經驗,你拿起那些繃帶與消毒用品,試著用生疏的手法止住傷口處流出的血液。

儘管因痛楚而笨拙的手法、還有身上隱隱作痛的傷口,讓你在包扎時,纏繞上去的繃帶一直掉了下來,但最後花了好一段時間以後,你仍總算止住了傷口處那汩汩流出的鮮血,勉強遏止了那毫無疑問穿過你側腹的槍傷,使其不會進一步惡化。

HP+1D3。
//
1D3 (1D3) > 1
「好痛好痛…嗚…」勉強把傷口包起來,再慢慢走到窗邊確認自己在哪,外面有沒有別人在。
[ 曾我累 ] HP : 8 → 9

「早安,曾我先生睡得好嗎?」
明明剛剛已經確認過周圍沒有半個人,但在你站起來時,突然間,你聽見了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身後正有人爽朗地跟你打著招呼。
//
轉過身來,一整個呆住。
「欸…?」
那雙曾經失神的眼睛,像沒事一樣盯著自己,反而讓人懷疑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如果沒有腹部的痛楚提醒自己的話。
「…」走過去,伸手,戳了一下眼前男人的臉。

在你下意識地轉頭回頭張望時,落入你眼中的,正是一個男人翹著二郎腿,悠閒地坐在藥局櫃檯上的身影,臉上還掛著陽光的微笑。你見過那傢伙神秘的笑容還有難以捉摸的言行,他正是你剛剛才親手用手槍射殺的、那個男人——亞門。

就連指尖觸碰到的觸感,摸起來也是那般真實。

請SC(1/1D3)。
//
1d100<=53 【SAN CHECK】 (1D100<=53) > 56 > 失敗
1d3 (1D3) > 2
[ 曾我累 ] SAN : 53 → 51
「…亞門。」
你嘗試著觸碰他的臉頰,雖然起初似乎是被你這樣大膽的動作給嚇著了,但眼前名為亞門的男子並沒有閃躲,當你的手掌觸及他的肌膚時,感受到的、是一種不像是活人的奇妙觸感,軀體帶著涼意,而血管中的血液也不像是你自己身體裡頭那樣、溫熱的流淌著。
「早阿小累,我應該是死了吧?誰知道呢?搞不好就是鬼或是怨靈之類吧?也許是因為以那樣的方式被殺害,害的我變成了纏上你的怨靈,又或者我只是你腦袋裡頭,無意識中因為罪惡感所產生的幻覺嗎?反正對我來說,好像不管是哪種都無所謂就是了。」

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迷人的笑容,輕笑著回答道。

「不過可能是因為已經死過一次了,我自己的記憶也有些模糊不清就是了,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是我、嗯、算是附身嗎?把你帶到這裡來的,不然你早就已經被殺死了。」

「小累現在還好嗎?」
//
「亞門。」
「...亞門...」
「亞門阿嗚嘩嘩~~!」又嚎啕大哭。
「亞門嗚嘩嘩你...你好冷阿嗚嘩嘩...亞門...亞門死了嗎?!怨靈?!但我碰得到的耶...殭...殭屍?!亞門嗚嘩嘩對不起嗚嘩嘩~~」
「我是...那個折木...折木給我槍...要我把你殺掉...但我...我下不了手...所以想說至少用槍聲嚇走你...但是腦子裡嗡嗡嗡的...身體就自己動起來了...然後...然後我就把你...嗚嘩嘩嘩...」

「剛才...剛才明明一直在盯著你的屍體...然後就被槍射了...現在還在痛...所以亞門被我射中也很痛嗎?!亞門對不起嗚嘩嘩嘩...都是我害亞門冷冰冰阿阿阿...我衣服都給你保暖啦...」又語無論次。
「誒……」
亞門整個人仿佛沒有體積一般,在你的身周晃蕩,時不時還用手輕輕戳著你的肌膚以及衣服的下擺,在你哭嚎時,也揉了揉你的頭髮,溫柔地撫摸你的臉頰、安慰著你,不過只要是有形的事物,他好像就一點也觸碰不到就是了。

「咦...難不成當時是另外一個怨靈在作祟、控制著小累你麼......只不過,哎...我怎麼好像一點也感覺不到呢,實在不好意思……至於射我什麼的、那沒有關係的啦、就算是小累真的想要我的生命,我也是心甘情願的呢,只是有點錯愕而已啦。」

他做出來試圖拉一拉你外套的動作,微笑著說道。
「小累你才是、要穿暖和一點吶、話說回來,曾我先生需要幫忙包扎一下嗎?您的傷口好像還在流血呢?看起來好像有點痛呢?」
//
「唔…我試著自己包扎…但好像沒有處理很好…」抽抽噎噎。
「亞門才是…唔?亞先生?門先生?亞門先生?不要說這種話啦…你也…你也好好活着就好…下次如果我要射你就逃又好反擊也好嘛…不…不要有下次啦…」
「誒……叫我亞門就可以了啦……」
亞門歪著頭,瞇著眼睛笑著對你說道。

「而且小累,人家都已經變成怨靈了,應該也沒有下次了啦,都死掉了,難不成還可以復生嗎?」
亞門苦笑著,如此自嘲著說道,還一邊撥弄著你翹起來的頭髮。

「那小累你的身體,再借給我一下下可以嗎?我幫你包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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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你?喔,好。」雖然聽不太懂,不過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那,小累等我一下。」

「早知道就先包扎好再出來的。」
亞門輕笑著說道,一邊輕輕牽起你的手,在奇怪但不討厭的觸感以後,他又驀地消失在你面前,而你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剝去身上原本的衣服和那原本貼在身上的、歪七扭八的OK蹦。
請過醫學(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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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80 (1D100<=80) 獎勵、懲罰骰値[0] > 32 > 32 > 困難的成功
(哦哦..?!)

你感覺自己的手脫去了身上的衣服,在你的肌膚上四處纏上繃帶、輕輕撫摸著,像是自己觸碰著自己、卻又不是自己的神秘觸感感覺起來是那樣新奇,在胸口和腹肌上摸了好一會後,他這才正經地嘗試打起結來,只是一陣子過後,你又看到亞門站在了你面前。
「誒...可能是我太久沒包扎技術生疏了嗎?剛剛感覺包扎的不太好呢?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不是自己的身體、所以沒那麼熟練嗎?繃帶綁的有點醜、真的不好意思呀~」

只聽他溫柔地淡淡笑道,而往腹部看去,雖然他自己說沒有綁的很好,但那些繃帶比起你以前在其他醫生手底下協助時,綁的更加整齊而完美,他甚至還有閒情逸致,用繃帶的末端打了個小巧的蝴蝶結。

HP+1D3。
在從你身體裡頭出來以後,仿佛是要報復你剛剛摸他的舉措,用你的身體摸了自己以後還嫌不夠,他還停留在你面前,用手輕輕撫摸著你的臉頰,嘴角露出惡作劇一般的微笑。

「誒,雖然我什麼東西都碰不到、鏡子裡面也看不見現在的自己,不過我好像還可以碰到曾我先生您呢,雖然觸感有點...唔、果然是鬼嗎?呀,是說感覺起來小累你的狀況比我想像的還好少不少呢,這樣我可就放心了。」
//
1d3 (1D3) > 1
[ 曾我累 ] HP : 9 → 10
「哦…哦哦…哦哦哦…」對剛才附身的感覺覺得神奇,又對碰到自己臉的手覺得神奇抓著一直捏來捏去,直到好像有點不好意思才放手。
「哦哦…謝謝亞門先…謝謝亞門。我感覺好多了。」
「亞門…亞門…也許這是我第一次這樣直接叫別人名字也說不定…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亞門你也叫我累…小,小累?你喜歡就好,雖然太少人叫我的名字,我可能會認不出在叫我…哈哈…」
「曾我先生…都是枯山組的在叫,如果可以的話…亞門你…沒有需要這樣叫我的話,也叫我名字就好了啦,畢竟你都讓我叫你的名字。」
說得好像真的要和自己親手殺死的男人搞好關係一樣,但…還是希望亞門可以和那些人區分開來。
「…亞門你知道剛才射我的人是誰嗎?不對,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那邊?不對不對,為什麼你說你有見過我?」冷靜下來後,想問的問題太多了反而不知該問哪一個。
「呀、那我就叫小累你小累了哦?」
亞門對著你眨了眨眼,那深邃如黑瑪瑙一般的瞳孔,像是燈光下的寶石一般閃耀。

「雖然我好像從剛剛開始,就都隨便亂叫小累你呢,不過、嗯,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之後會注意的。」
不過聽見你這麼說,要他這麼稱呼你時,他依舊認真地點了點頭,如此回答道。
「哎呀哎呀、小累等等、等等,放輕鬆,一個問題一個問題接著來啦……」
他苦笑著試圖安撫你,用修長的食指戳了戳你的額頭,忍不住開口道。

「我不是說我有點失憶了嗎、但我知道的事情,就一定不會瞞著小累你的。」

「我發誓。」
//
「哦…哦哦…」摸摸被戳的額頭,被亞門真誠說發誓而有點嚇倒。
(我剛才…還在懷疑他來著…)
也許…相信一下亞門…也可以吧…?就算只有現在也好。

「…那亞門你有記得多少?」
「唔、我記得我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身體一陣劇痛,好像被誰開了一槍一樣,發現在小累你的身體裡面的時候,我也是嚇了一大跳呢。所以到底是誰想殺了小累,我好像沒有看清就是了……因為感覺當下的情況有點危險嗎?所以我只想著怎麼趕快帶著小累先生你的身體逃出來,躲到這間藥局裡面了,你醒過來的時候,我就有一種、唔、靈魂出竅的感覺嗎?接著就不在你身上了呢。」

「所以,要是小累抗拒的話,我好像沒辦法附身之類的了呢?之前你醒過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至於我、還有什麼時候見過小累嗎?我就是枯山組的若眾而已,很久以前曾經見過你一面,不過因為沒有說過話,又有些久以前了,所以小累可能也不記得了吧?至於其他部分,可能是因為剛死過的關係吧,好像忘得差不多了呢!」
面前的亞門微笑著說道,仿佛討論的不是自己的死亡、而是他人一樣。

「記得第一次見到小累你的時間點,嗯...我想想,那大約是五年前的時候呢,我從那時起,就一見鐘情了呢。」
//
(小累先生…)嶄新的叫法。

(所以亞門也是枯山組的?但…)
「但是折木委托我把你殺掉的…唔…?看松永那樣還以為枯山組和折木是一伙的…唔?唔…黑道的關係…搞不懂…」
「而且五年前…」
「…」不自覺摸了一摸肚子。

「對不起,那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我也沒甚麼印象了…不然像你這麼有氣質的人,我應該不會忘記才對,對不起…」
「唔…不過對我這種人一見鍾情甚麼的…真難為情…謝…謝謝你..?」不知怎的有點害羞地耶嘿嘿著。
「…阿,我在現場有找到一張紙條,說甚麼救不了誰…惡魔甚麼的…我怎麼想也想不通是誰留的..亞門有頭緒嗎…?」
翻著口袋想把字條給亞門看看。
「誒……折木麼?這名字我好像有點印象,但不是很確定就是了......」

「記得組裡那討人厭的若頭,松永那傢伙好像跟他關係不錯?小累去太平間的事情跟他有關麼?但折木委託小累殺掉我……好不明白……」

亞門疑惑地歪著頭,好奇又不解地喃喃重複道。

「哎......真的是辛苦小累了呢,如果我真的是怨靈的話,我真想把他們所有人、這些欺負小累的人全部都咒殺呢!但看起來我好像只會附體而已,沒有那麼強的靈力。啊──真希望我死前能抱持著更多的怨恨跟痛苦,這樣說不定就會有更強的靈力了嗎!真是抱歉......」
「誒……謝謝什麼的,也太奇怪了吧!應該是擅自告白的我、才要不好意思,而且謝謝小累你沒有討厭我吧!而且對不起什麼的、也應該是我要說才對?」
聽見你這麼說,亞門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在看見你從口袋裡拿出的紙條時,亞門疑惑地認真看了幾眼,抿了抿下唇不解地說道。
「誒……我沒看過呢?只是、唔、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些既視感嗎?但,也可能只是我認錯了也說不定……?小累抱歉,我真的沒有什麼想法呢……」
//
「是嗎...你也不知道阿...」想了一下還是收回到口袋中,也許會成為甚麼線索也說不定。

「話說你阿...如果是因為被我殺掉而變成怨靈的話,不是應該再多恨我一點嗎...」有點無奈的看著亞門,這傢伙知不知道怨靈的怨是甚麼意思阿?

和亞門對話了一陣子後心情稍微放鬆下來,忍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重重嘆一口氣。

「真是的...到底發生甚麼事了阿?搞不懂的地方也太多了吧...」
「不過是嗎...你也是枯木組的嗎...殺掉就償還全部債務,只是聊天就還一半,折木...他知道會這樣,所以才把我叫來的嗎...」盯著自己的雙手看,一想到剛才開槍的手感,手還是會微微顫抖。
忍不住再抬頭看向亞門的眼睛,明明是怨(?)靈,和剛才的屍體相比,有神得多了。
(自己居然在自己殺死的人身上尋求安慰感...不過...能再次看到這雙眼睛...真好...)

「亞門,我不想殺死你,但我也不會奢求你的原諒,是我自己選擇前往那個太平間的,在去之前我也有過...殺掉你的想法...就算你說不會恨我,我也...」
「我也已經是殺人犯了...」
「...」
「...那現在應該怎麼辦阿...最大可能應該是枯山組的來太平間收屍順便滅我口...那...他們看到你的屍體應該也知道沒我的事了...我也...應該...不用...再找他們...報告...才對...吧?應該不用再去找他們了吧?應該吧?」

「也怕他們會蹲在我家等我,現在也不能回家了吧...那該...呃...該幫你成佛嗎...?總不能讓你這樣一直跟著我吧...你有甚麼心願嗎?」
「誒!人家不是都說了,就算被小累你殺掉,我也都心甘情願嗎!吼呦、你是不是都沒在聽人家說話啦!原諒什麼的,小累你完完全全就不需要想那麼多的。」
在你附近隨意逡巡著,剛好站到你身後的亞門,聽見你這麼說,忍不住微微踮起腳尖。將下巴靠在你的脖頸上,輕笑著說道。

「所以搞不好就是因為這樣,怨念才不夠強嘛……至於殺人、唔……小累你不也說了嗎?是身體自己動起來的,說不定是松永還是折木,那些爛人搞的鬼……?所以沒事的啦……」
亞門一邊說著,還輕輕拍著你的背脊、揉著你的頭髮,如此安慰著你道。
亞門的嘴角微微揚起。
「嗯...不過提到接下來的事情,我也只是個、什麼都碰不到的怨靈而已,就連記憶也都丟失了大半部分,小累去哪,我也會就跟著去哪吧!如果有需要幫忙還債什麼的,我也可以努力看看?」

「真的要說遺願的話?誒……我想想,可能就是小累你可以活的幸福嗎?不過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突然就說要幸福,好像也有點難……唔、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要先處理掉那些欺負小累你的,松永或是折木之類的傢伙……」
//
「嗚哦哦涼咻咻...」還是不太習慣脖頸和背脊的觸感,但...安心多了。
這種不同意義被枯山組盯上的感覺真是...神奇。

「...嗯...謝謝你...」小聲喃喃道。
「幸福...幸福阿...」
「...幸福...是甚麼呢...我一直以為還完所有債務就是幸福...現在理論上是還完啦...我也沒有很想再見到他們了,松永又好,折木也好...」
還完債務的生活...還完債務的正常生活到底是怎樣的?自己做夢也想像不出來的生活...現在?已經算完成委託了?所以我...我自由了...?

「...我想過上沒有被追債的生活,雖然我也不知道所謂正常的生活是甚麼。」這種感覺搞不好比被附身還陌生。

「...總之,先離開這裡吧。如果他們來附近找到我們就不好了。之後...我想...離開這城市生活,離枯山組越遠越好。雖然這樣你的死就會變成謎了...」怯生生的看著亞門。
「雖然不知和你會變成怎樣...不過唔...如果之後可以...告訴我怎樣正常生活...那個...我會...很高興...」對於自己好像連生活常識都不知道的,有點不好意思。
「只是、唔……小累你剛剛都被攻擊了,會不會、要是那些攻擊小累的人知道你沒死的話……會想殺了你嗎……?小累知道誰有可能想這麼幹嗎?」

「只是接下來嗎?嗯,雨好像停了呢,或許我們可以去小累最後待的地方還是哪裡看看嗎?我、我覺得要處理掉這些可能的後患,小累才比較不會危險嗎?呀、這也只是我的想法啦?話說我剛剛是把後面的換氣扇弄壞才鑽進來的,等等可能也要麻煩小累從那邊才可以出去了。」

「順道一提,我剛剛擅自準備了那個……」
亞門這樣說著,並用手指向沙發上的位置,順著他的指尖看去,你看到沙發上放了一件樸素的連帽上衣。
「總不能穿著染血的衣服出去吧?而且那些想殺了小累的人如果還在找你的話,可能還是有點危險嗎?這個也能遮住小累的臉,就姑且暫時先借用一下吧。」
「跟小累在一起的生活,感覺都太幸福了,怎麼樣才算是正常生活,失憶的我也不是很確定呢……?」
//
「回...回去~~~??回去???唔~~~~」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抗拒。
不過...唔...

「也對...如果枯山組要找我也許已經到處都是他們的人了吧...應該沒有這麼好離開了吧...唔...」
(而且如果自己到了城市外還是會不自覺殺人...唉...)

「該說不愧是亞門嗎...比起逃還是戰鬥的黑道思維嗎...嗯...你說得有道理...嗚...回去喔...」想一想就胃痛...屍體,屍體不在了吧...

「要找我們的話應該沒人會想到我們會回去吧...沒事的沒事的...」
默默的開始把連帽上衣穿上。
(是嗎...亞門也不知甚麼是正常嗎...)
雖然不知道這種附身會維持多久,但這也許是第一次有人這樣一直和自己一起行動。

(那就只能一起尋找了...正常的生活...)

終於對能過上夢寐以求的正常生活有了點實感,甚至嘴角都不自覺的一點點上揚,實是和現在的情況不太搭,希望亞門沒有發現。裝沒事的把衣服穿完,準備出發。
仿佛要更有儀式感一般,眼前的亞門在你這麼說以後,瞇起的眼睛中是掩蓋不住的笑意,他微笑著伸出手,像是要與你握手一般。
「既然再來不知道多久我的怨念才會消散,在那可能有一段時候都要一起渡過,試著找出那些害小累這樣的人,感覺還是要再次認真自我介紹呢。我是亞門,之後請多多指教了,我的搭檔。」

「而且既然已經決定好了,不如來聊聊些關於小累你的事吧?我和小累都作為夥伴了,就應該更深入了解彼此,不是嗎?」

「比如說……你喜歡聽什麼音樂,最近看了什麼喜歡的電影之類的。」
//
「喔...喔喔...你好,我是曾我累,多多指教,搭檔...」學著亞門那樣自我介紹,握起了亞門的手。
上次...上次這樣對自己伸手的是誰來著?父母?債主?
明顯非人的觸感,反而和那些有溫度又噁心的手分別開來。
(....這樣的情況,是在追求甚麼正常來著...)

「我的事?音...音樂?電影?唔...」突然被聊到自己的事,反而一時想不出來。畢竟自己的生活不是打工就是打工,不然就是累到倒頭就睡,都沒甚麼娛樂...
拼命回想。
「唔...阿。」
有一套,當時小時候,父母還在和黑道談判時,坐在沙發上,從老舊電視上看到的人生第一套,也可能是唯一一套電影。 

「...龍貓。」
「唔...阿...像我這樣的大叔還喜歡這麼幼稚的東西不...不太好吧...哈哈...如果說推薦你看好像也不太搭...」總覺得有點害羞地嘿嘿嘿著。

「如果之後可以再去看電影就好了...我也想知道亞門的喜好...阿...但你失憶了來著...所以可以像沒看過電影那樣再看一次!喔喔喔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起去看第一次了!」

也許還是第一次,和別人這樣聊著,對未來的生活。
「和亞門一起看電影...嘿嘿...這樣我們是不是還會省下一張電影票的錢...不知亞門你會喜歡甚麼呢?阿...只要不是恐怖片我應該都可以啦...血淋淋不要好了...」
「是呢!這樣的話,我的第一次電影就是獻給小累你了,不管是龍貓還是什麼的,都很好呢?不過龍貓嗎?誒、雖然我有點沒印象了,但怎麼樣也不能說是幼稚的東西吧!」

亞門微笑著伸出修長的食指,戳了戳你的額頭,又繼續補充道。

「而且小累你算什麼大叔呀!你是大叔的話,我不也是大叔了嗎?你明明還這麼年輕,還有大好未來的說,不像我、呃、青春永駐了嗎哈哈哈哈?」

說著說著,他還不忘如此調侃著自己的死亡。
「我、我也不確定我喜歡什麼呢?只要是跟小累你一起看,感覺不管是什麼電影都好的說?不管是浪漫的奇幻的懸疑的,只要是跟小累你一起,感覺都會很好看的說。」

他嘴角浮起一輪愉悅的彎月,眼神裡頭洋溢著歡欣的氣息,此般同你說道。
「怎麼、不然小累你本來想推薦我看什麼電影吶。」
//
(嗚…又被戳了…)摸摸額頭。
「龍貓阿…龍貓我也不太了解…只記得好像可以在毛茸茸的肚皮上睡覺…感覺很暖很舒服…唔…因為是很小時候看的電影了我也沒甚麼太深的印象…不過那是給小孩看的東西,我這種大叔…唔…」
默默盯著亞門看。
「你到底幾歲…應…應該不會比我大吧…呃…看上去應該比我年輕的說…」
(那些一直把我當小孩般我舉動…不…不會吧…)

「唔…不過亞門看上去感覺應該會喜歡打架的…還是意外的喜歡哲學系阿…唔….」
「不過亞門如果是喜歡卡通的話,感覺也滿有趣的…呵呵…」實是無法想像亞門拿著爆米花去買卡通電影票的樣子。
「對我來說電影都只有看過海報而已,如果和亞門一起看感覺亞門會說出一些很有智慧的評論,那樣看甚麼都會很有趣吧。」
「…亞門你都不會想找回自己的記憶嗎?不至是對枯山組報復甚麼的,我也…我也想多了解亞門的事…唔…」

「我也…想知道亞門你會喜歡甚麼…」第一次和別人聊喜好,總覺得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在毛絨絨的肚皮上睡覺?誒?」
聽見你這麼一說,亞門忍不住揉了揉你的亂髮。
「怎麼、小累很喜歡毛茸茸的東西麼?」

「而且就說了小累你明明還很年輕,不能算是什麼大叔的啦!只是小累你問我幾歲嗎……?誒……這個我好像忘記了呢?我們可能差不多嗎?不過之後你大概會慢慢變老,長出白髮、我可能會一步步消失不見,不會那麼接近就是了?」
「我不是都說了,我應該是枯山組的人嗎?應該、應該是會打架的吧?」

只是聽聞你繼續的詢問,亞門也摸著自己的下巴,思忖著如此回答著你。

「但哲學什麼的,誒……怎麼?小累覺得我看起來像是很會哲學的人嗎?但哲學阿、卡通之類的,不知道呢,感覺也都挺有意思的,至於什麼有智慧的評論,呀,小累你這樣太抬舉我了啦!」

「也不是說不想找回自己的記憶,就只是……誒……相比之下,感覺解決小累身上的問題可能比較重要嗎?不管是那些想殺掉小累你的人,還是那個害小累變成這樣的、噁心的傢伙……就,等到處理完這些纏繞在小累身上的麻煩事以後,我們應該還會有很多時間可以一起探索,找到我們喜歡什麼的吧?」
//
「因為毛茸茸看上去會睡得很舒服…」又被揉頭了,自己是不是也開始習慣他的肢體接觸了阿?
忍不住也伸出手捧著亞門的臉仔細端詳。
「差不多嗎…不過至少你看起來應該比我年輕一點…但你是不是把我當小孩看…不對,你已經在把我當小動物看了吧!喂~!」出於報復心態,揉了一揉他的臉才放手。

「真是的…唔不過…喜好阿…要說現在的我真的說不出甚麼喜好阿…」
「…雖然不知道亞門你還會在這多久,不過…如果順利完滿結束的話,我也想幫助亞門。成佛又好,找回記憶又好,尋找喜歡的新事物也好,不是因為罪惡感,而是因為我是亞門的搭檔,這也是我自己的願望。」

「如果亞門有甚麼想做的也可以盡情借我的身體去用喔!突然想吃拉麵也好,想做甚麼都好,我也,想要實現亞門的願望。」

「如果亞門一直不記得也無關係,到時我們就一起去找新的喜好吧,龍貓我也想和亞門再看一次,如果春天你還會在的話,也想和你一起去看櫻花…」
原來期待一件事,是這樣的感覺。
「嘿嘿,原來和別人在一起是這樣的感覺阿…」
被你捧起下巴的亞門,仿佛像是隻耽溺在愉悅中的小貓一般,輕輕地瞇上眼睛,側著腦袋,微微磨蹭著你伸出的手,嘴角在無意識間勾起一抹弧線。

被你揉了一把以後,亞門忍不住嘟起嘴巴,匆匆地反駁著你。
「哪有,我才沒有這樣的呢!小累你都污衊人家,真是的!小累就是、很可愛的小累啊。說不出什麼喜好也沒有關係,說不定我們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尋覓的呢。」

「又或者,說不定小累之後的喜好就會是我也說不定吶。」
在話語的最後,亞門調戲一般著,留下了這麼一句,只是說完以後,他自己的耳根都燒紅了,明明是個冤魂,但白皙的臉蛋上還是染上了一層胭脂似的紅霞。
「唔、聽見小累你這麼說,我、我真的有點開心呢,只是,誒!小累你不能這麼隨便亂相信別人啦,要是我是不好的人怎麼辦……但、但小累你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可愛1的說……唔……」

聽見你這麼說的亞門,苦笑著回答道,緊接著眼神裡頭也閃爍著希冀的星光,仿佛是在遙想著那櫻花滿開、瑰麗的景色一般,露出嚮往的神情。

「我也想呢……希望我們可以有那樣的,在一起的未來……只要可以跟小累你在一起……」
//
「喔...喔喔...」第一次看怨靈也能臉紅,覺得神奇。

「我...我有很好騙嗎?好像很常聽誰這樣說...阿,債主們嗎...不過如果亞門要害我的話,直接讓我在那等死就可以了吧?」
明明才認識不久,為什麼會開始習慣這涼涼的手感阿?
「還幫我包扎...理論上我已經欠你一條命了...不對,我還把你幹掉了,搞不好要算兩條命...我欠你兩條命要還,就算你真的要害我我也沒甚麼好抱怨的話...」

「...亞門阿,我呢,其實畢生大概從來沒有這樣和別人聊天過。雖然你問我有甚麼喜好,但...我的人生大概沒有甚麼好日子,除了還債就是還債,龍貓也是,是我小時候我父母在和債主談判時,債主播給我看的...唔...雖然能和亞門你分享我自己的,也許都不是甚麼開心的事...」

「從小到大,我都是一直欠著債過來的。小時候父母就會讓自己當保人,而且如果自己在學校結識任何朋友,他們也會立刻向對方的家人借錢,搞得根本沒有人想靠近我...出來打工以後,也是會靠近我的都是因為聽說我很好騙,可以很易靠我借到錢所以才會來找我,父母也只會在需要我指紋時才會來找我,從來...沒有人會和我聊甚麼興趣喜好...」

「所以同樣地,我也沒有想過任何還債以外的事,也許有想過會有還完債務,就可以和父母過上所謂正常的生活,也許不用再被人追債追到公司門口,也許不用每天睡醒就去工作,每月薪水都用來還債,也許,也許...到這裡我就想像不出來了。」

(也許,父母也會像亞門那樣,摸摸自己的頭,誇自己了不起也說不定?但是...)

「但那個也許也已經不存在了。父母在上個月...和我切斷聯系,兩個人逃到國外去了。所以我,已經完全沒有對未來的渴望,倒不如說,我其實完全想像不出來。」

「但是的現在還能活著的和亞門你談論未來的事,都是托你的福喔,所以,唔...如果是亞門的話,應該不算是胡亂相信吧...?」

「唔...嘛...雖...雖然就像我所說,我不知道亞門所說的喜歡我,或是說喜歡一個人是甚麼感覺,亞門所說的在一起也許和我理解的不一樣,所以就算你問我會不會愛上你,現在的我應該無辦法好好回答你...不過,我認為能夠去喜歡一個人是很了不起的感情,被喜歡也是一件很值得感激的事,就算現在的我無法理解也好,我也...覺得很感謝你能喜歡我...」

(也許和亞門在一起,總有一日就能理解甚麼叫愛了吧?)

「其實我說的櫻花,是在很小很小的時候,我父母第一次讓我在保證單上按上指紋前,有全家去過一次賞櫻。那是我人生中唯數不多的珍貴回憶,也是我所知道覺得美好的事物,也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想和你分享吧。雖然不一樣,不過我想和亞門一起去看的心情也是真的,所以一起去看吧,唔...前題是要先解決折木的問題嗎...有...有亞門在應該沒問題吧...」

多久前了?和別人一起去看櫻花。

「嘿嘿...好期待...」
「都說幾次了,小累你真的真的、真的沒有欠我什麼的啦,你再這樣說的話,我要、我要!啊……我好像也不能幹嘛……那、人家要不理你了哦!」
聽聞你的字句,亞門那清秀的眉眼微微瞇起,嘴角也嘟了起來。

只是在聽見你接下去說出的話語時,亞門忍不住輕輕地靠在你身上,仿佛要呵護你一般,將你擁抱在懷中,安慰著你道。

「唔……小累,小累你真的真的辛苦了呢……一個人這樣孤伶伶地生活著……呀、如果說這些會讓小累你心情不好的話,也不用跟我說沒關係的,只要小累你可以快樂一點就好了,我是這麼希望的……」
「嗯,那等到我們處理完那些雜事以後,就一起探索這個世界,期待著賞櫻的那天、還有那之後的未來吧!就算小累你不喜歡我也沒有關係,這、就只是我的心意而已呢,強行要別人回應這樣的心意,這麼想也都有點自以為是呢,哎呀,到底是哪個白癡會在初次見面時就說出那種讓人害臊的話啦!」
亞門輕笑著這般調侃著自己,輕柔的聲音仿佛對著未來的曙光,溫柔地同你這麼輕鬆說道。

「把那些糟糕的事情解決掉以後,我們應該會有很多很多時間的,只要到時候小累你不嫌我煩就好啦……至於那些困難、啊、雖然很想拍胸脯保證說一定會沒事,就算用我的生命保護小累你,也在所不惜,但現在好像也不能這麼說就是了哈哈。」

許是想緩解你的緊張,亞門如此寬慰著你時,還不忘如此開玩笑著說道。
//
「好啦好啦你說不欠就不欠…」默默忍著吐槽的衝動接受所有身體接觸。

(這傢伙…真的沒有把我當寵物看嗎…?)

「我沒事…對我來說,就只是一些已發生的事實而已,沒有甚麼難不難過的,只是不太想被亞門你看到自己這樣遜的一面…但又覺得不想在這種地方對你有所隱瞞。」嘆一口氣,「這就是為甚麼我會和枯山組這麼密切了。」

「你也不要說自己白癡啦,你附身的人可是初次見面時就開槍的白癡…呃…」說著說著,罪惡感又要湧上來了,還是先不要說下去,不然又要被亞門說不要怪自己了。

「…你附身把我帶出來,已經是在用生命救我了…那也許,就是換我該珍惜這次機會了…」
「…對嘛,都在幻想理想的未來了,那貪心一點也可以吧?不止逃離這城市,報復一下,踹一下那些混蛋的屁股也可以嘛!折木他又拿了我的腎,那個松永又一直找我麻煩,口又臭又亂嗅我,那種會把球棒扔掉後又拿新的球棒的,手離不開球棒笨蛋才是白癡啦白癡松永!」不知怎樣,好像有點罵上頭,可能還罵得有點上癮。

「不知怎樣,和亞門一起,好像這些未來真的能成真一樣呢,哈哈…」
「哎呀,小累怎麼突然有這麼多想做的事情呀,不過,一定都會成真的呢,我會努力幫小累完成這些事情的說。不管是那個白癡松永還是噁心的折木,那些欺負小累你的人,一定要給他們一定教訓,讓他們以後不敢再這麼做了才行!」
聽見你這樣罵他們,亞門也不由得笑了出來,握緊了拳頭,信誓旦旦的說道。

「唔、外頭的雨已經停好一陣子了,太陽好像也都出來了呢。雖然好想一直跟小累你聊下去,不過,或許也該是時間動身了?」
說著說著,儘管似乎還想繾綣在與你的二人時光中,但亞門瞧了瞧外頭的光景,還是有些無可奈何的模樣,如此向你提議道。
//
「出發...阿...」
看了一下外面放晴的天氣,雖然...雖然想到那些混蛋的臉還是有點害怕,但...比起剛才,內心已經平靜了不少。

(光是能和亞門聊天,就能改變這麼多嗎...)
深深吸一口氣,吐氣。
(不止是為了自己,也為了讓和亞門說的這些話都能實現。)

「嗯,走吧,我準備好了。」
「嗯嗯,走吧!那、小累我們現在要先去哪邊呢!?」

「小累你有什麼想法嗎?作為我們成為夥伴的第一次任務,一定要順順利利才行!」
//
「唔~呃~~嗚~~~」拼命思考。
「如果可以去找折木套出點話感覺也不錯...但不知道是誰射我的話直接去見他又有點危險...果然還是先回去太平間看有沒有甚麼線索吧...」

說不定還可以和本人去看本人的屍體,嗯,神奇。

「那就先去太平間吧...要從換氣扇進去來著?」
「嗯嗯,我聽小累的!」
亞門點了點頭,眼睛又再次開心地瞇了起來,說著的同時,那纖細的手也舉了起來,仿佛要同你擊掌一般,只是舉到一半或許又想到自己眼下的處境,而匆忙放了下來。
「嗯……不然打破藥局的大門,我怕會有太大的動靜嗎?」
從通風窗鑽出去,離開藥局以後,確認了一下路線,弄清眼下身處的位置以後,便再次前往了那破舊醫院的廢墟,沒過多時,你們就抵達了那廢墟之前。

再次回到了那被鐵柵欄包圍的廢棄醫院前,即使現在午後燦爛的陽光灑落在其上,也一點沒有改變它那杳無人煙、陰森冰涼的氣氛。
//
再次確定附近沒有其他可疑的人。

吸一口氣再吐出來,把所有恐懼都壓下去。
「…呼…沒事的,沒事的…要進去囉。」
你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看起來倒是一片冷清清的,和你早先時候來的情況一樣,並沒有看見半點可疑的人影或是動靜。
「會沒事的啦,小累。我在這裡陪著你呢。」
亞門笑了,做出拍了拍你後背的動作。

「我們可以一起面對的。」
//
「…嗯!走吧。」
再一次,前往那陰森的太平間。
翻過圍墻,進到醫院後,只見裡頭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與附近街區的喧囂格格不入,仿佛聲音都無法穿透進來的、一片死寂,地板上似乎多了些帶血的、慌亂而倉促的足跡,那大概是亞門帶著你的身軀逃離此地時,遺留下來的印記吧。
往那陰冷的地下室走去,才剛走到太平間的門口,還沒仔細查看,你腦中便立刻就湧現不祥的預感。

再仔細往那漆黑的室內一看,只見地板上還殘留著大量新鮮的血跡,似乎不久前才稍微乾涸,可那被你親手奪去生命、原本應該倒在太平間正中央的屍體,此刻卻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請SC(0/1D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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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100<=51 【SAN CHECK】 (1D100<=51) > 61 > 失敗
1d2 (1D2) > 1
[ 曾我累 ] SAN : 51 → 50
「…把屍體回收了嗎...」開始調查四周。
亞門像是在談論別人的事一般,事不關己地戲謔笑道。
「誒對耶,真是奇怪呢,我的屍體不見了。」

「不過如果是被搬走的話,應該還會留下拖拽的痕跡?搬走屍體卻沒擦乾淨上面的腳印,那些傢伙是不是太懶了啊。」
除了遺體之外,那把手槍跟紙袋也都不見了。整個事件的痕跡就像是被人給一點也不在乎地、草草抹去一樣。

請過 偵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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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75 【偵查】 (1D100<=75) 獎勵、懲罰骰値[0] > 29 > 29 > 困難的成功
「喔喔…的確…」
(死者本人也比我冷靜太多了…)
你按捺著心中的不適,俯下身子仔細探查這幽深太平間之中,案發現場的一切可疑情況,只是地上那仿佛被毛筆胡亂塗抹的血跡,幾乎看不清原本地板的情況,只有幾行凌亂的血腳印,歪歪斜斜地朝著太平間外移動著的模樣。
在仔細環顧四周,雖然太平間裡頭幾乎看不見半點光線,但憑藉著手中微弱的光源,以及那親手奪去他人性命的、想忘記的記憶,你又特別多看了太平間的墻壁與周圍的一切,那些擺放大體的床早在你上一次前來時便七零八落了,可依循著鼻腔中淡淡的煙硝味,你在太平間的門口與對角線的身處,各自發現了一個彈孔,地板上也有好些個沾上了血跡的黃銅彈殼四處滾落著。
//
所以真的是一槍對亞門,一槍對我…
「你的屍體…如果沒有被帶走,那到底去哪了?是特意放到密封的袋子中帶走嗎,但有這必要這麼費工夫嗎?」
再看看地上複數的腳印。
「唔…該跟著腳印走嗎…」
「說不定就是松永叫小弟清理之後自己就先走了?然後那些人也懶得好好整理所以就隨便亂搞?反正就算被發現,這裡的警察也不敢怎麼樣吧?」

亞門輕輕笑著,微笑著朝你說道。

「這樣搞不還要感謝他們的粗心呢?因為這樣我才可以用小累的身體,帶著小累逃離這邊?我跟小累現在也才可以這樣在一起呢!」

「別擔心,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在我倒下之前,我一定會努力保護小累的!」
話語最後,或許是為了緩解你緊繃的神經,伸出手試圖撫摸著你的頭髮,同時還不忘輕鬆地開了個玩笑,自嘲地開口。
「呀、雖然我好像已經倒下了?反正就,放心好了!我會竭盡全力保護你的哦!」
在你四處搜查時,亞門也饒富興趣地環視著太平間,這理論上的案發現場。
「嗯....我的屍體嗎?可能就是對小累開槍的人帶走了屍體嗎?又說不定我的屍體像是僵屍一樣自己爬起來、跑到不知道哪裡去躲起來了呢?畢竟我都可以成為怨靈了,這好像也不是那麼不合理呢?」

大概是想要舒緩你看起來緊張到面色發白、嘴唇卻緊緊抿起的狀況,亞門輕巧地同你說道。
你沿著血跡的方向走了一小段,試圖找出些更有用的線索,可那些凌亂的血跡一路延伸到了太平間門口,隨即便與那些積水混雜在一起,再也無法追蹤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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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腳印不見了…」
抱著頭努力思考。
「唔~~~搞不懂~~~殭屍?殭屍亞門是不是會有雙腳一起跳的腳印?唔~~~~說到底為甚麼亞門會出現在這種地方阿,唔~~~」
看著那些曾經放大體的床,要翻嗎?該翻翻看嗎?唔~~~的靠近準備翻翻看。
「小累是說這樣嗎?噠噠~噠噠~」
聽見你這麼說,亞門忍不住做出了那經典僵屍電影中的動作,還自己加上了蹦蹦跳跳的音效。
「只是為什麼在這裡……嗯...不知道呢...我不也跟小累說過了嗎,好多記憶我都忘記了呢。」
聽見你的詢問,亞門苦惱地抓了抓頭,腼腆地回應道。
驀地,就在亞門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你耳邊突然聽見太平間的門外隱約傳來輕微的動靜,緊接著,一陣水花濺起的響聲便在廢墟裡頭迴蕩,因為是地下室的關係,顯得格外清晰。

幾乎不用多加思考,你立刻便能夠辨認出,那是有人跑過地下室淹水的走廊,迅速逃離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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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在那?!」
立即追上去。
請過 D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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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50 (1D100<=50) 獎勵、懲罰骰値[0] > 52 > 52 > 失敗
「啊,我們先去抓那個偷聽的小老鼠吧?既然都在這裡了,只要抓到他的話,搞不好能他口中撬出些什麼內情也說不定。」

亞門這麼說著的同時,許是看見你的動作沒那麼敏捷,也迅速地拉著你的手、沒入你的體內,帶著你的身軀飛速跑出了太平間,追在那急促的腳步聲之後。
請過 追蹤(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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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75
(1D100<=75) 獎勵、懲罰骰値[0] > 11 > 11 > 極限的成功
你感覺到在亞門的操控下,自己正邁開步伐,飛速地穿過滿是水窪的走道,很快地就在樓梯口前,攔住了那剛剛正在偷聽傢伙的去路。

那傢伙穿著長長的破舊帽T,手上佈滿各種刺青,還有密密麻麻的、將那些刺青弄到模糊不清的針孔,看起來就是個黑嵜町常見的那種、嗑藥嗑到入迷、神智不清的傢伙,即使被你追上、抓住了,他依舊眼神四處遊移著,一副想要伺機逃走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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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在這裡做甚麼!是誰指使你的!」努力裝出威嚇的模樣。
「你這傢伙想幹、幹什麼!你、你這傢伙是來打探枯山組消息的吧,要是被那些家伙知道你出現在這裡,打探他們的消息,你恐怕會小命不保、沒辦法安然脫身吧!」

你那試圖做出威嚇模樣的語句,在他的耳中大概是殺人不眨眼的那種冷血之音吧,可那男人依舊嘴硬地,故作兇惡地威嚇著如此回道,只不過顫抖的雙腳和打顫的聲音,都早已出賣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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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折木直接指派任務的人,論不到你這種聽到枯山組的名字就嚇到快閃尿的小嘍囉來這裡和我說三道四!我看你才是那個來八卦枯山組的可疑老鼠吧!講!是誰派你來的!」試圖用折木的名字看能不能嚇一嚇他。
請過 話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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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75 【花言巧語】 (1D100<=75) 獎勵、懲罰骰値[0] > 19 > 19 > 困難的成功
(努力擺出記憶中松永的表情)
或許是因為在這幽深陰冷、不見天日的地下室裡頭,乍然聽見你的字句,如此可怖的情景,嚇得那傢伙臉色煞白、整個人跌坐在地上,隨後也不管地下室裡頭還滿是淤積多年的積水,連忙整個人跪倒在地,不斷地磕頭著,即使那些髒污沾染到他的衣服上也毫不在乎,驚恐地說著。

「呀啊啊!!請、請大人您高抬貴手,不、不要殺掉我嗚嗚嗚......我、我是自己來的。」

在地下室原本就有些難聞的空氣中,還湧現了一股讓人忍不住皺眉的尿騷味,隨著那傢伙的動作,竄進了你的鼻腔。
「呀,看起來好像不需要我了呢。」
一旁的亞門輕輕笑著說道。

「對於這種生活在下水道的老鼠來說,一旦張牙舞爪也騙不了別人時,恐怕就會立刻惶惶不可終日吧,而且小累用那溫和口氣說著威脅時,感覺有幾分像是那種熟練到司空見慣的殺手嗎?比起那些兇狠地狺狺狂吠、卻只是色厲內荏的傢伙,小累這樣感覺挺帥氣的,似乎更可以唬住人呢。」
「我、我不是枯山組的....您是那個、那個有很多好貨的,折木派來的大人嗎……」
那傢伙顫抖地跪在地上,用氣音顫顫巍巍地說道。

「因為這裡平常都是大家偷偷交易的地方,我跟枯山組的松永也、也只是會在這裡跟他拿點好貨的關係而已!我今天只是聽說這裡發生了槍擊事件,所以想說過來看看、能不能撈點好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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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自己已擺出自己最兇狠的威脅卻被亞門說温和感到意外,但又難得自己可以威嚇到人想在亞門面前擺出點(看吧~~我很厲害吧~~)的得意表情又不想被對面的小混混看到而把上揚的嘴角壓下去。
「…你知道多少?是聽誰說的?組織的人的嘴巴是可以這麼鬆的嗎!」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連松永在哪裡都不清楚....他都是有好貨的時候才會聯絡我,然後再在這邊交易的......」
他整個人瑟縮在墻角,不敢看著你的眼睛,也渾然不顧身上散發的腥臭,整個身子顫抖著。

「您、您要不要也來一點,這是松永給我的、品質可好的貨色呢。據說他是從一個叫做...啊、就是您說的折木那邊搞來的嗎,純度特別高的嘿嘿。都、都可以給你的!」
他一邊討好似的對你說著,一邊從口袋裡頭掏出一小袋白粉,在那露出癡笑的、諂媚笑著的歪曲臉上,還有白沫從他的嘴角流下。
看見你那得意的表情,亞門忍不住笑了出來,即使那人聽不見他的聲音,卻還是輕笑道。
「小累……唔、真是可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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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白粉搶過來仔細觀看。
(這些混蛋…這種生意也有做嗎…)
「我看你是把腦袋都吸到融化了是不是…我對這種小玩意沒興趣!是松永和你講有槍擊案的嗎?能知道松永下次甚麼時候會來嗎?被射殺後的屍體呢?都去哪了?」
那些看起來就是極高純度的毒品,被他忙不迭地放到了你的手上,只是被你惡狠狠地繼續追問時,他只是慌慌張張地匆忙地搖著頭,苦澀地開口。

「我、我都不知道的……是、是一起吸的人跟我說的,我剛剛才過來而已,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松永什麼時候會來我也不清楚……」
「我、我真的沒辦法聯絡上松永的...我有、有一次忍不住想去枯山組的事務所找、找折木想要一點好貨,然後就被打斷腿了,我真、真的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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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真的不知道嗎…)
(…只能去大本營找人了嗎…嗚…)
「如果你和別人說我在這裡的事,你斷的就不只是腿了,知道嗎!」
偷瞄一下亞門,看他有沒有甚麼在意的地方。
「我、我不會說的!!我發誓……」

「啊,那個……有個熟客曾經跟我說過,他在外面看到松永先生小心翼翼、好像是要避人耳目的走進一家冷清的店,招牌上的字破破爛爛的,好像是千……還是干什麼的。大概是這樣的字吧。」

「這也算是有價值的線索吧,我、我真的只知道這樣了……請不要殺了我……」
他氣若遊絲地如此說著,眼神裡頭滿是希冀的哀求,只是在那眼眶一角,依舊有那一閃而過、在你看過去時立刻消失不見的,陰狠與報復的欲念。
在你移動眼神,朝著亞門看過去時,只見他饒富趣味地端詳著你的臉,比起那在地上呻吟、求饒的傢伙,他似乎對你裝作兇狠的模樣更加有興趣,只是在你朝著他看過去時,他的目光又迅速地撇開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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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干…?說得不清不楚的,這哪叫有價值阿!?至少有大概位置吧喂!廢物!」
亞門你才是黑道吧怎變成我在威脅人…接下來要怎收尾來著…松永是怎麼做的來著…球…球棒?把他敲暈?

(還是這…這樣…?)把地上的水踢到他面上。
「不要以為我不知你在想甚麼…少來給我搞甚麼爛花招!敢說謊敢反抗試試看!如果讓我知道你把今天的事講出去,以後別說好貨爛貨,小心我砸爛你那些手指讓你針筒都再也拿不起!聽到了沒!」
「我、我不清楚確切地址的,就只是、只是聽說這樣的事情而已……」
那傢伙顫抖著身軀,瑟縮害怕地小聲回答道。

「聽到了……我……我絕對不敢說出去的,大人請發發慈悲、原諒我嗚嗚嗚」
看著眼前那毒蟲醜陋不堪的模樣,亞門只是翻了翻白眼,歎了口氣道。
「看起來這傢伙也是個什麼東西都不太清楚,只想著跑過來這裡撿便宜的蠢貨而已吶……」
//
「…哈阿,你走吧,不要再讓我看到的這張蠢臉了。」揮手把他趕走,在他離開前都不離開視線,提防他不知道會衝上來做甚麼。
(千…?干…?為什麼要偷偷摸摸?唔~~~~)
在你這麼說出口以後,他立刻連滾帶爬,匆匆地逃離了醫院廢墟的地下室,連那包先前小心翼翼從懷中掏出的、視若珍寶的白粉也棄之不顧,仿佛陰溝裡的老鼠般狼狽逃竄而去。
「只是,我們現在該去哪呢?我的搭檔。」
亞門瞇起眼睛,露出思索的神情向著你問道。
//
「目前想到有幾個地方…一個是折木幫我做手術的旅館,一個是他們事務所,至於那個千…唔…不知去哪可以看到城市的地圖也許就可以推斷出來了…派出所…?還是這一點事務所也可能有線索嗎…」
(這兩個地方也超級容易遇到他們…唔…但果然…)
「也只能幹了…去事務所看看…?」
「咦……但小累你知道那個手術室在哪裡嗎?」
亞門推了推下巴,好奇地問道。
「說來也是,只要小心一點的話,枯山組的事務所那邊,說不定也會有點東西?而且搞不好我也能想起些什麼嗎?畢竟我以前就是枯山組的說……」

「反正,不管去到哪裡,我都會陪在你身邊,跟小累你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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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像是這個醫院出來左拐又右拐…唔~~~」
努力回想過來的路線。
「如果是事務所的話應該也會有和折木相關的資訊,就可以知道在哪了吧…?結論還是去事務所最快嗎…唉…」
看向亞門。
「有你這句感覺真可靠…嗯,有亞門在,沒事的…」
吸一口氣,呼出來。
「嗯,走吧。」
亞門歪著頭,思索著你的語句,半晌後微笑著說道。
「嗯……好,那我們就去枯山組的事務所那裡,就算松永不在,也可以找個松永的小弟逼問看看?反正就算找不到正主,找個跟那傢伙狼狽為奸的渣滓痛毆一頓,至少也能夠幫小累你出口氣吧?」

「呀、當然,這件事情或許由我來比較好嗎?小累你這樣天真可愛的小白兔,實在不應該被我和這些瑣事給玷污吶。」
「總之,我們就先過去那邊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麼漏洞可以溜進去嗎?」
亞門這麼說的同時,身形也微微地貼近了幾步,輕輕歪著頭,用那勾人的眼眸,滿懷笑意與好奇地看著你的朱紅色的雙瞳。
你們就此離開醫院的廢墟,再次翻越了圍墻,朝著枯山組的事務所方向走去。
在白天那一片冷清的風俗街上,有一棟與周圍的低矮建築顯得那邊格格不入的,豪華的高層大樓聳立在其中,入口處大門上還有刻著「枯山組」幾個燙金大字的匾額,周圍也佈滿了許多監視攝影機,仿佛一群忠誠的看門犬般,緊盯著周遭。

雖然放眼望去看不見多少人影,但你緊繃的皮膚和下意識的直覺,依舊告訴著你空氣中似乎瀰漫著緊張的氛圍,或許是因為發生了難得的、並不是枯山組自己主動發起的槍擊案件嗎?作為這裡的地頭蛇,可能懷疑著是哪個下屬的幫派圖謀不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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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嘩這絕~對不能大搖大擺進去吧…鏡頭也太多…而且蓋成這樣也太有錢了吧…這群…混蛋…)
把帽子再拉低一點,在附近繞一下,看有沒有甚麼後門可以偷偷進去。
站在你身旁的亞門用手靠著你的肩膀,在枯山組附近打轉時,也仔細地觀察著事務所,不過沒過多久,他也就一臉無趣的轉過頭來。

「因為是這個組織的成員嘛,所以我還以為會記起一點什麼呢......結果還是什麼都沒有啊,看來我是個很不認真工作、都在渾水摸魚的人呢。」

「不過如果要偷溜進去的話,我記得……唔、後門好像有幾乎沒什麼人在管的、可以溜出來抽煙的小巷嗎?怎麼記得的都是這種不重要的事情啊......不過我想,那邊應該算是有機可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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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現在這情報超重要的,那就從那邊進去吧。」
一邊觀察附近有沒有人注意到自己,有沒有被拍到臉,一邊往後門走去。
在你們說著話的同時,你也看到好幾個看起來就像是幫派成員的、手上佈滿了各種刺青的壯漢,接連進出了事務所。他們每個人的表情都相當嚴肅而緊張,時不時瞪著每一個經過大門的人,看上去就像是是警戒著什麼一樣,好在你們小心翼翼地,並沒有被他們給逮到。
亞門就這麼帶著你,繞過了崎嶇的巷弄,從各種陰影間穿行而過,來到了那棟大樓的後面,正如他所言,這裡是罕有人跡的小巷,地上佈滿了各種亂丟的煙蒂跟垃圾。
到了後門附近以後,亞門露出思索的神情,朝著你提議道。
「嗯...感覺直接進去還是有點危險嗎?還是我們等等放把火之類的,把那些傢伙都給趕走呢,順道燒了這枯山組罪惡的淵藪。」

「而且我記得後門這附近就是廚房,那邊平常都沒有什麼人,好像也有火災警報器什麼的,不管是真的放火還是引發警報器都好,搞不好都能夠轉移他們的注意力,讓我們更好地偷偷溜進去呢。」
亞門朝你眨了眨眼,這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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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真聰明阿亞門老師…!!」真不愧是經驗老到…雖然本人也應該不記得自己有過這些經驗。

「我也很想燒了這裡一了百了啦…但在進去前燒掉就是本末倒置了…還是用警報嚇一嚇他們就好。」四處張望,尋找警報器。
(出來以後倒可以燒…不知道還有沒有未熄滅的煙蒂讓我起個火…)順便盤算著。
「嗯嗯,給那些冷血無情的傢伙,在這個寒冷的秋日來點小溫暖吧。」
聽著你的話語,亞門也忍不住瞇起眼睛,那俊俏的眉眼彎起一勾新月,對著你眨了眨眼以後,又輕笑著回應著你道。
「不過,小累是在找火災警報器嗎?我記得那個在大樓的廚房裡面啦,外面是找不到的。」

「走吧,我的搭檔!雖然還沒到十二月,不過還是可以提前給那些傢伙來點聖誕禮物吶。而且我剛剛溜進去看過了,現在廚房裡面沒有人的。」
亞門無視著地心引力,坐在後門的窗台邊緣上,那修長纖細的雙腿微微翹起,歪著腦袋等待著你的動作。
「唔,是說小累會開鎖嗎?還是需要我幫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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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可以的…有過…幾次…經驗…」心虛得越說越小聲,去到後門前,準備開鎖看看。
請過 開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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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51 【開鎖】 (1D100<=51) 獎勵、懲罰骰値[0] > 30 > 30 > 通常成功
「…喔喔!」沒想到真的會成功立即興奮的轉頭看向亞門。
你,輕鬆地在門鎖上擺弄了一下,沒過多久,門鎖的彈簧發出聲響,你面前的後門也隨之自然地彈開了。
「誒……小累竟然會這個呀,好厲害!」
看見你輕而易舉地打開了門鎖,亞門拍了拍手,開朗地笑道。
「本來還想說是不是需要我派上用場的時候到了的說。」
走進後門邊上的廚房裡頭,這看起來明明就是廚房的地方,看上去沒有多少廚具,你們反倒是在地板上找到了好幾桶汽油,大概是枯山組的業務範圍、常常也會幹殺人放火、毀屍滅跡,諸如此類的勾當吧。

而除了瓦斯爐以外,隨處也可以看見地上的煙蒂,和抽煙時被四處亂丟的火柴盒、打火機等東西。
//
「...」不敢想像他們用這些汽油做過甚麼。

「警報器...應該有煙就可以了吧?」
撿起地上的打火機,尋找有沒有可以燒的報紙等。還是幹脆燒火柴盒?直接在警報器下面燒應該就可以了吧?
「誒……小累你只要燒這麼點、這麼溫柔的嗎?」
看著你的動作,亞門輕笑著提議道。

「我本來想說可以直接用汽油放火,這樣警報比較真實?而且等到他慢慢燒起來,我們搜查完以後,火勢說不定也足夠大,可以直接燒掉這個地方了的說。」
//
「誒...這...這麼刺激的嗎亞門老師...」
真...真的要縱火?唔...不過都殺過人了...縱個火好像也沒差多少了...而且還是枯山組的...唔~~~

「唔...只希望我們來得及逃掉...」拿起汽油準備點火。
你找了找那些點火的器具,雖然都還可以使用,不過比起一不留神就容易燒到自己的打火機,你最後還是選了一盒沒用光的火柴拿在手中。

在將引火之事準備妥帖以後,在適合的地方潑灑了汽油以後,那刺鼻的氣味竄入了鼻腔,你劃了劃手中的火柴,輕輕一扔。

隨著你手中的火星落下,火蛇與濃煙迅速地蔓延開來,毫不留情地吞噬著周圍的一切,嶄新的白色壁紙在火舌的灼燒下、眨眼間變的枯黃、漆黑。

與此同時,周圍的火災警報器急促地響了起來,附近也傳來了人群們的驚呼聲和手忙腳亂的聲音。
//
「…趁現在進去吧…!」一邊注意不要遇到人群,一邊往裡面前進。
「燒了這裡的感覺真是過癮呢!」
看見火星飛起,亞門本來還想舉起手與你擊掌,不過下一瞬間就想起了自己已經成為怨靈、碰不到人的這個事實,只得再次放下。

「嗯嗯走吧,趁著枯山組還沒被燒乾淨之前,我們感覺可以去找找松永那個白癡的桌子?說不定可以發現一些跟折木有關、或是跟小累你有干係的事情?」
趁著枯山組的人們驚慌失措的空檔,你們一起溜進了辦公區域裡頭,屋子裡頭比想象中還要樸素上不少,辦公桌整齊地排列著,每個人的桌上也放著筆記型電腦和一些文件,如果不知道這裡是枯山組的辦公室的話,說不定會以為只是哪間普通公司的辦公室呢。
「媽的,是說那些消防隊應該會趕快過來吧,火災警報又響了一直沒停,吵死了。」
「會吧,不然我們下個月就去砸了消防局,把那台消防車開來過過癮.....不過,有人打緊急電話了嗎?」
「應該有吧,反正我沒打就是了哈哈哈!」
「搞不好也可能是哪個白癡又在抽煙吧,真是的,到底哪來的白癡啊!是沒被砍過是不是!」

在穿過那些離開建築的人群時,你還能聽見那些人口中傳來的,夾雜著各種髒話與惡言的污言穢語,和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你在時常在町裡頭會聞到的,煙味、酒味、甚至是毒品的氣味,這一切全部混雜在一起的惡臭。
//
「也太乾淨了吧…還以為會再髒亂一點…唔…松永的位置在哪阿?那傢伙,該不會桌頭裝飾著家庭照那種人吧?不會吧…?」
還是會放著球棒…?環顧房間,看看有沒有看上去像松永的位置,或是像這麼整潔的辦公室,說不定還會有座位表…?
枯山組畢竟不是什麼小學,理所當然地沒有座位表之類的事情,不過你簡單張望了一番,沒費多少力氣,你便找到了在辦公室一角,那格外顯眼的地方,有張桌子旁斜斜倚靠著一隻金屬球棒,上頭佈滿了血漬和使用痕跡,金屬部分也有不少凹陷,並不是第一次遭遇那隻球棒的你,對那隻松永的球棒眼熟無比。

他的桌上也沒有什麼文件,反而擺滿了各種雜七雜八的廣告、煙蒂之類的雜物。
//
「……」認出那熟悉的球棒,反而有點無言。
還真的有…這傢伙到底有多離不開球棒…而且桌面也太髒了吧…
看了看桌面沒有甚麼有用的資訊,直接準備翻抽屜。
你看了看松永的辦公桌,桌面上有著一個塞滿煙蒂的咖啡罐,不過更多的煙頭被他扔的到處都是就是了,除此之外,還有好幾支表面印著店名廣告的打火機,被留在辦公室桌上,『HOTEL柳井酒店』、『居酒屋千鳥』、『麻將館銀河』、『麻將館干寶』、『BAR輝夜』、『天使之吻』,這些大概就是松永平常會混跡的地方吧。

你又繼續翻了翻松永辦公桌的抽屜,只不過那傢伙的抽屜裡頭,除了錢、煙之外,就再也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了,顯然這個位置的主人,平常也很少待在位子上吧,不過想了想松永那傢伙給人的印象,這倒一點也不讓人感到意外就是了。
「松永那種爛人應該沒有什麼家人吧……只不過、家人是什麼呢?是一直陪伴在身邊的人嗎?」

「是說雖然不知道怨靈有沒有保存期限,但在消失以前,嗯...我都會一直陪著小累你的.....」
只是在說完以後,亞門似乎有些害羞的樣子,連忙補上了一句,便飛也似地逃開了。

「啊、我先去門口幫小累你把風!」
//
「喔..?喔喔…」有時候會覺得亞門還滿…神奇的。是這樣嗎?說愛一個人的話都會變成這樣嗎?

倒是沒想到松永坐位甚麼都沒有…是有隱藏櫃子嗎?還是得去這些店打聽情報?但是這麼多間到底該去哪間…

「Hotel柳井…?」這個嗎?會是那時候手術的酒店嗎…?看一下上面的地址看有沒有在醫院附近。
你看了一下那Hotel的地址,距離醫院廢墟的確沒有多遠的模樣,但只是這樣看,也無從確定是不是就是你醒轉過來時,所在的地方就是了。
「啊啊,小累,趕快先躲起來,有人來了!」
突然,就在你翻找著的時候,你聽見在門口附近的亞門,朝你這麼喊道。
//
「!?」立即躲到桌底。
請過 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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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50 【潛行】 (1D100<=50) 獎勵、懲罰骰値[0] > 23 > 23 > 困難的成功
在你躲到桌面下以後,只聽見入口突然傳來有人開門的聲響。

緊接著,那兩個常常跟在松永旁邊的跟班走了進來,不過他們倒沒有注意到你的身影,火災警報器的蜂鳴聲也遮掩住了你發出的噪音,他們倆只是慌張地在桌上翻找東西。
「死定了死定了……如果我弄丟了這個月的會費,若頭會殺了我的……」

「你就說被燒掉、不見就好了阿,反正正好有人跑過來放火?」

那兩個傢伙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

「唉......話說回來,因為廢墟那邊的槍擊事件,這裡一下就進入備戰狀態了,害我想出去找女人玩都沒辦法,只能留在這裡,結果現在這裡還被人放火,真的是煩死了,那個開槍的傢伙抓到了嗎?」

「如果被抓到了,我們怎麼可能不知道!?那傢伙搞不好就是衝著殺掉若頭而來的,下次再見到他,一定要先宰了那傢伙。」
大概是聊天聊的太開心,注意力又有一部分被那火災警報給吸引走了,他們倆雖然在辦公室裡頭四處找尋,有幾次甚至還走到了松永的位置旁,但幸運的是,他們終究還是沒有發現你。

「因為是發生在那個地方,搞不好只是個嗑藥嗑到腦袋壞掉的毒蟲吧,這個地方誰敢跟我們枯山組作對啊,不過大哥說他也給了那傢伙一槍,搞不好那傢伙已經死在哪個荒郊野外了,成為蒼蠅跟蛆蟲的食物了,哈哈。」

「我也希望是這樣,不過……我不喜歡那個叫做折木的傢伙。真的搞不懂那個讓人毛骨悚然的傢伙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什麼大哥要跟他合作啊,該不會是他派來的人吧?」
雖然他們也看不見亞門,但亞門還是蹲在你的身邊,跟你緊緊靠著,時不時還探出頭去查探他們的動靜,又轉過頭將食指放在唇前,比出了『噓』的動作。
//
(射我的…是松永…)
下次再見到他一定要揍他…不對,要用球棒,一定要用球棒朝他的小頭…

(不過松永沒有說是我…是想把事情隱藏起來嗎…討論到這種程度都沒有提亞門的名字,組織都沒有流傳是亞門被射殺嗎…?)

看松永這麼愛向小弟們炫耀自己有射到犯人,他大不了說是個欠債的射了組織的人再讓小弟們全城找自己就好了,為甚麼要隱瞞?所以知情的只有松永和折木?

推測這次事件都是折木和松永的擅自行動,謎團就更重了。是組內的爭權嗎?

(隱藏的松永…不能公開的松永…鬼鬼祟祟的松永…阿…?)

突然想起,醫院那個小混混所講的話。
(千…干…干寶!麻將館!)
在不出聲的情況下,指了一指桌面,又用口型告訴亞門干寶兩個字。
亞門也和你一起緊張地看著那兩個在辦公室裡頭四處翻翻找找、時不時還弄出巨大動靜的傢伙,只是或許是眼角餘光瞥見了你的動作吧,即使觸感不是那麼真實,但他轉過頭來時,又用手揉了揉你的頭髮,臉上露出的微笑,仿佛也在無聲地安慰著你『沒事的,有我在』一般,認真地看著你的唇語移動之後,亞門點了點頭,比出了瞭解的姿勢。
「幹,警報器怎麼還沒停啊!我感覺這裡越來越熱了!」

「會不會大家都以為會有人打去消防局,結果最後沒有人打?」

「幹,怎麼可能!算了算了,我們先走好了,真的熱死人了。」

在說完這幾句話以後,他們這便隨手收拾好要找的東西,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耳畔,那刺耳的火災警報器依舊不停歇地鳴響著,身邊的溫度也感覺越來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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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我們好像也差不多該逃了…」
從桌底爬出來,把酒店和麻將館的火機收到口袋裡。

預防萬一,環顧一下看有沒有像松永那種球棒一樣出現眼熟的折木牌外套之類的東東。
不過小弟們和折木不熟,代表他應該不會出現在這邊吧…?
「嗯,那些蠢蛋果然沒發現小累我倆呢!」
亞門瞇起眼睛,嘴角輕輕勾起,又繼續向著你問道。
「是說小累剛剛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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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四周,你倒是沒看見半點跟折木有關的事情就是了。
//

「...那個!那個那個!這個!」
把麻將館干寶的打火機給亞門看。

「在醫院!那個小混混!他說有人看到松永走進一間千還是干的店!這樣的話很大可能是和這間麻將館有關...」
研究一下打火機上面有沒有地址。

「他說松永在這地方藏了甚麼東西,雖然不知道和我們的事是不是有直接關聯,但至少也算是線索,或搞不好是可以拿來威脅松永的把柄...」
「誒……?小累好聰明呢!」
亞門揉了揉你的腦袋,笑著如此說道。
「那、我們接下來就去那個地方看看嗎?」
打火機上的一角,印著那麻將館的地址,雖然因為香煙的焦油已然熏得有些泛黃,但仍舊能夠清晰地看見那麻將館似乎就在不遠處,坐落在黑嵜町的郊區,平常人煙罕至之地。
//
「嘿嘿...有成功找到有用的線索了,都是還好有亞門幫忙...」
「...喔。」
想到了一件事件。
「唔...」
在猶豫要不要做。
「...唔!」
下定決心。
「搭...搭檔!」
學著亞門那樣,把手舉到空中,想要擊掌。
「嗯,搭檔!」
看見你的模樣,亞門忍俊不住地開懷笑了出來,比起那點燃枯山組時臉上的笑容更加明媚,那有些微涼的小手與你輕輕觸碰,擊了一掌。
//
看著剛才擊掌的掌心。
「耶嘿嘿…」忍不住傻笑。

「…不對!在火燒到這邊以前快逃吧!」
再看了一下打火機上的地址,握緊打火機。
「…也只能先去看看了。」
「走吧走吧!」
亞門點了點頭,與你並肩而行,離開了枯山組的事務所。
你們就此離開了枯山組的事務所,身後熊熊燃起的火光,把那棟大樓變的像是一把火炬一般,染紅了漆黑的夜色,時不時還可以聽見建材傾圮、毀壞的聲音,以及橫樑斷裂的嘎吱聲,直到此刻,你們才聽見遠方傳來了消防車的鳴響。艷紅的火焰,將町上的黑夜照的有如白晝一般明亮。
//
亞門與你確認了一下地址,再花上了一小段時間,你們總算根據名片上的標註,抵達了『麻將館干寶』,一路上亞門還特別走在前頭,確認了周圍沒有枯山組的成員以後,再叫你趕快跟上。

這附近杳無人煙,再往裡面走去,幾乎就是一大片的野草叢生的空地,這裡在黑嵜町內,也稱得上是相當偏僻的地方,很難想象松永那傢伙會為了打麻將而特意前來這裡。

而在那片草地的中央,有一棟老舊到、外表看起來幾乎像是廢墟一般的低矮建築物,上面看起來像是幾十年前裝上去的破舊招牌,只寫著『干寶』兩個字,後面麻將館幾個字看樣子早就在風吹雨打中掉落、消失不見了,原本應該亮起的霓虹燈管也黯淡無光,只剩下偶爾會微微閃爍的火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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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這裡了…」
招牌還有通電,是在營業中嗎?
先看看有沒有窗戶可以偷看裡面情況。
只是站在麻將館附近的你倆,一點也聽不見裡頭的半點動靜,那些窗簾也都被緊緊拉上,看不見裡頭的情況。
「嗯……感覺我們可以悄悄溜進去看看嗎?小心一點應該沒有事的,小累你覺得呢?」
見偷聽未果,亞門便如此向你小聲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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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以吧…」小聲回覆。
注意著不要踩到會發出聲音的碎片,躡手躡腳的準備進去。
小心謹慎地拉開麻將館的門,才剛走進門裡頭,一股濃厚刺鼻的煙味便迎面而來,充斥著你們的鼻腔,在煙霧壟罩的空間裡頭,只有簡單的幾張麻將桌和一個毫無設計感的木頭櫃台,周圍的壁紙也被煙的焦油給熏成了噁心的黃褐色。

在麻將室的正中間,一個眼熟的男人正坐在那兒,不悅地吐著舌頭,兩隻腳高高低翹到桌面上,似乎等你們很久的樣子,即使你們剛剛那般留意著裡頭的情況,確認沒有多少人聲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溜進去,但還是立刻被那傢伙給逮個正著。
「抱歉吶,這個地方被包場了,沒有你的座位呢。」

雖然麻將館裡頭空蕩蕩的,不過他還是用噁心的語氣,如此說道。
//
「…阿…」
早知道剛才就把他的球棒偷過來帶在身上了,真的。
雖然他看不到,但默默向後幾步,退到亞門身後。
雖然本能很想直接逃跑,但回想起被松永追殺的恐懼…
(…逃得掉嗎…)
「…你知道我們…我會來這裡?」
松永歪歪斜斜地站起身,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令人作嘔的笑容。

隨後他便緩緩轉著視線,斜眼瞥著你,仔細地打量你的全身上下,那冷酷的表情,就像是想將你生吞活剝一樣。
「我怎麼會在這裡、在哪裡什麼的,跟你這隻醜陋的蟲子有什麼關係嗎?還需要跟你這傢伙報備是不是?」

「而且話說我剛剛才聽說,有隻不長眼的蟲子在打聽折木醫生跟我的消息呢,不過沒想到你還真的敢獨自一人跑過來這裡啊,我該說你是有勇氣、還是愚蠢的要命呢,果然不愧是,愚蠢的可笑的『曾我先生』呢,一直都是如此沒帶大腦呢,哈哈、哈哈哈——」
松永狂妄地笑著說道。

「還有你們?們?哪個白癡又跟你這傢伙在一起了嗎?」
亞門拉了拉你的衣袖,似乎想要多給你幾分安全感一般,同時還對著你說道。
「沒事的小累、我、我會保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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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吸一口氣,把恐懼隱藏起來,並握上了亞門的手,給對方可以隨時附身的準備。

沒事的,沒事的。假裝平靜,努力聲音不要顫抖。
「對啊,我們。我現在有不少同伴在外面等著你,準備為他們被殺的手足報仇。如果我有甚麼三長兩短,你也別想活著走出這裡了。」

聳一聳肩。
「看來你們委托我殺了一個不該殺的傢伙?」
「嗤——只不過是個運氣好溜掉的臭蟲而已,現在還精神失常了是吧?這自以為是的樣子,還以為是誰呢,現在是說什麼瘋話啊,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呢。我只不過是忘記碾死一隻螞蟻而已,這麼多話真是呱噪死了,沒有在醫院那送你上路還真是可惜啊,吶,現在乖乖跪下求饒的話,我還可以考慮留你一個全屍哦。外面有人、哈哈哈、哪個白癡會跟你這種人在一起啊。」

松永嗤笑著回應道,仿佛真的想要將你踩在腳底下似的,一隻腳還跨在了椅子上。

「算了算了,你這廢物應該要好好感謝我呢,我可還為你準備了一隻嶄新的球棒呢、就拿你來開刀吧。」
松永說著說著,便準備彎下腰,從桌底下掏出球棒,朝你揮舞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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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累你小心!」
看見那傢伙的動作,一旁的亞門也忍不住驚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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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閃躲球棒。
「小累要是需要我幫忙的話,隨時跟我說哦!」
站在你身邊的亞門,見狀也擔憂地驚呼著說道。
呼嘯而過的勁風與那金屬球棒擦過你的髮絲,想要將你殺之而後快的邪惡念頭是那般明顯而令人作嘔,沒有任何保留地,向著你惡狠狠地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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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回想起之前的經歷,被恐懼支配,雙腳動彈不得,只能就下意識閉上眼睛,用力捏緊亞門的手。

(亞門…救救我..!!)
【戰鬥輪 開始】
「嗯,小累!我們一起!」
或許是因為聽見了松永那些令人討厭的字句,在得到你的暗示以後,亞門便迫不及待地鑽進你的身體裡頭,連忙抓起牌桌上那沉甸甸的金屬牌尺,立刻高高舉起,把它當作棍棒一樣,狠狠地對著松永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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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過 鬥毆(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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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80 (1D100<=80) 獎勵、懲罰骰値[0] > 14 > 14 > 極限的成功
CC<=60 【近接戦闘】 (1D100<=60) 獎勵、懲罰骰値[0] > 22 > 22 > 困難的成功
請過傷害 10+1D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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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d6 (10+1D6) > 10+4[4] > 14
CC<=75 CON (1D100<=75) 獎勵、懲罰骰値[0] > 41 > 41 > 通常成功
被你重重一擊尻在後腦勺的位置,松永整個人跌倒在地,看起來頭暈眼花地,嘴角也吐出鮮血與白沫,一直掛在臉上的、那令人嫌惡的笑容,此刻也早已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有痛苦而已,鮮血從創口處泉湧而出。

「賤人......」

他咬牙切齒地這麼說道,並高舉手中的球棒,朝著你揮了下來,卻一個腳軟跌倒在地。
CC<=80 (1D100<=80) 獎勵、懲罰骰値[0] > 57 > 57 > 通常成功
(1D100<=60) 獎勵、懲罰骰値[0] > 48 > 48 > 通常成功
松永義人 倒地 戰鬥輪跳過一次。
亞門輕巧地操控著你的軀殼,仿佛一隻靈巧的小貓,在那球棒砸下來的瞬間,向後跳躍了一步,險之又險地躲了過去,似是在刀尖上跳舞一般,你甚至還能感受到那帶起的勁風,激起你的髮絲,在皮膚上勾起一陣雞皮疙瘩。

在後躍落地以後,趁著松永那舊力已歇、新力未生,球棒還卡在一旁被砸歪的麻將桌裡頭之際,亞門迅速地揮出那鐵製的牌尺,迎著那襲來的身影,乾脆利落地斬了下去。

請過 鬥毆(80)
//
CC<=80 (1D100<=80) 獎勵、懲罰骰値[0] > 60 > 60 > 通常成功
請過傷害 1D6+DB。
//
1d6+1d4 (1D6+1D4) > 5[5]+2[2] > 7
亞門揮砍而下的牌尺精準地命中了松永的脖頸處,那金屬銳利的邊緣深深地插進了他的頸動脈處,汩汩鮮血從創口處似噴泉般泉湧而出,染紅了你的衣裳,將那散落在地上的麻將牌,盡皆染上了一層血色,只是即使受了如此嚴重的傷、身體都快要無法動彈,那傢伙依舊用惡狠狠的、仿佛要吃人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你。
他掙扎了好幾次、試圖站起身,想用盡全身最後一絲揮出手中的球棒,朝著你的小腿狠狠砸下去、打斷你的脛骨,縱使看見了生命的終點,卻還是像那鬣狗一樣,想在你身上咬下最後一塊肉,只不過,那軟弱無力的球棒,在揮出的半途便被亞門手中的牌尺給砸飛的房間角落了。
『哐當——』
那曾經是松永面對你,威嚇時幹出的舉動,只是同樣的拋物線、同樣的聲響,此刻卻已變為了他的喪鐘、最後的鎮魂曲。
松永整個人淹沒在血泊之中、手腳都再無掙扎的力氣,無力地倒在地上,那充血的、死不瞑目的眼珠,大大圓睜著瞪著你,臉上的鮮血已經染紅了他整張臉,原本金色的頭髮也染上了一層醜陋的赭紅。

「臭蟲——要不是你偷襲、我......」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勉強地最後擠出了那低聲的咒罵,接著便再也沒有說話的力氣。
「這傢伙看起來已經沒有反抗能力了呢。」
亞門淡淡地說道。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嗎,我的搭檔?」

「還是小累也要我代勞,送走這傢伙的性命呢?」
//
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
在他死前,還有很重要的話要問他。
「…為什麼你們要殺亞門?」
「亞門……亞門……是哪個白癡……」

「要不是我、操、我一定真的殺了他……」
話音未落,他的胸膛便停止了起伏,不再有半點動彈。
//
「…」
「…」

再一次,伸出手,把松永的眼睛閉上。
腿瞬間軟掉,攤坐在屍體旁邊,任由自己浸泡在血液中,久久不能說話。
看見你那頹喪的身姿,亞門忍不住蹲坐在你身旁,輕輕揉了下你的腦袋。
「小累、你、你還好嗎……?」
//
「…」抬頭看向亞門,張口想要說點甚麼,但還是放棄地苦笑搖了搖頭。

那個痛恨的松永死了,那個多年來都在威脅自己,那個恨不得一輩子也不用再見到那張臉的松永死了,自己居然一點喜悅都感覺不到。

又一次,殺人了。
「…我沒事,謝謝你救了我,亞門。」用沙啞又無力的聲音說著,一直低頭盯著沾滿鮮血的雙手。

「…別說殺你,他好像不認識你。」
「誒、不要說什麼救啦,我們本來就是搭檔、要互相幫忙的,不是嗎?」
從你身體中出來的亞門揉了揉你的腦袋,笑著試圖安慰你道。

「誒……所以他想殺的人,是小累你嗎?然後松永是這種人渣、又算是我下手的,小累你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的啦!」
//
看著松永的屍體,也許再怎大惡人也好,就算說身體是借了給別人也好,太重了。在這雙手上,性命的重量 。

「…為甚麼…?折木說是松永拜托他把我救回來的,又特意跑來射殺我?還找我找到那種太平間?」

無力的看向亞門。
「所以你失憶也記得他們的事?但松永卻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如果沒有特別要對你動手但也沒有理由要找我的話,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一開始為什麼要叫你和我去那裡…」

「到底為什麼…要我殺掉你…」
「誒……可能、可能他們之中有人說了謊嗎?折木或是松永,感覺都是會說謊的傢伙嗎……?」
看著你那彷徨無助、手足無措的模樣,亞門臉上看起來也帶著幾分焦急,一副努力地思索著該如何安慰你的模樣。

「對這兩個名字,我也只是有一點印象而已呢,至於為什麼會在那個地方,我也已經記不清了,小累,真是不好意思……」
//
「…不,沒事,不是你的錯,不要說不好意思…」
唉一大口氣。「至少松永看上去沒有附上我身的樣子。」

(說謊…嗎…臨死之人會有那個餘力嗎…)
(…)
(那就只能找折木問清楚了…)

「…那松永為什麼會在這裡?看起來不是埋伏我們的樣子?還是和他藏起來的東西有關?」
四處張望,看有沒有甚麼包裹之類顯眼的東西。

請過 偵查。
//
CC<=75 【偵查】 (1D100<=75) 獎勵、懲罰骰値[0] > 14 > 14 > 極限的成功
你環顧四周,發現周圍並沒有其他人在這裡,可能是打鬥以前松永覺得可以輕易解決你們,因此把他們都先趕走了嗎?就連你們那樣激烈的鬥毆,麻將館裡的好些桌椅都被你們打壞了,都沒有其他人有要過來調查的樣子。

另外,你還在搜索松永的身子時,除了在他的口袋裡找到厚厚一疊印著福澤諭吉的萬元大鈔以外,在他夾克的內襯裡頭,還找到了一把小巧的鑰匙,被他藏得嚴嚴實實的。

再更仔細搜索房間以後,你發現櫃台後方有一扇通往地下室的、小小的金屬暗門。只不過門被緊緊地鎖上了,無法打開。

//
「不知道呢,說不定他有什麼秘密藏在這裡嗎……?不過,既然這傢伙死、唔、走了,只要枯山組那邊沒有記錄的話,小累之後就不會再被追債了吧,而且我們剛剛也放了火,這樣想來又少了幾分留下後患的可能?」
亞門推了推下巴,思索著你的話語,想理清幾分頭緒,卻又無從下手。
//
「秘密…」試圖用松永身上的鑰匙打開金屬門。
打開那暗門後,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燈光昏暗的、十分傾斜的樓梯,仿佛通往地獄的幽深途徑一般,直直通往地下室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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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去地下室前,先到處找找有沒有甚麼布袋或報紙可以把屍體的臉蓋起來。

「…至少等下上來就不用看到他的臉了。」
你在麻將館裡頭,找到了些賭馬、賽艇的報紙,遮擋住了松永那即使失去生命卻還是令人厭憎的面容,雖然那汩汩流出的鮮血很快就浸透了報紙,潤成濕紅一片,但至少不用再看見那令人作嘔的臉就是了。
//
「…」最後再看那屍體一眼。

「…走吧,下去地下室看看。」把打火機點亮,準備下去。
「嗯,走吧。」
不知為何,你感覺亞門的聲音似乎有些悶悶的,不似以往那般有朝氣的模樣。

直到你走下了樓梯,原本還站在暗門前,似乎發著呆的亞門,聽見了你腳步踩在階梯上的迴響,這才恍然回過神來,跟上你的步伐。
沿著樓梯往裡頭前進,很快的,一股前不久才聞過、那血腥與污垢混在一起的、難聞的氣味便立刻竄進了你的鼻腔。
一旁的亞門似乎也聞到那股氣味,臉不自在地、略微扭曲了半晌。
「這感覺像是死亡的味道,總覺得莫名的很懷念呢……像是胸腔裡頭、整個被染黑的感覺......唔......」
往下走、抵達地下室以後,頭頂上方,那微弱電燈,勉強照亮了周圍的環境,映入眼簾的,是有些熟悉的一切。

大約二十疊大小的空間內擺滿了書架,用途不明的器具與裝置被隨意排列在房間中央,地板上佈滿各種沒有清理的汙穢血跡,這裡正是你五年前待的地方,那個你被摘下器官的、折木的手術室。
跟在你身後的亞門看到眼前的光景,突然滿臉痛苦地抱著頭,呻吟著彎下腰。
「啊啊、咕嗚!我的頭……好痛......」
只見他整個人跪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悲鳴。
就在這時,你還來不及想太多、做出多少動作的剎那,你的背後,驀地傳來了有人走下樓梯的聲音,有規律地一步步朝你靠近。

沒過多久,你便看見折木從身後的黑暗中走了下來,他抿起嘴巴,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輕輕拍著手說道。
「恭喜你,竟然能夠走到這一步呀。你……不,應該說是你們,輕而易舉地達成了、唔、甚至是超越了我的想像呢。這還真是值得讚許呀。」
雖然他話這麼說,但那冰冷而淡漠的語氣,還有從口中發出的生硬的字句,卻只讓人膽寒而已。
//
(亞門...!!)
很在意亞門的情況,但不想曝出亞門的存在和狀況所以不敢有任何動作。

但是...他剛才...是不是說...
「...你...剛才說...你們...?」
「嗯,雖然不知道亞門在哪裡,不過,你們的結果真的傑出道超乎我的預期吶。」
折木只是淡淡地如此回答著你。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那不祥的振翅聲,再次在你的腦中嗡鳴、響動,在你的腦海裡頭迴蕩不止。

刹那間,你的全身像是被無形的綁帶給束縛住般僵硬,就連嘴巴都無法自由活動,連說話的資格都就此被剝奪,整個人徹底失去了自由。

折木並沒有繼續理會你的語句,只是自顧自地緩慢邁開步伐,而當折木走到那熟悉的手術臺旁,用手示意你坐下時,你的身體也仿佛被操控著的無線機器人一樣,無視著你的意願,自己動了起來,即使你再怎麼抗拒,它仍舊不受你意志控制地,按照著折木的指示,坐到手術臺的邊緣。

而不遠處,亞門仍舊痛苦地倒在地上,連動都有些困難地哀嚎悲鳴著,悽厲而惹人難受。

請SC(1/1D3)。
//
1d100<=50 【SAN CHECK】 (1D100<=50) > 49 > 成功
(亞門..亞門!!)
拼命想叫出來,但出不了聲。
[ 曾我累 ] SAN : 50 → 49
在你坐下以後,折木也在手術台上邊上坐了下來,與你面對著面,臉上仍舊帶著那溫和的虛偽微笑,用像是在傳道一般的語氣,開口說道。

「曾我先生您是不是覺得我是個超能力者?不過,其實我做的事情並沒有那麼了不起的。你可能聽說過,簡單的催眠術可以稍微縮短人類跑百米的時間,或者自由改變水的味道、讓人喝下不同味道的水。而且據說,那些頂尖的催眠大師,甚至能夠讓一個人的體型完全改變呢。但我並沒有那麼厲害就是了──」
折木說著說著,隨後便從口袋裡頭,掏出一個看起來像是金屬製成的小薄片,放在了你的眼前。那東西大約和十日元的硬幣差不多大,外觀一眼看上去,乍看之下也像是一枚硬幣。

不過,那東西的表面還刻著好些奇怪的、幾何圖形的符號,看起來就像是什麼小齒輪之類的、某個機器的一部分。
「我把這個東西埋在了曾我先生您的頭部……準確來說,是您的內耳神經裡。您一定經常聽到那振翅的聲音吧?那聲音對您來說或許像是寄生在你腦中的寄生蟲,不過在我看來,更像是是來自神明的啟示呢,指引著你來到這裡。」

「雖然本來的任務似乎是失敗了,但到了如今,那已經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了──啊,抱歉,我又失禮了。」
折木打了兩下響指。原本被堵在喉嚨裡頭的聲音,又再次能夠從你的口中流出來,隨著他的動作,你又能夠說話了。

只不過,就像是癱瘓的病人一樣,你脖子以下,那身體的其餘部分,依舊像是被緊緊束縛著、依舊無法移動絲毫,但是自始至終,他似乎都沒有看見亞門那痛苦的動靜與呻吟似的。
//
「亞門!!」

很在意亞門又不想透露他的狀況,只能徒勞呼喚他的名字。

「你…你到底做了甚麼?!為什麼…為什麼要我殺掉亞門!!」
「不不不,你好像搞錯了些什麼呀,曾我先生。」
儘管你用冷酷而生氣的語氣開口說著,但折木卻一點也毫不在意,輕描淡寫地回應著。
「所謂的任務並不是亞門呢。雖然一開始沒有很順利,不過曾我先生您剛剛在樓上已經完成了哦,所謂的任務目標,事實上是松永的吶。」
「而亞門嗎?雖然我跟他沒有血緣關係,不過亞門一直以來就像是我的兒子一樣哦,我怎麼會想殺掉他的?我可是一直在試圖拯救他的性命呢。從五年前開始,他就是個一直住在這邊的患者,只是他一個禮拜前不知道為什麼失蹤了,我也一直在尋找他的下落,說來這一切也是要感謝曾我先生您呢。」
「而且託曾我先生您的福,原本還有一點問題的亞門,現在也總算快要治療好了呢,真的是萬分感謝曾我先生您吶。他的肉體雖然早已經治療好了,可精神上總還有些不知道為什麼無法解決的問題,始終處於昏睡狀態,直到您的出現——總之,亞門如今已經展現出自己的自主意識,實在是可喜可賀呢。」

折木淡淡地微笑著,用冷冰冰的語句如此回答道,不過雖然這麼說,但他卻好像看不見那此刻仍舊在一旁地上踡曲著身軀,痛苦不堪的亞門那哀嚎的聲音。
你看著不遠處倒在地上的亞門,他整個身軀都因為痛楚而痙攣著,可即使這樣,他仍舊努力企圖轉過頭,那唇語似乎是這麼說的——『快逃』,可下一瞬,那嘴唇又再次因疼痛而緊緊咬住,那一貫優雅的面容上,此刻也因猙獰著寫滿了痛苦。
//
「...松永...?你和松永不是一伙的嗎...?拯救亞門又是甚麼意思...?你到底在說甚麼鬼話...放...放開我!」

(動起來阿...亞門..!)
拼命移動四肢想要衝到亞門身邊,但身體完全不聽使喚,只能看著亞門痛苦卻無力為力。

「亞門...你才快逃!笨蛋!」
無論你如何掙扎,自頸椎以下的身軀就仿佛完全不屬於你一般,即使是再怎麼簡單的動作,都完全不聽使喚,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手術台的邊緣,仿佛你的大腦與身體,眼下屬於兩個截然不同的個體一樣。
「嘛、畢竟松永那傢伙已經沒有用了呢,所以本來想說順便麻煩曾我先生處理掉也好。」
折木淡漠地如此說著,仿佛人命在他的口中只是簡簡單單的數字、一點也不重要一樣。
「亞門?他也在這裡麼?是躲在哪個角落呀。」
折木朝著亞門的相反方向看著,似乎在他的視野裡頭,完全看不見亞門,卻還是裝作自己看得見一般。

緊接著,折木輕笑了聲,並沒有繼續回答你的問題,而是安靜地從手術台邊上站了起來,緩步離開,消失在你那被固定的視野之外。
「啊——好痛.....快逃......小累你快逃——」
亞門整個人倒在地上,發出痛苦不堪的尖叫與悲鳴,那聲音是如此的痛苦,與他那一貫輕鬆而有些溫柔的個性截然不同。
沒過多久,在你身後便傳來了令人不快的、金屬互相高速摩擦的聲音。緊接著,折木那低沉而平靜的聲音在你的耳中,濕潤地迴響起來。

「亞門,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你在這個房間裡,究竟想知道什麼,得到些什麼呢──雖然從我書房中被偷走的東西來看,我大致可以推測就是了,結果也確實很引人好奇。我是也不介意觀察你們的去向的,只不過──」
驀地,那些金屬摩擦的聲音停止了,折木從黑暗中走出,再次出現在你的視野之中。

只見他的右手握著一支末端有著小圓鋸、小小的像是筆一樣的電子儀器,感覺就像是已經挑選好工具一般。他的臉上浮現了柔和的笑容,滿臉慈愛地看著你。
「只不過,好奇心往往會忍不住不由自主地膨脹開來呢,即使有人說好奇心會害死貓,但我實在有點想看看,更進一步的發展呢……唔、你知道「老麵法」嗎?這是古代中國發明的一種,製作麵團的方法。首先我們需要製作一個麵團,先留下其中的四分之一,不吃掉而是保存起來。然後,在每次製作新的麵團時,將先前保存的麵團加入其中,最後同樣再留下四分之一的新麵團。保存下去。只要將這一個過程不斷重複進行,就可以令麵團變得更加優質呢,你說,這是不是很有趣呢。」

「就像這樣。所以我也想試試看,把你的身體進一步分割,好製作出更優質的「麵團」。我想,你會願意跟我合作的,對吧?」
//
「...合作你個大頭!這麼愛分把自己分一分就好了啦!死變態!」
大概是生平第一次對別人發出這樣的怒吼,但是現在,沒有甚麼比亞門重要。

(怎麼辦...如果...如果由他來附身的話會可以操控到我不能動的部分嗎...)
「你為什麼知道亞門在這裡!到底為什麼我當時會射殺他!亞門!!」
一遍又一遍,焦慮地呼喚著他的名字。
無論你如何掙扎、大聲地呼喚,可自頸椎以下的身軀就仿佛完全不屬於你一般,即使是再怎麼簡單的動作,都完全不聽使喚,那呼喊亞門的聲音,也像是對著空氣說話一樣,得不到半點回應,耳中傳來的,只有他那痛苦的悲鳴而已。
緊接著,折木並沒有繼續理會你的話語,只是淡淡地打開了右手裡頭握著的器具,隨著他按下開關,那器具便立刻發出了刃口飛速旋轉的、無機質摩擦的機械聲,就像是牙醫的鑽頭放大了幾十倍的恐怖噪音一樣,他那用旋轉著的鋒利刃口,對準你的眉心,仿佛拿著筆一樣緩慢靠近。
不遠處的亞門躺在地上痛苦地喘息呻吟著,那滿是痛楚的聲音中,還夾帶著失聲的哀嚎與尖叫,他似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忍住自己的疼痛,努力地從口中吐出字句,掙扎著想要朝著你的方向爬過來的模樣。

「該死啊啊啊!別開玩笑了!啊!拜託誰來都好,快讓小累走!累,求求你、要活下來,啊啊好痛、不要再這樣了──」
就在那旋轉的利刃即將觸及你額頭的前一剎那,你的視野驀然染上一層鮮紅的血色。

還沒來得及多加思考,下個瞬間,你的大腦裡頭,突然有股沸騰似的灼熱感猛地襲來,就像是要把你的腦漿給煮熟一般。令人不快的、那撕裂肉體的聲音,在你的耳膜中不停迴響,然後,你的意識便像是開關被關上一樣,驀地突然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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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100<=49 【SAN CHECK】 (1D100<=49) > 31 > 成功
(...亞門...)
[ 曾我累 ] SAN : 49 → 48

當你再次睜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不再是那地下室冰冷黯淡的光線,而是在廣闊蒼穹下、那溫暖和煦的金色暖陽,地面上那一片片澄黃與赭紅的楓葉、隨著早秋輕柔的微風中沙沙落下、在地面上輕柔地飛舞著,

除了這些以外,你耳邊也聽見了人們歡快的交談聲,以及那咖啡杯和茶盤碰撞、叉子與陶瓷撞在一塊的聲音。

睜開有些迷茫的眼睛,疑惑地環顧四周,你立刻發現,自己正坐在城市中、露天咖啡館的愜意一角。
很快的,你便意識到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現實,而是另一個人的夢境。

緊接有個男人、呼喚著你的名字,快步地跑了過來,那是微微笑著的亞門,他銀色的短髮在秋天柔和的陽光下微微閃爍著、仿佛流動的白金一般。

亞門坐在你對面的座位上,臉上露出溫柔的微笑。
「啊啊小累,對不起讓你久等了。想吃什麼就點吧,我本來想先幫你點的,但不確定你喜歡什麼就是了......」

他聲音輕柔地開口說道。

「雖然這感覺不是什麼很好的道歉方式,但我希望能看見你吃著你喜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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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就算是夢,是夢也好,希望夢可以,再長久一點,就算不再醒來也好。

「...為什麼要道歉呢?亞門你明明甚麼錯都沒有。」輕輕的,用最溫柔的語氣開口問道。
「啊,好。」
亞門愉悅地瞇起眼睛,微笑著說道。
「小累先點些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吧!小累你喜歡吃什麼呢?」

只是在看見你淚流滿面之時,亞門也忍不住有些倉皇失措,焦急地用手輕輕拭去你臉上的淚水。
「怎麼了,小累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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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我...沒事...」
擦了一下眼淚,但發現怎都停不下來,至少不要讓亞門擔心,邊哭邊嘿嘿的笑著。

「我沒事...只是,只是在想,如果和亞門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應該是這樣的感覺吧~覺得太開心所以忍不住哭了,嘿嘿...」

「...想吃的,想吃的,唔...甚麼都可以嗎...」
吃喜歡的東西,但自己人生中都沒有吃過任何好吃的美食,要說真的沒有甚麼對美食的記憶。

不過有一個,大概很適合現在點的。

「...那個,裡面充滿白白的奶油,看上去軟軟的,瑞士卷。」
「...雖然我沒有吃過不知道,但之前在麵包店看到就想看上去一圈一圈的很漂亮,一定很好吃吧~甚麼的...亞門也要點這個嗎?還是有別的東西想吃?我們來一起吃喜歡的東西,好嗎?」
「哎呦……哎呦、看到小累你這樣,人家也忍不住想要哭出來了啦……」
聽見你這般說辭,亞門眼眶一角也不由得閃過幾分晶瑩,慌慌張張地用自己的衣袖,想要擦去你臉上的淚水,渾然沒發覺自己也留下了淚水。

「嗯,只要是小累你喜歡吃的,這裡應該都有的!瑞士卷就好了嗎!還是還想要來點別的?不過小累你不來點搭配的飲料嗎?我先幫小累你點個伯爵鮮奶茶怎麼樣?」
亞門輕輕蹙起眉頭,不過不是痛苦的那種,而是面對著太多品項的菜單時,會流露出的那種選擇障礙、苦惱的表情。
「除了瑞士卷之外還要其他的嗎?像是巧克力蛋糕之類的?」

「啊!不然我先都點一份好了!小累要是想吃什麼再盡情點吧~我們都一起吃吧!」
沒過多久,一旁的服務員送來了亞門點的黑咖啡,在那漆黑的液體上,還散發著熱氣,似乎是新鮮沖好的樣子。

而在聽見亞門的點單以後,店員也迅速地拿著托盤,將你們倆點的伯爵鮮奶茶、巧克力蛋糕、瑞士卷和冰淇淋送了過來。

盤子裡頭的那些甜點看起來是那樣的真實而甜美,只是乍然一見就令人垂涎欲滴。熱奶茶的香氣順著輕柔的晚風,送入你的鼻腔之中,伯爵茶濃郁的茶香與牛奶溫柔的奶香交織在一起,莫名地令人想起文藝復興時期那典雅卻又不失煙火氣的氛圍.

你點的瑞士卷也是如此,一切都是那般恰到好處、還帶著蛋香與奶香的海綿蛋糕體,與鮮奶油的滑順甘甜,這一切搭在一起是那樣完美無瑕,即使有些甜,卻一點也不會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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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切一小口,放入口中。
雖然不知道原本的味道是怎樣,雖然感覺上有混進一點鹹鹹的味道,不過這一定是好吃的味道吧。
「...嗯,好吃。亞門也要試試看嗎?」
切下一口,遞了過去給亞門。
看見你的動作,亞門起初還有些羞澀的模樣,只是緊接著很快地便湊上前來,讓你叉子上的瑞士卷送入他的口中,只見他閉上眼睛,認真地享受著那瑞士卷的模樣,良久才再次睜開眼,又舔了舔嘴角邊上殘留的一點鮮奶油,整個人似乎快樂到嘴角難以合攏似的。
在意猶未盡地吃完瑞士卷以後,亞門也挖了一小勺冰淇淋放進嘴巴裡頭以後,忍不住閉上眼,一副慢慢地享受著甜品,嘴角也忍不住彎了起來,露出了笑容。

「話說我可還真是個失格的搭檔呢,都不知道小累你喜歡吃什麼的。不過是說小累你也要吃一口嗎?我的冰淇淋?」
亞門一邊說著,一邊從面前的小碗中挖了一勺冰淇淋,試探性地伸到你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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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阿。」
也學著亞門湊過去吃了一口,讓它慢慢的在口中化掉,不捨地吞下去。

「...好好吃。」
喝了一口奶茶,然後把杯子捧在手上。
內心意外地平靜,看著那琥珀色的奶茶,輕輕地開口。

「...我們死了嗎?」
聽聞你的話語,亞門這才歪著頭,輕笑著說道。

「嗯......事實上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不過大概是夢吧,突然就在這美妙的夢境裡頭了,而且還像是清醒夢一樣呢,就連食物吃起來也跟真的沒兩樣,可能就是我的美夢嗎,可以跟小累這樣在一起……?」
//
「...那也算是我的美夢吧,我也想和亞門這樣一起吃蛋糕。」
「...你還好嗎?頭還會痛嗎?」
「我也是這樣希望的呢,如果真的有跟小累在一起的,這樣美好的時光的話...啊...如果這不是只是夢、而能夠真的跟小累你這樣待在一起,不知道該有多好呢......」
只聽亞門發出了淡淡的歎息聲,輕柔的聲音仿佛煙塵一般,飄散在半空中。

「不過,我的頭已經不會痛了哦,小累你也是,身體什麼的都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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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沒事。」總覺得亞門剛才的淒慘叫聲在耳邊久久不能散去,聽到亞門平靜的語氣,感覺...安心了不少。
放下了茶杯,用雙手握緊亞門的手,想要確定對方是否有實體,是否真的存在於此,在自己身邊。

「...下次,下次不要這樣了。看到你在門口的反應我就應該離開才對,或是如果我有更高戒心有發現折木,不,打從一開始就不該下去地下室...」
「...對不起...」
「小累你不要說對不起啦,真的該說的人,不應該是我嗎……遇到了那種事情,結果什麼用場都沒有派上……真的對不起呢……」
聽見你這麼說,亞門回話的聲音也帶了幾分苦澀。

他的雙手也緊緊地握著你,或許是因為在此夢境之中吧,他的體溫透過那柔嫩的肌膚,傳遞到了你的身軀,溫暖不似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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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溫暖。」

慢慢的,伸出食指,戳了一下眼前男人的臉。
之後,小心翼翼地,把手掌貼在男人的臉上。
感受著他的溫度,欣賞著那黑曜石般閃耀著光芒的瞳孔。
「...亞門暖呼呼,嘿嘿。」
「...亞門阿,我呢...好像變得貪心起來了...」
「不只有吃蛋糕,看電影,看櫻花,還有很多很多事情,我也想和亞門一起做。夏天一起看螢光蟲,秋天可以吃地瓜,冬天可以堆雪人,然後再一次,一起去做好多好多,從來沒體驗過的事,吃沒吃過的甜點...」
「...我也,想亞門幸福。幸福到成佛又好,或是太幸福捨不得成佛,一輩子留在我身邊也好,我...如果我...更有力量...也可以守護你...如果我...不是弱得只能任人擺佈...」
阿...阿...不行了...
明明不想亞門擔心,現在只要給亞門開心的一面就好,但眼淚還是不爭氣的一直掉下來。
「...五年前,亞門也在那裡嗎?亞門也被奪去甚麼嗎?對不起,我沒有注意到你...」
再也忍不住低下頭,泣不成聲。

「...真的,真的,對不起...」
亞門就像是那初生的小貓一樣,臉頰輕輕蹭著你的手掌,仿佛想繾綣在這樣的夢中,不願醒來一般,臉上還帶著那耽溺著讓人想安慰的笑容。
「那樣可不行的吶,雖然小累這樣說、我真的真的,真的很開心,但小累你以後還是要忘掉我、像是童話故事那樣過上幸福的生活的哦......小累你就當作是我的願望吧,可不能被我這樣一個鬼纏上那麼久的。」
他這麼說著的同時,那明明已隱隱帶有幾分晶瑩的眼睛,還不忘歪著頭眨了眨眼,朝著你丟出了誘人的電波。

只是與此同時,那滾燙的淚珠卻也從他的眼角滑落,滴在了你的手背上頭。

「然後,不是說了嗎,不要再說對不起啦,小累……你很棒、你從來都沒有做錯什麼的呢。」
或許是想遮掩自己的情緒,突然,亞門整個人俯身湊上前,幾乎都快要貼到你臉上。

「呀——小累你的嘴角!沾到了鮮奶油,沒擦乾淨的說!」
他這麼說著,並拿起桌邊的紙巾,擦去你嘴角邊上留下的蛋糕痕跡,又慌慌張張地想拭去你臉上所有的淚水。
「看起來簡直就像是長了鬍子一樣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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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忘不掉啦...誰叫你又亂告白又亂附身...嗚嗚笨蛋亞門...亞門這個大笨蛋...都被追債的纏上一輩子了,再多一個怨靈又如何咩...」
乖巧地被擦著嘴巴,總覺得這種場景已經變得無比熟悉。從第一次開始,每次哭泣的時候,都是亞門在安慰自己,亞門哭泣的話,自己又可以怎安慰他呢?

輕輕地,把額頭靠上對方的額頭,學他一樣摸摸他的頭,和對方一起落淚。
「...如果我能在亞門還好好活著時相遇,不知道如何呢?還會成為搭檔嗎?會像這樣一起吃蛋糕嗎?還是會變成陌生人?甚至亞門會是我的追債人?呵呵,不知亞門兇起來會是甚麼樣子呢?」

「但是我還是喜歡現在的亞門,喜歡和你經歷這一切,就算...就算現在真的是死掉的世界也好,如果現在我的人生就會結束的話,那和你相遇就是我這一生中最幸福的事了。」
「...謝謝你,謝謝你來找到我,謝謝你,喜歡上這樣的我....」
亞門的額頭與你輕輕相抵、那溫熱的觸感傳遞到你自己的身上,安靜地聽著你說出口的話語,許久都未曾開口,只是安靜地享受著與你在一起共度的時光,認真地聆聽你說的每字每句,良久,才緩緩抬起頭來。

「說不定,也會有那樣的平行世界呢,如果我們的運氣都好一點的話?小累你的運氣,我的運氣,我們都幸運一些,就會有那樣的未來可以細細品嘗的嗎……?」

在再次擦乾淨你的臉頰以後,他還順便理了理你那有些凌亂的瀏海與髮梢,又調整了一下你的衣領,身軀略微退後上下打量了一番,便再湊上前,用那修長的手指輕輕戳了戳你的臉頰,讓你的嘴角微微勾起。

「唔,小累這樣不就更有精神多了嗎!多笑一點也可以活得更快樂、更長久的呢!雖然以前可能沒辦法,不過以後呀.....」

亞門的話語頓了頓,又接續著說道。

「總之,話說小累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哦,不管是眼睛還是眉毛,嘴巴還是脖子,整個人都好好看的說......真希望能一直看見你這麼快樂的笑著、幸福地活下去......往後想來, 你肯定會很受歡迎的呢,到時候呀、要記得不要再這麼木訥了哦!」
說著說著。亞門從桌上的糖罐中,用指尖優雅地拎起一塊方糖,把目光投向咖啡的深色底部。
「事實上從剛剛開始,有件事我就一直想對小累你說,雖然當面說這些,總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但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的命。一開始我只是覺得這是一個小小的、卡在腦海角落的執念嗎,但是當我再次遇見你時──」
就在這時,亞門一不小心失神,失手將方糖掉進了咖啡裡,濺起了一大片的咖啡,糖塊緩緩沉入了咖啡杯底部,而那濺起的飲料,在他白色的襯衫領口上,留下了一大塊蔓延開來的、褐色汙漬。
「啊──糟糕,這可能會留下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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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那片污積,有那麼一瞬間,讓自己突然想起他被射殺時的血積也是一樣在襯衫上擴散,兩者身影重疊了,讓自己瞬間分了神。

不過一下子自己就回過神來,慌忙開始尋找衛生紙。

「阿阿白色衣服很難洗阿怎麼辦怎麼辦...」
看見你起身,亞門連忙揮手,制止了你想幫他擦拭的動作。
「小累沒事的沒事的,我來就好!真希望這樣幸福的時刻,可以一直持續下去呢......」
就在此刻,你視野遠方的一切突然開始扭曲、變形,逐漸朝著你蔓延而來。
「啊...好像、時間差不多了呢.....好想再跟小累多待一點時間的說......」
或許也看見了類似的情況,亞門聲音雖然有些苦澀,但還是勉強地看著你,努力勾起嘴角笑著開口。
驀地,在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你感覺自己從那夢境中醒轉了過來。

而再次睜開眼睛、映入眼簾之中的景色,已褪去所有明朗的天光,仍舊是那骯髒漆黑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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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門...?」
試圖動一下四肢看能不能自由活動。

當你緩緩睜開眼、試著看清周圍的一切時,一股強烈的血腥鐵鏽味立刻衝擊著你的鼻腔,你感覺到胃裡頭的胃酸正不由自主地翻騰、逆流著。
黯淡的手術室裡彌漫著異樣的氣味、和一片死寂的徹底寂靜,天花板上吊著的燈泡輕輕晃動著、散發出微弱的光線,朦朧地照亮了地板和牆壁上那四處噴濺的血跡。

在那些血跡中,有一個纖細高朓男人的背影、站立在一灘特別大的血泊上,身下的血泊裡頭,躺著一具滿身浸泡在赤紅之中、已經破損不堪、幾乎不成人形的屍體。

而當你試圖活動手腳、挪動自己的身體,觀察周圍環境時,你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緊緊握著、握到指關節還有些泛白的某物從指尖滑落,掉到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刺耳的金屬聲在狹小的空間中迴蕩、在你耳邊清晰地鳴響,低頭一看,那掉落地上,此刻還在不住滾動的,是那個折木曾經拿起、試圖你額頭上打洞的、觸控筆形狀的機械裝置。

在那沾滿血跡的握柄部分,還清晰地留下了你緋紅的掌紋,除了握柄處被手掌擋住的地方以外,整個機械裝置的其他地方,都被殷紅的鮮血給染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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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100<=48 【SAN CHECK】 (1D100<=48) > 48 > 成功
(為甚麼…我會拿著這個…?)
聽到後方傳來的、金屬掉落的聲音,眼前背對著你的男人,慢慢地轉過身來。

眼前的那個人正是亞門沒錯,只不過此刻,他的表情一臉陰沉,身體上還殘留著新鮮的血跡。

低頭一看,在你的身體上,也有著與他同樣位置和形狀的、新鮮的血痕。
「對不起,我違反了跟小累你說好的事情,擅自使用了小累你的身體......」
亞門那有些顫抖的聲音,如此對你說著。
說完以後,你只見眼前的亞門冷冷地俯視著那倒在血泊中的屍體,儘管那屍體已經被鋒利的器具砍得不成人形、幾乎要看不出原本的容貌了,但憑藉那在血泊中微微露出的頭部、還有死者身上的衣物,你還是可以很快辨認出,那具屍體正是不久以前,還在那喋喋不休的折木。

隨後,亞門仿佛不知如何面對你、不曉得該用怎麼樣的表情看著你一般,又再次將身體扭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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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門...」
「...」
「...唔...!!」
衝上去,用雙手緊緊的,握住了亞門的手。
「沒事...沒事的!你...你又救了我了嗎...嗯,謝謝你,沒事,我說過身體都可以給你用嘛,阿...剛...剛才!剛才我動不了的時候,就有想過可不可以讓你操控的身體讓它動起來了,想不到你在我說出口前就想到了,不愧是我的搭檔...真的...亞門真的好厲害喔...」
忍著聲音的顫抖和忍著不去看屍體的慘狀,硬是擠出了笑容。
「...比起這個,你還...還好嗎?頭...頭還會痛嗎?還有其他不舒服嗎?有受傷了?」
看到和平常不一樣的亞門有些慌亂,想要讓對方身體轉過來,去確認亞門的狀況和表情。
感受到你的舉動,亞門也將自己的手微微朝後彎曲,緊緊握著從背後拉著他的你,明明不會實際觸碰到,只是有些微涼的奇怪觸感而已,可你卻仿佛能夠感受到他觸碰著你時、那內心想就此停駐的這一刻的深刻念頭、想要緊緊相擁著再也不放開的強烈意念一般。

可儘管如此,他依舊沒有將身軀再次轉過來,在黯淡的燈光下,那微弱的光影將他那英俊的臉頰勾勒出一條亮暗分明的輪廓,眼眶一角,似乎還有水晶即將墜落。
「不......小累、不、曾我你請別這麼說.....請不要......,這一切的濫觴都是我.....」

「總之......殺了這個垃圾後,我回憶起了所有的一切。我終於想起自己是誰,也想起曾我你了,這一切應該算是結束了吧。但是曾我你不需要知道這一切,也許你沒有必要知道任何東西──」
亞門似乎要壓抑著什麼一般、淡淡的抿著下唇如此說著。
「我沒事……不過抱歉,能不能讓我休息一下?殺死那個噁心傢伙的感覺、還是有點糟糕......我現在好像有點明白小累、唔、曾我你的感受了。」

「對不起,我、我想先休息一下,不過,小累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那倉皇的話音尚未完全落地,亞門便輕輕掙脫了你的手,搖搖晃晃地向前走了幾步,驀地消失在陰影之中,在你的視野裡頭,再也遍尋不著。
//
(曾我...為甚麼...要改口叫我曾我...這樣子...彷彿...)
彷彿要和自己劃清界線一樣。

「...亞門?亞門!!」
衝上前想要追上亞門。
你試圖一個箭步,上前追上亞門,然而在你追趕上他以前,亞門卻已經不見蹤影,在這狹小的地下室中,怎麼樣都看不見他的一絲半點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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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門...亞門...?」
第一次遇到亞門消失,慌亂的到底張望。

(他只是休息一下對吧...會回來對吧...亞門...)

「亞門...亞門你到底怎樣了...你去哪了...不是說好不會瞞著我嗎...連你都叫我曾我的話...這世界就沒有人會叫我的名字了...笨蛋...亞門這個大笨蛋...」
對亞門的反常感到害怕,不安的往後幾步,結果腳邊踢到某個東西。
回頭一看,是折木那已不成人形的屍體。
「...嗚...嘔...嘔...!!」
忍不住因屍體的慘狀和氣味乾嘔起來,但還好胃空空的沒有東西可以吐出來。
讓亞門變得這麼憤怒...折木到底...
「咳咳...到底...你到底對我們...對亞門做過甚麼...」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巴,認真觀察一下屍體和房間,看能不能推測出自己暈倒時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亞門...你到底...怎麼了...)
你查看一番周遭,房間裡頭只剩下那散落的屍塊、落在地上的沾滿血跡工具、書櫃和置物櫃,還有令人痛苦的一片死寂。

房間內到處都是折木的血跡和氣味,滴落的血液正在緩緩乾涸,如果繼續放著的話,這個染上紅色的房間大概也會像那枯萎的紅葉一樣,逐漸變成骯髒的黑色吧。
而在房間中央的血泊處,折木那傢伙死亡的地方,在他的手中似乎握著一個奇怪的裝置,而幾乎不用多加查看,只看墻壁上和地上的血跡就知道,那傢伙的死因顯而易見的,便是因失血過多,從眼前的情景想來,亞門大概是用著你的身軀,將他殘忍地殺害了麼。

折木屍體身上的的每個部位都有著刀傷,傷口流淌而出的血液,在他的匯成了一片血海,頭部也有著像是西瓜被砸裂一樣的、大大小小的裂縫,但那傢伙的嘴角卻浮現著一抹,像是被撕裂般的笑容。

而在他的手中,他臨死之際還緊緊握著一個小巧的機械裝置,裝置上有些神秘的開關和旋轉鈕。
//
「...這是?」
 硬掰開他的手,拿起裝置仔細看。
你拿起那奇怪的機械裝置仔細查看,那是個你以前從來未曾見過的、神秘的裝置,就像是小巧的金屬棍一般,約莫一個拳頭大小,在握把處還有個似乎是操控的開關,拿在手中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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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是這個的...?」
想起折木的話,摸了一下耳朵。

深吸了一口氣再呼出來,試圖打開開關。
請過 P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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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60 (1D100<=60) 獎勵、懲罰骰値[0] > 48 > 48 > 通常成功
「...唔...!!」
按下握把的開關。
你撥弄了一下那個裝置的開關,霎時間,腦海裡頭再次迴響起,那令人作嘔的詭異振翅聲。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在那令人毛骨悚然、忍不住再次聯想起那些回憶的恐怖聲音再次在你腦海裡頭迴響時,儘管一陣劇烈的頭疼襲來,但你仍舊連忙將那裝置的開關扳回了原處。

在這一瞬間,你立刻就明白,這東西就是用來啟動那植入你腦袋裡頭、折木所謂催眠裝置的開關。
//
「...咳!!哈...哈...」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那振翅聲讓自己想起當時被支配的恐懼,立即本能地把他關掉,並粗喘著氣。

「...哈...這該死的...還在我裡面...」
「...但可以把它拿出來的人...已經...」
看向折木的臉,對那噁心至極的笑容感到不寒而栗。

(...是我的錯覺嗎?總覺得他的頭被破壞得特別嚴重...是因為憎恨嗎?還是...)

「...彷彿想把裡面都挖出來似的。」
猶豫了一下,開始翻動屍體看傷口或衣服上有沒有甚麼特別的地方或物品。

(也許會有點筆記之類...?)
你檢查了一下折木身上的那些、滿目瘡痍的傷口與衣服的口袋,然而除了剛剛看見的、你撿起來的奇怪裝置以外,便再也沒有其他收穫了。
//
「…還是說在那邊…?」
去翻書櫃和置物櫃看有沒有甚麼資料。
請過 偵察 or 圖書館。
//
CC<=75 【偵查】 (1D100<=75) 獎勵、懲罰骰値[0] > 18 > 18 > 困難的成功
在書櫃上頭,一大堆文件資料以異常嚴謹的方式整齊排列著,你簡單從書櫃裡頭拿下了幾本文件、迅速翻閱了一番,發現那些書本裡頭,不僅有著人名及提供的器官的詳細記錄,甚至還有些看起來更像是黑魔法、神秘而詭異的手法。
當你再多看了幾眼,便發現了其中一本不自然的、傾斜著的文件,雖然裡頭大部分內容都是用專業術語寫成的,但你還是讀懂了其中的一小部分。
◼ 44號患者
◆ 器官提供
加部亞門/男性/22歲
確認脊髓及脊椎部位的致命損傷,呼吸狀況惡化並出現顯著體溫升高症狀。

計畫摘下大腦皮層及髓質,將其他部位全部切除。摘除完成後將再嘗試進行與其他人摘除部位的接合手術,但根據上述情況,預估術後不可能存活超過一個月。
Nov.2005
除此之外,文件裡頭還有部分被粗暴地撕毀,看不清全部的內容。撕毀的部分中有著咒術般的詭異文字,如此寫著。

◼ 咒文
◆ 靈魂■■
能夠與另一個人■■■■,咒文目標必須■■施法者,並且對施法者有強烈的■■,例如■■■■。如果因為任何原因,目標對施法者■■■■,這個咒文的效果就會消失。
//
「加部…亞門…亞門…?」

「這咒文又是…甚麼意思…不見的部分…是亞門拿的嗎…?」

(所以亞門受了重傷…然後被切剩大腦…?)
「…你到底被做過甚麼…亞門..!!」緊緊的,咬緊下唇,直到出現一絲血腥味。

「2005年…11月…和我那天…」
手放在腹部的傷疤上。
(這和我的手術…有甚麼關聯嗎…?)
翻一下有沒有自己的記錄。
除了這些內容以外,你就再也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資訊了,也沒有看見你自己的記錄,似乎是被人為撕下了一般。

正當你想繼續搜查時,驀地,熟悉的聲音再次在你耳邊作響。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這一瞬間,那個令人不快的振翅聲再次迴盪在你耳邊。然而這次的聲音確實是在這個空間中響起,而不是在你的腦內。

你忍不住轉頭朝著那聲音的源頭,折木的遺體方向看去,緊接著,那躺在血泊中的折木身軀開始冒起泡泡,原本破裂的頭部被進一步撕開,從裡面爬出一個粉紅色的、凝膠狀的物體,牠逐漸凝聚成了某種生物的形態。

那生物有著甲殼類的粗糙軀體,寬大的扇形翅膀和六條粗壯的腿,頭部被極短的觸手所覆蓋,像是個螺旋狀的橢圓體。

這是一個完全異於地球上生物的、超乎想像的存在。

請SC(0/1D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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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100<=48 【SAN CHECK】 (1D100<=48) > 2 > 成功
「…甚麼…甚麼來的?!這是生…生物…?!!」
尋找有沒有手術刀之類的可以用來防身。
『太棒了,治療似乎完全成功了』

話語仿佛直接流入腦中,明明那個生物的外觀看起來沒有任何發聲器官,但你還是能夠清晰的聽見。

不過,你瞬間就明白了原因,眼前的這個詭異生物不是通過聲音,而是透過侵入其他生物的精神內,直接進行交流的,不過那怪物並沒有回答你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著。

『請放心吧,我不打算再對您造成傷害。不如說,我甚至對曾我累您感激不已。亞門能夠成長到如此地步,全是拜您所賜。因此,我想與你們好好地進行對話,不再把你們當作病患,而是平等的人類。』
//
「…你是…折木…?亞門的成長是甚麼意思?你對亞門做了甚麼!」

顧不得對方是人是怪物,對眼前的生物怒吼道。
面前的甲殼類生物展開巨大翅膀,再次發出令人不安的振翅聲,新的話語浮現在你的腦中,明明看起來聽得懂你的每一字一句,卻仍舊自顧自地說著自己想說的話語。

『噢......看樣子亞門已經不在了嗎?我本來想與他進一場交易的──那就是,能否將亞門的身體轉讓給我呢?當然,我不會白拿,我會支付你們希望的任何金額,記得你們人類都很喜歡錢的,想來你也不意外,對吧?』

『──不過,現在跟曾我先生您談這個似乎也沒有什麼意義,我們還是擇日再聊吧……不過,作為感謝之意的代替,我還是提供給您一個提示吧。『黑嵜町立綜合醫療中心』,是那片廢墟的繼承者。在那裡,你將會找到所有的答案。』

仿佛說著謎語一樣,那詭異的生物並沒有直接回答你的任何疑問,而是如此說道。
//
感受到對方自說自話根本沒有和自己對話的打算,對亞門的擔憂和他自私的話語化為極致的憤怒,連自己也沒想過會有的,對著自己曾經怕得要死的折木,枯山組,沒有帶有任何恐懼,純粹的憤怒。

「…你,噁心至極。剛才就算亞門沒有殺掉你,我也會親自動手也說不定。」

生平第一次涌現的殺意,咬牙切齒地對著眼前的生物說道。

「身體又好靈魂也好,你少再碰亞門一根寒毛。我也不想再和你聊多任何一句話,那醫院在哪裡。」
『那可不一定,畢竟,人類可真是一種神秘而多變的生物,說不定亞門就會答應我的交易呢?再說了,曾我先生您又不是他、又或是他的誰,又怎麼知曉他會不會接受?』

『不過,反正所有的答案,都已經在那個地方等待著曾我先生您了。如果你或是亞門哪天後悔了,也不會太遲的。』

在說完這一切以後,那奇怪的、甲殼類生物將已經變成空殼的折木屍體用兩隻鉗子輕輕抱起,雙翅伸展開來、輕輕振翅離去,就此消失在黑暗中。

『願我珍貴的亞當,能夠得到神的祝福。』
//
「…」
看著怪物完全離開後,才腿軟的跌倒在地上,把臉埋在手中。

「亞門…你在哪…你到底遇到甚麼…你真的抛下我一個了嗎…笨蛋…」

小心翼翼的,拿起亞門的資料,不捨地看著上面的信息,把名字默念一遍又一遍。
「加部亞門…加部先生…五年前…不就比我少一歲…這麼年輕…就遇到這種事…好可憐…」

看著看著,直到眼淚滴到資料上才發現自己哭了。
「…真沒用…明明是個年長者…卻只會一直哭…」

現在,沒有亞門安慰自己了,擦了一下眼淚,帶著亞門的資料和咒文的紙張站了起來。

「醫院…在哪…」
再次翻動資訊,努力找還有沒有和醫院有關的線索。
你嘗試著在資料裡頭找尋那奇怪生物提供給你的地點、那名為『黑嵜町立綜合醫療中心』的更多資訊,只是雖然沒有在裡頭找到更多有用的線索,但還是在其中找到了一張名片,寫著那醫院的確切地址,似乎就在距離這裡不遠處。
//
「…」

深深吸一口氣,呼出來。
走吧。走出地下室,前往名片上的醫院。
雖然身上還有些血跡,但你迅速地前往了那怪物口中的,黑嵜町立綜合醫療中心。

無從知曉你在地下室裡頭待了多久,不過當你抵達那裡時,已經是日落時分,昏黃的暮色灑落在白色的醫院上。眼下正是醫療中心的夜間診療時段,這棟建築與町內的其他建築相比,看上去相當新穎,整體以乾淨的白色為基調,外觀像是這幾年流行的精緻設計。

一進到大門內,寬敞的接待處與井然有序的各個科室整齊的佈置著,人們低沉的談話與一陣陣咳嗽聲像是在森林內從遠處傳來,即使是夜晚,這裡也聚集了不少等待看病的病患。

請過 偵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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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75 【偵查】 (1D100<=75) 獎勵、懲罰骰値[0] > 59 > 59 > 通常成功
「…他們把秘密藏得這麼光明正大的嗎。」把連帽衣的帽子拉底,遮著面部。
走進醫院裡頭,在入口附近的公告欄上,貼著各處室負責的醫生名字,而當你掃視著四周時,在那公告欄的院長那格上,你看見了一個看起來和亞門有些相像的、看起來五六十歲的人影,一旁還寫著他的名字——「加部一誠」。
//
「…誒…?加部…一誠….?亞門是院長的兒子…?」

(…所以他父親不惜動用咒術也要救回兒子…是這樣嗎…)
(…那應該在很特殊的病房吧…我有辦法這麼簡單見到亞門嗎…)

猶豫一下,走到櫃枱前詢問護士。
「…您好,請問這裡有一位叫加部亞門的病患嗎?」
「你是說院長的……?」

就在你正要靠近櫃檯前、詢問護士時,只聽她有些疑惑地回應還沒說完,才說到一半便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後面牢牢地抓住了你的肩膀,轉過身一看,那是一名穿著警衛制服的男人,臉上寫滿了警戒地看著你。
「不好意思,請問您今天是來看病的嗎?可以給我看一下診察券嗎?」

那名警衛不友善地看著你的臉,用強硬的態度如此說道。

只是很快的,在看清你面容的瞬間,他整張臉突然脹紅了起來,而那抓住你肩膀的手臂力道也更強了。

「你這可惡的傢伙!是之前的那個人!這次我一定要把你送去警局!」
//
「好痛…嘖…你認錯人了啦!我有緊要事而來的,這邊的警衛都這麼沒禮貌的嗎?!」
不耐煩的想要甩開警衞。

「亞門…不,院長也可以,幫我和他說…折木托我帶話來的。」想要無視警衞和護士對話。
「就是你這傢伙!別再狡辯了!我才不會認錯人的!」
那警衛大聲地回話道,你們的推搡與吵鬧聲在醫院裡頭引起了不小的騷動,那名警衛大力地抓著你的手臂,把你帶到警衛室去。周圍的人群站在一旁竊竊私語著,好奇地看著你們爭執的情況。

「不要再找奇怪的理由了!上次擾亂醫院秩序的人就是你吧!」
只是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白色的醫生袍,頭髮已然灰白的男子走了過來,態度嚴肅地對著你們說道。

「這裡在吵些什麼!都嚇到病人了。如果要吵架的話,不能出去嗎?醫院是治療病人的地方,不是給你們打架的!我們這裡不歡迎無禮的傢伙,就算是枯山組還是什麼暴力團的人在這裡,也是一樣要守規矩!」
而看見那人的到來,眼前的警衛像是抓到大好機會一樣,朝著他大聲的告狀。
「啊,加部院長,您來的正好,就是這傢伙之前擅自闖進了病房──」
//
「加部…一誠…」看著和亞門相似的臉容,確信眼前的男人一定和亞門有關。

「加部一…加部院長,折木道夫先生托我送話來了,和亞門的…病情有關。」謊言夾雜著真話,看對方對折木的名字有沒有反應。
只是等到加部走近了些許,看清你的容貌以後,他整個人像是完全沒有聽到警衛大吵大鬧、也沒有聽見你發出的疑問一樣,霎時間仿佛石像一般呆愣在原地,用那滿是滄桑的眼眸,死死地看著你的臉,表情中寫滿了驚訝與不可置信。

他像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般,一動也不動的站著,並用驚訝的表情看著你。過了好會兒後,他似乎總算回過神來,大力地拉開守衛仍抓著你肩膀的手,冷冷地說道。
「這裡沒你的事了,去別的地方忙吧。」
儘管那警衛口中嚷嚷著,還想要抗議些什麼,不過眼前的男子卻一副不想理會他的樣子,他也只能忿忿不平地,跺著腳不爽地離去。
等到警衛遠去,男人確認附近只剩下你們兩人以後,他才轉過身子、背對著你,邁出腳步,與此同時,還對著你說了這麼一句話。
「病情……?不管怎麼樣……先跟我來吧……好嗎……」
//
「...」默默地跟上去。
你跟在他的身後,一路走上樓梯,就這麼被帶到了院長辦公室。
等到你進到辦公室以後,他很快地便將辦公室的門給關了起來。

在關上辦公室的門以後,眼前的男人,從公告欄的照片上看起來正是加部一誠的人,便立刻對著你跪倒在地,痛哭失聲,。

「啊啊啊……我、我真的很抱歉,只是我的私心,卻對你造成了無法挽回的事情……雖然為了救你,我、我不惜犯下任何罪行,我只是想要你可以活下來而已......可誰曾想把你託付給那個名為折木的醫生,那寫作醫生卻讀作魔鬼的傢伙,會是個徹徹底底的、該死的錯誤。我一點也不想讓你變成怪物、或是其他的東西的……」

「所以,你是來報仇的,對吧……我從不奢望你原諒我,原諒我這個十惡不赦的蠢貨。現在,你就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吧……無論做什麼都好,畢竟,這就是我應得的懲罰。」
「你剛剛還這樣稱呼我……這樣自稱……啊啊啊……沒關係我懂的......在發生那些事情以後,你大概也不想原諒我、不認我這個父親了吧......」

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跪在地板上、哭著說道。
「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犯下的罪孽......」
//
「...」瞬間,察覺到了甚麼。

「...所以,那張紙條...是你...」低聲喃喃自語。
「...」蹲下來,輕輕地對著加部一誠開口。
「...加部先生,請您冷靜聽我說。我不是亞門,我叫曾我累。我...不知道我的容貌讓您想起甚麼,也許這樣說會讓您很混亂,但請您相信我,我...想要幫助亞門。我需要你的協助。」

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對加部一誠解析這一切。
「亞門他,該說是附身嗎...他的意識出現在我的腦內,當時的他是在失憶的狀態,只記得自己叫亞門,也以為自己是枯山組的一員,但就沒有其他記憶了。這城市...有座廢棄的醫院,我們在那醫院的太平間相遇,當時有撿到一張紙條,是您留的吧?他不記得您的事,也不記得自己的姓氏,我們就這樣共事了一段時間。」
「之後...發生了一些事,他恢復了記憶,但現在...他...不知為何消失了。5年前...我也在同樣的地方,同樣11月被折木動過手術。雖然我不知道這代表甚麼,但折木和我說,來到這邊就能了解一切的真相,所以我來到了這邊,希望您能告訴我,5年前的手術,在亞門身上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雖然對您來說可能會很難受,我也知道這聽起來很難以置信,但相信我,我是站在亞門那邊的,我是...」
想起折木的話,我是亞門的誰?那還用說嗎。

「我是亞門的搭檔,亞門對我來說很重要。為了亞門,請您把您知道的一切告訴我。」
「亞門你被折木那傢伙搞得精神錯亂了麼.....啊啊啊......我、我到底做出了多麼愚蠢的行為......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想要了,還說什麼附身的胡話……是精神分裂了麼……」

聽聞你的語句,他只是這般悲戚地嚎哭著說道,指甲深深地插進了地毯之中,悲慟地嚎啕大哭著,隨後又抬起手,顫顫巍巍、有些遲疑地企圖捧住你的臉頰。
「啊...我的亞門......」
就在這時,你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似乎是被你們的動靜給驚動了吧,一名年長的醫師與幾位護士推開了門,擔憂地朝門內張望。

「加部院長,您沒事嗎?我們在門外好像聽到了很大的聲音,是發生什麼了嗎?……另外,話說那邊那位是?」

那被稱為加部的男人此刻似乎已經陷入了錯亂,他依舊跪在原地,完全沒有要起身或是回應的打算,只是淚如泉湧一般,一顆又一顆晶瑩的淚珠沿著他的臉頰滾落,口中喃喃自語著『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那些護士們觀察片刻後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們走到加部的身邊,攙扶起他的肩膀,想先將帶他到另一個房間去休息,先好好地鎮靜下來。

在此過程中,他只是不斷地向你道歉著。
「亞門...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請不要原諒我......我一點也不值得原諒.....對不起......」
而唯一留在房內的那名中年醫師,看著眼前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情況,只得有點尷尬地朝著你搭話。

「啊,您是加部院長的客人嗎?不好意思打擾您們了。」

請過偵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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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75 【偵查】 (1D100<=75) 獎勵、懲罰骰値[0] > 45 > 45 > 通常成功
在辦公室的墻壁上,你看見了一個高高掛起的相框,雖然看起來已經有點久了,但相框上並沒有什麼塵埃,顯然它的主人每天都會仔細的拂拭吧。裡頭是院長和亞門的合照,照片中的亞門跟之前看到的模樣相比,似乎稍微年輕了一些,看樣子也沒有那麼輕浮,不過整體印象倒沒有相差太多。另一方面,照片中的院長看起來則相當年輕,臉上沒有那麼滄桑、頭髮也不像如今那樣花白,很難與現在的印象連在一起,很明顯,他在那照片拍攝之後變老了許多。
似乎是注意到了你看見一旁的照片,那中年醫生朝著你說道。
「啊...那個嗎?加部院長曾經有一位叫做亞門的寶貝獨子,本來沒有意外的話,在他從醫學院畢業以後,大概就可以接手這家醫院了吧。」

「但是在五年前,亞門他出了一場嚴重的車禍,被肇事逃逸的車子撞倒,全身多處骨折,身體裡頭的內臟也都受到了強烈的傷害,就連脊髓也受到了十分嚴重的損傷。我們盡了一切努力,但完全沒有治癒的希望,隨著亞門病情一天天惡化,加部院長整個人看上起也越來越絕望。而事情就是那個時候發生的,原本躺在加護病房的亞門突然憑空消失,而最該感到傷心的加部院長卻不知為何看起來格外冷靜……」
//
「...」
枯甚麼山組阿,明明是個有著大好前途的年輕人不是嗎。
明明和自己不一樣,有著光明的未來等著他不是嗎。
明明如果還活著的話...
緊緊咬著嘴唇,心痛得說不出話來。


「...院長好像把我當作他的兒子了,明明亞門...這麼帥氣。」不自覺摸摸臉上的疤痕。
「哎……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哀莫大於心死嗎?哎......總之院長在那以後有時就常常會這樣了,造成先生您的麻煩,實在不好意思。」
他歎了歎氣,搖了搖頭後繼續說道。

「反正院長最後還是沒有找到亞門,只是原本還很理智的加部院長在那之後就常常像這樣陷入精神不穩定的狀況。『我創造了一個怪物』……他常常這樣自言自語著,雖然我並不清楚那是什麼意思,不過其他時候都還是個和藹的、認真的好院長的,最近也比較少出現那樣的情況了,剛好被您碰見,實在是讓您見笑了,還請您不要外傳──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這麼嘮叨,對您提起這個故事,或許是因為您真的長的跟亞門有幾分相似吧,如果對您造成困擾的話我很抱歉......」

「這麼說雖然感覺有點失禮,不過、唔,如果撇去先生您臉上的那些疤痕與刮傷之類不看的話,您與亞門他看起來幾乎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吶...不過神韻又有點不太像就是了......」
//
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折木...這個...混蛋...會不會...不是亞門附身於我...而是我...我...)
「...這麼像嗎?」強忍著恐懼,想要尋找反射的鏡子仔細看看自己的外貌。
「嗯、很像呢,您需要鏡子看看嗎?」
就在他話說到一半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你們的談話,只見一名護士氣喘吁吁的跑進來,張口大喊。
「醫生,不好了!■■病患的狀況很危急!需要您盡速過去支援!」
護士的話語中有些部分被走廊上的給雜音蓋過,難以完全聽清。

而原本跟你交談到一半的醫生聽了之後神色大變,也顧不上繼續與你對話,快步跑到護士身邊,與護士簡單對話了幾句、交換了眼神之後,便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在同一個剎那之間,一股強烈的不安感驀地席捲了你的全身,皮膚泛起陣陣雞皮疙瘩,心臟瘋狂跳動著、似是要從胸腔裡頭跳出來一樣,而額頭上的冷汗,也在不知不覺間滴落,劃過你的臉頰。

這並不只是你的感情。

不僅僅只是你的內心,就連你的身體似乎也受到了那醫生前進方向的、強烈的感召與牽引。

可在你身體下意識地走出房間時,走廊兩側已經看不見醫生的蹤影,眼前只剩下空蕩蕩的走廊,然而,你的身體卻似乎自然而然地,潛意識裡頭知曉著他要前往的目的地。
//

(亞門...?)
順著身體,讓他到想到的地方。
你依循著自己的潛意識、任由身體的本能帶著你繼續在空蕩蕩的走廊上,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著,很快就抵達了走廊盡頭處拐角的樓梯,在爬上樓梯時,還可以感受到醫生們忙碌的身影、正在樓上焦急轉來轉去,焦慮地交談著。

沒過多久,你便找到了那造成騷動的、漩渦的中心。那許多人忙碌地進進出出的病房,就在走廊前端的不遠處。

但就在你準備抬起腳,踏出下一步的時候。
『不要,別這樣......』
驀地,你聽見亞門的聲音在你的腦海中迴盪著,那是種聽了就讓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與哀求,在你的心裡深處縈繞著,久久不曾散去。
//
「?!亞門!!你在嗎?!亞門!」
想要停下腳步。
『不要,別這樣......』
亞門的聲音,只是喃喃地重複著自己的懇求。
『拜託你,不要......』

『求求小累你了……拜託……聽我的好嗎?就這一次……』
那語氣之中,充斥著你從未從亞門那似乎總是十分堅強的身上感受過的、仿佛下一剎那就有可能破碎的脆弱。
//
「...」腳步停在原地,身體在發抖。
被亞門的痛苦壓得透不過氣,手用力抓著心臟的位置。

「...亞門,你老實告訴我,這是你的身體嗎?我才是...我才是搶了你身體的人嗎?」
自己想要實現亞門所有的願望,但是...但是...
亞門的...亞門的幸福是甚麼?對亞門來說的最佳選擇,是甚麼?

「...你答應過我,不會瞞著我的。」
『小累,拜託你,不要......』
腦海中亞門的聲音,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並沒有正面回答你的話語。

『就聽我一次、這最後一次就好……』
//
「...笨蛋...笨蛋亞門...」

「...我怎麼可能會用你的身體...擅自活下去...大笨蛋...」
「...你要親口告訴我,眼前的病患是誰嗎?還是要我親自確認?」
亞門不停地懇求著,可卻無法阻攔你前進的步伐。

再繼續往前走,這裡是通往病房區的走廊,在筆直的走廊上,一扇扇門井然有序地排列著。而你也看到先前那位醫生的背影,進入了走廊中段的其中一間病房,那似乎正是漩渦中心的病房。

你的身體、你的潛意識,似乎也像是漩渦中的小船一樣,被那源頭強烈地吸引著,向著那間病房而去。
『小累,拜託你,不要......』
亞門的苦苦哀求聲,只是如此呢喃著、在你心頭不斷迴蕩。
『小累,拜託你,不要......』

當你再繼續往前走,抵達了那緊閉著的病房門口時,腦海中迴響的聲音更加強烈,抗拒的話語如瀑布般湧入你的大腦,洶湧如潮水一般,甚至讓你認為那是自己的感受。

『累,拜託了,我不要......』

請SC(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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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100<=48 【SAN CHECK】 (1D100<=48) > 74 > 失敗
[ 曾我累 ] SAN : 48 → 47
【不定性瘋狂】

曾經相信著許多、卻又被一次次親密之人背叛的你,心臟裡頭,縱使懷抱著些許希冀,可常常已像是溺水之人無可奈何之下抓住的稻草、那被洗腦著、被拋棄以後,只能如此相信著的,渺小而微弱,風一吹就會熄滅的幸運與希望……反正就算死掉,或許也未嘗不可嗎?除了那些人可能會少了一個可以騙來的保人的選項之外,大概也沒有人會在乎吧……?

可此時此刻,你驀地感覺到內心似乎有顆螺絲鬆動了,那冷冷地逃離你之人,那希望能夠和你幸福在一起之人,那親暱地稱呼你為搭檔之人,那名為亞門之人,在這個剎那間,好像也成了你生命中重要而不可或缺的,某個存在。

如今的你,驀地發覺,或許自己的生命也是被在乎的、是有重量,不是無根浮萍的嗎……?

在某些根基崩塌的瞬間,新的地基似乎也再次出現。而你,只想去尋找那屬於你的、生命的幸運。
//
「...沒事的...亞門...我會把一切還給你的...沒事的...」

扶著牆壁,喘著粗氣,一步一步的,前進著。
世上唯一會呼喚自己的,拯救自己的,憐愛的,深愛的,親愛的,亞門。
沒事的,這樣一定是你的幸福。你的人生會回到正軌,你大好光明的未來在等著你。
用盡我的一切,我會守護你,我會救你的,就算犧牲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這就是我可以給予你的幸福,這就是我對你的愛。

「沒事的...沒事的...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沒事的...沒事的...」

沒事的...喃喃道,慢慢地,向著病房前進。
一握住門把,內心中那喧囂不安的聲音便瞬間消失,恢復了平靜。

但過了一陣子後,你聽見了僅僅一句的低語。
『不要,只有你,我不想被小累你看到......』

那是亞門餘音似乎還繚繞在耳際的低語。
每個人都希望故事會有一個大圓滿的結局,但作為這個故事的主角,你有權力拒絕這一切。而你也應該明白,真相反而可能會招來更殘酷的後果。

是的,那害死貓的好奇心,常常會替我們帶來,那我們不想要、甚至後悔莫及的結局。

可即使如此,你還是想去看看門後的現實嗎?
//
「...」把手,放在門把。
「...亞門。」
「...」
「...我愛你。不是因為性別,不是因為外貌,不是因為別的,因為亞門是亞門。無論怎樣,我都會愛著你。」
「...」
「...如果有甚麼罪惡的話,我想一起承擔。我發誓,我對你的愛,絕對不會變。
這一路以來都是靠你的幫助,都是你在背負罪業,現在...我也該親手負上我該背的罪業了。」
「沒事的,相信我。」
把門打開。
見你沒有放開門把的跡象,周遭一片安靜,就像是放棄了一樣。
過了一會兒,你的內心又響起了亞門的聲音。
『是啊……畢竟我們是搭檔呢,小累,你與我是如此相似......』
你沒有多少猶豫地打開了門,推開門後,你在病房裡看見了剛才的醫生,和站在病床一旁焦急著的護士,而在這些護理人員圍繞著的、病房中唯一一張病床上,似乎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

在你看向躺在那張床上,那病人的瞬間,映入你眼簾的,是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那是絕對你無論如何,不管怎麼樣也不會誤認的,每天早晨照鏡子時會看見的、在各種地方打工時,那玻璃中倒映著的面容、每次被當作保人簽下借據時,金屬筆蓋反射著的模樣——那是屬於你自己,曾我累的臉。

只是你的身體,那具軀殼像是失去靈魂一樣,看上去憔悴的可怕,此刻躺在病床上,一動也不動,仿佛即將離開人世一般。

那你生存的基礎、作為你對事物理解根源的基本常識,仿佛正在從根基處開始崩塌,一片片崩坍、傾覆著。

請SC(1/1D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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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100<=47 【SAN CHECK】 (1D100<=47) > 10 > 成功

(果然...)
[ 曾我累 ] SAN : 47 → 46
很快的,那些原本圍在病床旁的醫生和護士們,似乎也聽見了你的腳步聲,注意到了你的到來,只見他們的嘴巴用力的開合著,仿佛正用著嚴厲的口氣向你說著些什麼。

可剛剛那透過視覺傳遞到你腦中的衝擊,已經如海嘯般帶走了你的理智,就像是遭到鈍器擊打那般,使得所有聲音一時之間都無法傳入腦中。當你情不自禁地把手放到自己的臉上、捂住自己的臉時,手掌感覺到的是一種與你自己的、 那總是滿是淤青、鬍渣與擦傷相去甚遠,有些古怪的粗糙觸感,間而還夾雜著像是細小金屬刮擦般的奇怪感覺。
你的腳步仿佛有自主意識一般,自己動了起來,帶著你轉往病房內那唯一可以看見自己的地方,那附有鏡子的廁所,即使你的腳步再遲疑,短短的路程仿佛天塹一般,然而區區幾步的路程,也讓你很快抵達了目的地。

當你的目光慢慢落到鏡子中時,那在鏡子裡頭、玻璃的另一側看著你的,是一隻潛伏在連帽上衣底下,孤伶伶的怪物。那怪物的皮膚由多層人類皮膚拼湊而成,皮膚與皮膚之間的縫合處,那充血發紫的線條像蜘蛛網一樣,醜陋地在全身上下蔓延著。而怪物的嘴角大大咧開,佈滿血絲、充血的眼球窺視著玻璃對面的你。

那個恐怖的外表似曾相識……蠕動的屍體肉塊,人造人亞當、可憐的弗蘭肯斯坦。這就是你夢中那個怪物的姿態,這就是,此刻的你。

請SC(1/1D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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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100<=46 【SAN CHECK】 (1D100<=46) > 45 > 成功
...輕輕地,憐憫地,扶摸著鏡子上的面容。
[ 曾我累 ] SAN : 46 → 45
你伸出手,用指尖描摹著那眼前的畫面,只是那瞬間,驀地血氣上湧,或許是那些重重疊疊累積而來的事物如雪崩般衝擊著你的腦海吧,霎時間你失去所有力氣,整個人軟軟地癱倒在地。

殘存的些許模糊意識,也在眨眼間被奔跑而來的腳步聲與小小的悲鳴聲所淹沒。
//
「小累,我的搭檔呀,你真的太魯莽了,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努力去追求真相呢......?」
當你再次恢復意識時,周遭是一片無垠的黑暗。在分不出地面與天花板的曖昧空間內,只有你和亞門兩人面對面站著,此時他正看著你,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眼神中也充滿了無可奈何。
//
「...」走上前,雙手捏著亞門的臉蛋,向兩邊拉開。

「...因為亞門是個食言的大笨蛋。明明發誓過不會瞞著我,又甚麼都不和我說的搞失蹤,哭得那麼慘也不願意和我好好解釋...笨蛋!亞門這個大笨蛋!」氣呼呼的對那張臉又捏又揉。
揉了一陣子以後,終於不捨地放開他的臉。
「...」
又揉了一揉他的頭髮,順了一下他的髮絲。
「你終於願意出來啦?加部先生?」忍不住挖苦他改叫自己的姓氏這件事。
被你拉開臉頰的亞門苦笑著,並沒有半點反抗的動作,只是任由你擺弄著,用他那溫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你佈滿縫線的臉頰上,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瞳認真地看著你,與你雙目對視著,認真地開口說道。
「小累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欺瞞你的,我也是直到那時候,才想起來這些呢......」

「只是、只是,我希望小累你可以幸福的說......所以才......」

亞門眼眶中噙滿了晶瑩,愣愣看著你,一副欲說還休、欲言又止地的模樣。
「事到如今,小累你的暗示大概已經完全被解除了,你等等就會知道所有的現實、所有的真相。所以,我必須請小累做出決定呢,不過,我們應該還有一些時間、可以在一起的......」

「……放輕鬆吧,這裡是只有我跟你,我們倆存在的世界。雖然我們沒有剩下太多時間,但既然事已至此,我會陪你走到最後的。」

「幹嘛這樣叫我啦、小累……」
//
「...誰叫你叫我曾我。笨蛋亞門。」
握著他的手讓他扶在自己臉上,閉上眼睛,細細感受他所帶來的溫暖。
「...亞門真的,好溫暖。」
「...我想由你來親口告訴我一切,我不想從別人口中聽到你的事,如我一直所說,我想了解你。」
「...不可以嗎...?」
「...好比說...」
伸出手狂揉亞門的頭。
「你這傢伙居然還是醫學生~~!!甚麼枯山組啦,明明這~~麼聰明這麼厲害!和那些嘴巴臭臭的人又怎麼能一起比呢!好厲害喔~!亞門真的好厲害喔~!!難怪這麼會包紮傷口~好厲害~!」
好乖好乖...笑著一直摸亞門的頭。
亞門苦笑著推了推你的臉頰,這才緩緩而溫柔地繼續開口說道。
「當然可以的呢,畢竟,你是小累呢……」

緊接著只見他又佯作嗔怒地錘了錘你的肩膀,又揉了揉你的頭髮。
「醫學生什麼的,也是我後來才想起來的呀,我那時候失憶了,真的以為我是枯山組的嘛……真的、真的從來沒有騙過小累你的……幾乎……而且醫學生什麼的,真的沒有很厲害啦!沒有認真活著的小累你厲害的!」

「吶、是說小累你看看你胸前的口袋吧。」
//
「...?口袋?」摸了一下口袋確認裡面的東西。
你在衣服口袋裡翻找了一下,發現一張皺巴巴的紙團,還有些零散的紙屑掉落在地上,將那紙團攤開,上頭如此寫著——
◼ 45號患者
◆ 器官提供
曾我 累/男性/23歲
健康狀況良好,預定切除的區域是腎臟。
摘取完成後,開始與受試者a的移植手術。

謝謝你,曾我 累,上帝賜予了我們奇蹟。

Nov.2005
//
「...奇蹟...?甚麼...意思...?」
「五年前的時候,就是小累你救了我呢。」
在你看完那紙片以後,亞門進一步解釋道。

「我跟小累你的第一次相遇,正是在五年前沒錯呢。」
「只不過,是在麻將館干寶那邊的地下手術室裡頭就是了。當時我只能藉由連接他人的肉體與器官,得以在這個世界上勉強苟活生存著,不過折木告訴我,沒有任何器官能夠永遠適應我的身體,再過不久,我還是會無可避免的死去。」

「然而,或許是奇跡吧,之後進行的一次,本來只是平凡無奇、讓我可以活上一段時間的器官移植手術,卻拯救了我的性命,而那個器官,就是從小累你身上摘取的器官,這可能就是那傢伙說的奇蹟吧。」
「如果沒有小累你的話,我可能怎麼樣都無法活下去的呢……」
//
「五年前...是嗎...」
下意識摸了一摸腹部。
「有救到你嗎...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對不起阿,亞門,我是笨蛋,所以怎想也想不通,我到底是怎麼附身在亞門的身體的...?」
「呀、小累你問確切的情況嗎?唔,說起來有點複雜呢,在講那無關緊要的事情之前,既然我都記起來全部的事情了,或許我該再跟小累你自我介紹一次嗎?鄭重的、正式的自我介紹。好嗎?」

說完以後,亞門伸出手,溫柔地拉了拉你眼角的肌膚,又輕輕拉起你的嘴角。
「然後小累呀,以後不要那樣愁眉苦臉的哦,因為你微笑的時候,真的很好看哦!不要像你的名字那樣、你該過著幸福快樂的人生的……」

「Never frown, because you never know who is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r smile.」
在話語的最後,他還幽幽地這麼說著,那清脆的英文字句在虛空、在你耳邊中繚繞著,好似天邊的彩雲一般。
//
「...亞門,我...我聽不懂英文。」
大學生都這麼聰明的嗎?雖然聽不懂,但又捨不得他的聲音在耳邊消散。
「不過是亞門講的話,那一定是很好的意思的話吧。嘿嘿。」
阿,自己笑了。是甚麼時候開始,自己可以這麼自然的笑出來呢?
「應該,是在認識亞門以後吧,自己能夠笑出來,都是,托亞門的福。」
「...所以,不要再那樣了。不要在作出一副,只有我幸福就好的樣子了。」

「我的幸福...就是亞門你能幸福。」
「阿不對,在那之前,果然還是好好先認識彼此吧。」
緩緩地,對著眼前熟悉的搭檔,笑著問道。

「你好,我叫曾我累,你叫甚麼名字?」
「吼呦……就是、就是小累你要多笑啦!」
亞門苦笑著,欲言又止地如此解釋道,緊接著才見他擺正臉龐,認真地對著你開口,那瑪瑙一般的眼睛,就像是夜空一般晶瑩而璀璨。
「小累的幸福,也是我的幸福哦……只是、只是有時候世間安得兩全法……」

「很高興認識您,我的搭檔,我叫做亞門,加部亞門。」
亞門就像是初次在藥局裡頭同你相見時的那樣,微微鞠著躬,對著你如此說道。
「我呢,是這間醫院的院長,加部一誠的兒子。五年前,我跟你一樣遇上了肇事逃逸的傢伙,陷入了失去意識,跟植物人差不多的狀態。」

「後來根據折木的說法,我的父親為了治好我,甚至放棄了自己作為醫生的驕傲,將我交給了折木那傢伙進行醫治,但因為我的身體受到了現代醫學也無法處理的、極度嚴重的傷害,只剩下大腦的一部分能夠勉強正常運作,折木那傢伙便嘗試透過非人道、神秘的手術來進行治療,也就是那將許多人的健康部位縫合起來、組成一個人的手術。大概就是我剛剛說的那樣。」
//
「...」
組合屍體肉塊,弗蘭肯斯坦,人造人亞當。
...不對,這些都不是亞門的名字。

亞門就是亞門,加部亞門。
「...你們知道折木的真身嗎?」
「折木……小累你是什麼意思?那傢伙不就是個邪惡的、奇怪的黑醫而已嗎……」
亞門有些疑惑地歪著腦袋,好奇地回問道。
「那種慘無人道、跟魔鬼一樣的實驗……」
//
「...所以你那時意識真的不在喔。」
思考了一下,亞門有權利知道真相。
「...他不是人。這不是一個比喻,他...真的,不是地球上的生物。」

「在你意識離開以後,從那傢伙身體裡爬出一隻...怪物。我不知道怎麼形容,但他又有翅膀又觸手又有一堆腿,他一定不是地球上的生物。」
「那混球...他說了甚麼不重要,但反正他一直都謊話連篇,之前也騙我說是松永想救被車撞到的我,也騙我到太平間對你開槍,他對你父親形容的狗屁,聽聽就好不用在意。」
「...下次他敢靠近你,我會親手殺了他。呃...雖然有機會是借用你的身體...」
露出了沒有在亞門面前展現過的凶狠,充滿殺意的神情。

(那個...折磨亞門...把我們當玩具一樣玩弄的...垃圾蒼蠅...)
「...我會告訴你這些,是因為他還沒放棄你。他說你治療完全成功,還說想要你的身體。他之後一定會回來找你吧...」
停頓了一下,有點小生氣地輕輕錘了他一下。

「雖然我很想警告你不要亂給,但總覺得你都會不聽我的話亂來...都不想想自己只顧我的事...笨蛋亞門...笨死了真是的...」
越想越生氣,又多錘了幾下。
雙手捧著他的臉,確保他眼睛和自己直視著,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告訴亞門。
「加部亞門給我聽好,用你換來的幸福對我來說根本不算幸福!如果沒法兩全其美,那就生出第三第四個方法就是了,犧牲你所得來的幸福,我曾我累不需要!」
(以為我沒有察覺到嗎?你現在在做的道別,你彷彿已經在放棄甚麼的態度。)

捧著他的臉的手在微微顫抖,把快流出來的淚水連同不安感一起壓下去。不行,不能再只會哭泣了。該換我好好守護這個總是不顧自己的笨蛋了。

「我就是這麼貪心,不行嗎!」
「沒有意識……?什麼意思……?」
亞門歪頭看了下你,這才又認真地聆聽著你的話語,在你說出折木的真實模樣時,他看起來有些吃驚,整個人嚇了倒退了好幾步,又連忙走到了你身邊,用著擔憂的眼神,想要仔細打量你的全身上下。

「那、那怪物沒有對小累你做什麼吧……小累你應該沒什麼事吧……」

「而且、小累你不也很亂來嗎!人家都叫你不要進來了……真是的小累你……唔……」
說著說著,亞門的眼眶中,那些晶瑩也滿溢而出,潸然落淚著。
「不行呀……因為、因為這世界就是這樣殘忍的、不可以那樣貪心呢……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很希望能夠跟小累你幸福地活下去呢……」
即使你這麼一說,但亞門依舊認真地盯著你的雙目,讓那對黑曜石與你直勾勾地對視著,好一會兒才敗下陣來。
「哎呀……人家話都還沒說完的說……都還沒說到為什麼我會在小累你體內的部分吶。」

說著說著,亞門彎腰撿起地上那些散落的紙片,然後他抬起頭看著你,又繼續開口說道。

「在那手術之後,這五年以來,我始終被困在那間手術室裡頭,意識也始終有些朦朧、模糊不清,我不知道該對小累你抱持著怎樣的感情。我該恨你讓我變成這樣的怪物嗎?還是我該純粹感激小累你救了我一命?」

「直到某天,我耳邊隱約聽見了,折木跟松永在討論著要用車子撞死你的計劃。在那之後,我就想盡辦法從手術台上爬起身,收集了所有可能可用的東西,接著離開了手術室……去見你......」

「但一切已經太遲了,當我再次看到小累你時,你已經無力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該說這根本就是輪迴嗎、簡直和我當初的狀況一模一樣呢......在那個瞬間,我就知道你再也不會好起來了。不過,我也知道有一個方法可以救你……哈哈,而且是一個非常糟的方法。而這,就是原因......」

雖然是笑著這麼說,但亞門的聲音裡頭,有的只是那比最苦的黑咖啡還苦的,苦澀之意。
亞門把地上所有的紙片撿起來、疊在一起以後,遞給了你,那看起來像是你先前從手術室裡拿出來的一份文件,只不過原本難以辨認的地方,在夢境裡頭、在亞門拼接起來以後,如今都可以閱讀了。
◼ 咒文
◆ 靈魂交換

能夠與另一個人交換靈魂,咒文目標必須認識施法者,並且對施法者有強烈的好感,例如愛情。如果因為任何原因,目標對施法者失去好感,這個咒文的效果就會消失。
//
「亞門在我體內…?但這不是亞門的身體嗎?所以因為一開始只有亞門喜歡我,所以只有我跑到亞門的身體裡…?」

那如果我…如果我愛上亞門的話…

一個非常,非常可怕的念頭閃過腦海。


亞門…亞門…
亞門會跑到那具身體裡嗎…?
「…也就是說,我不能愛上亞門嗎?」輕輕地詢問,聲音比想像中平靜,但沙啞。
「好笨喔…亞門你真的好笨喔…直接把內臟都拿去用一用就好了…用這麼危險的咒文…大笨蛋…」把扶著的臉拉過來,額頭抵著額頭,再也忍不住一起落淚。
「嗯...是我的身體沒錯啦......只是沒有什麼、小累不能愛上我的……」
亞門低著頭,朝著你的身軀湊近了些,仿佛想要著有人摸他的頭一般,小聲地應聲道,額頭也輕輕與你相碰著。

緊接著亞門垂下目光,仿佛是嘲笑自己的愚蠢一般,聲音中也滿是沮喪。
「看著垂死的小累你……我、我對小累你施了咒語,能夠把我的身體跟你的交換,這個……醜陋的軀體,雖然甚至常常讓我想死,但我還是希望小累你能夠以任何方式活下去,至少可以活下去嗎。而且,這樣的話,至少你還能保有我的一部分。」

「而當我施展咒文時,我這才明白了我這五年以來對你的、那複雜的感情到底是什麼……那是愛情。雖然的確只見過一次面,但跟一般說的一見鐘情還是有些不同吧,哈哈哈。」

「然而咒文並沒有完全成功,我想,或許那是因為這只不過是我自己的單方面的單相思吧,畢竟,從小累你的角度看來,當時的我,應該什麼人都算不上吧,就連路過的陌生人都見過一面,你卻從來沒有見過我。而這,大概就是為什麼咒文會失敗,而小累你的靈魂暫時寄宿在我體內的原因吧。」
//
「沒有嗎...唔?說到我好像已經愛上亞門一樣...?但是...但是...如果靈魂交換成功的話,亞門不就...不就會跑到我的身體...亞門...亞門...會死掉...」
「...唔...嗚嗚...」
「嗚嘩嘩...我不要...我不要亞門死掉...」再嚎啕大哭。

「嗚嘩嘩...對不起...本來...本來已經決定好不再哭了...明明比亞門大還一直哭很不可靠,但是...但是一想到亞門的事...腦袋就亂糟糟的...折木在那邊說一堆有的沒有...我只能一心想著要怎樣讓亞門活下去...咒文...手術檔案甚麼的都看不懂...只能一鼓腦的衝到醫院...還嚇到你父親...然後亞門...亞門一直哭...我也不知可以怎樣辦...對不起亞門我太笨了只能用這種會讓你難過的方法知道真相...亞門明明一點都不醜...亞門很帥...真的很帥...又聰明又優雅又帥氣...明明一直拯救著我...但又笨笨的...」再語無倫次。
「所以...亞門也被車子撞過嗎...?五年也動不了...?很痛嗎亞門...好可憐...明明這麼年輕能有前途...比起我這種只會欠錢的人明明亞門活著會比較好...我所有內臟都給你啦...笨蛋亞門...笨門嗚嗚...」
「所以...在一開始車禍後就是我附身在亞門身上嗎?明明鏡子是看到我自己的臉...」
「嗯……我死掉也沒關係的哦……只要小累你可以過的幸福,那樣就可以、我就很滿足了!」
亞門揉了揉你的頭髮,眼神裡頭雖然有些難過,卻還是微微翹起來了嘴角。

「是這樣的呢,一兩天以前我從折木那邊逃了出來,在醫院這裡施展了咒文……所以小累你從昏迷中起來時,就已經寄宿在我的軀殼裡頭了。不過,之所以小累會看到自己的臉,應該是因為折木那傢伙搞的鬼吧?他用了催眠裝置,害的小累以為那是你自己的身體,又發現了我的靈魂還停留在體內,所以才會想要做那樣奇怪的實驗……對不起,連累小累你了呢。」
//
「這樣才不是幸福...笨蛋亞門...我還是不要喜歡你好了...笨蛋...」

「那個實驗...?是指我對亞門開槍的事嗎...?所以在太平間發生了甚麼事?如果一開始我們就在同一個身體的話,為什麼我會對你開槍?」
「呀、小累你是說那時候的事情嗎?我想,可能折木原本是想透過催眠、操控你的身體殺掉松永嗎……只是身為依附在這身軀裡頭靈魂的我,剛好也在那時候出現了……結果反而是聽到槍聲的松永,差點殺掉了小累你……」
亞門苦笑著回答著你的問題。

「實驗的話、我是說,折木那個想要切開你腦袋的實驗啦……幸好最後被阻止了、沒有讓那傢伙得逞呢……」
//
「...那個麵團甚麼的?所以他都是一直這樣隨意對亞門切割的嗎...」
想要生氣,但想起他的死相,就明白為何會有那些傷痕了。
「...所以他反而被亞門切開了腦袋來著。活該阿。」
「...雖然不知道為何他會笑成那樣。在亞門不在時他說亞門這樣是治療成功,治療成功到底是指甚麼呢?他又為什麼想要亞門的身體...那個怪物的目的到底是...」
嘆了一口氣。
「沒事,亞門你不用在意,那種噁心的傢伙,只希望不會再遇到那隻怪物就好...」
「...難怪就說松永那傢伙,和小弟炫耀自己是把欠債的臭蟲幹掉就好了,他不知道亞門的樣子,當然也不知道是我...但在麻將館有叫出我是曾我,所以他腦袋也被動手腳了嗎...」

「...至少,還好沒讓亞門的身體受傷。」
「...」
「...你剛才說這是暫時寄宿...之後我們會變成怎樣...?」
「不知道呢......不過,跟小累你在一起的這段時光,我真的、真的非常開心哦...真的很謝謝小累你呢......」

亞門深深地凝視著你的雙眼,嘴角勉強勾起,臉上露出一副仿佛下一刻就要無力潰散的、虛弱的笑容。
「不過,因為小累你都不聽我說的話,所以我們的情況又回到原狀了呢。啊、我不是要責怪小累你,只是......」

亞門苦澀地繼續說道。
「就像我剛剛說的,原本只要等到我的靈魂自然消散就可以了,可是因為小累你……,總之,再過一段時間之後,我們就會回到各自原本的身體裡頭,我會變回那個怪物,而小累你會拿回自己的身體,那個即將死去的身體。所以小累你需要作出決定……不,應該說我希望小累你可以聽聽我的一個請求......拜託你了......」
//
「...」怕問了不祥預感會成真,不敢詢問,靜靜的等亞門開口。
在得到你的默許以後,亞門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你的臉龐,那澄澈的漆黑雙眸仿佛要看透你朱紅色的瞳仁一樣,牢牢地盯著你。

「小累,不,曾我 累先生……您願意對我說一句『我愛你』嗎?不是真心的也沒關係,只要說出口就好了。這樣一來,下次咒文就會成功了......至少,我是這樣想的。」
「如果成功了,至少小累不會就這樣死去。雖然小累你可能需要待在我的這具、醜陋的身體裡頭,過上一段不方便的生活……但我想小累可以適應得很好的,畢竟,你這麼的可愛呢。」

說著說著,亞門還開玩笑道。
「而且這樣,小累也就可以學會這個咒文了,也許以後,你可以找到更好的身體,過上更好、更幸福的人生呢?」

「好嗎?」
//
「...」

「...笨蛋亞門,你明明已經知道答案。」
自己已經知道。存在在內心的這份感情。
不想他難過,想一直看他笑,想一直看著他,做很多他喜歡的事,想他活下去,想他幸福…
如果這種情感不叫做愛,那我就真的這輩子都不知道甚麼叫愛了。

但是如果真的自己親自說出口,就和殺了亞門沒兩樣了。
「...亞門。」
「亞門,我呢,有件事一直沒有和你說。其實在和你,在太平間相遇之前,我就一直很想死去。失去內臟,失去家人,我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人了。我曾經不知道愛是甚麼,不知道未來是甚麼,是你...是你給了我希望,給了我活著的理由,和你在一起的時光,是我這28年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光。」

「...已經很足夠了,我不能再奪去你任何東西了。我不能用你的性命活下去,我不能失去你。我死後,把內臟都拿去吧,至少,這樣我就可以一直陪著你。」
「亞門,謝謝你。你很帥,你真的很帥,謝謝你一直以來都在保護我,謝謝你給了我活著的意義,謝謝你...謝謝你愛著我...」
「...我不...」

想起亞門的眼睛,想起亞門的聲音,想起亞門的溫暖。

「...我不...」

想起亞門的笑容,想起亞門的淚水,想起亞門。

我不愛你。
這句話,為了亞門,得說出口才行。
無論如何...
(要自己對亞門說謊...)
 
「...我做不到...」

(怎麼可以做得到...)
緊緊的抱著亞門,發出有生以來最悲哀,如撕心裂肺的慟哭。
愛上一個人的這份感情,為何會這麼令人痛心?

「我不要你死,亞門!拜託你,就算之後也不要再用那個咒術好不好...拜託你也聽我這個請求好不好...沒有你,我也不想活下去了...亞門...不要讓我這樣殺死你...求求你...就聽我這一次...」
伸出顫抖的手,捧著亞門的臉,輕輕地,憐憫地,親了在亞門的嘴唇上。

「...加部亞門。」
「...我愛你。無論你是美麗或醜陋,還是發生什麼事情的,我都同樣愛著你。」
好像不說出來心臟會爆炸似的,真的,和亞門講的一樣。
「犧牲你所換來的人生,我也不會活得下去,我會追隨著你離去的,所以拜託你,不要再使用那個咒術,帶著我的心願,去看櫻花,去看龍貓,拜託你,讓我和你活下去...我深愛的亞門...」
充滿不捨的,一直看著亞門的臉龐。
被你突襲地親了上來,亞門整張臉驀地有些通紅,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來,一開始他還下意識地有些抗拒,只是很快地,在你只是蜻蜓點水一邊想要抽離之際,亞門卻仿佛反而忍不住一般地,用手輕輕捧住你的頭,湊近了一些、想要索取更多的模樣。

良久、唇分,在鬆開以後,亞門臉色通紅地轉過頭去,那晶瑩的淚水從似乎眼眶中流出,沿著臉頰滑落,過了一會兒後,當他再次轉過頭來,面對著你時,臉上已經恢復回了那一貫的、淡淡的微笑,雖然嘴角還有些因為緊緊抿著的、紅紅的痕跡,衣服上也有些淚水沾濕的印痕就是了。

「但是……但是、如果我不施展那個咒語的話……小累,小累你就會死的……」
「小累你真的會死的!你原本的肉體已經瀕臨極限了,如果你回到自己的身體,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你難道不怕死嗎?你死掉的話,就...就再也沒辦法呼吸這世界上的空氣、在徐徐清風中散步、享受那碧空如洗的天空的......還有、還有任何可能的未來,這些都再也看不見的!」

「而且我……我並不害怕死。在過去的這五年內,我就已經不斷地考慮死去,但是我沒有死的唯一理由就是你……即使我甚至沒有跟你說過話,但是小累你已經給予了我這麼多。所以、所以小累你就答應下來,好嗎……我的願望就只是你可以活下來的......」

「我們、我們只能選一個人活下去呢……我、我希望那個人是小累你……」
//
「...那你也應該明白我不想失去你的心情才對,亞門。」
「比起死亡我更怕失去你,因為你呼喚我的名字,累才得以存在於此。」
「我和你現在的心情,一模一樣。」
「所以亞門,我也希望你能實現我的願望。」
「沒事的,亞門,你這麼聰明又帥氣,這點傷疤不會影響你的大好未來的。」
「要好好活下去喔,亞門。」
「真是敗給你了呢,小累你都做出這種事情,用這樣的表情說出這些話了的話,那我還能說什麼呢。」
亞門用額頭與你輕輕相抵著,像是要隱藏臉上表情似的,不讓你看見他的表情,將你輕輕地抱在懷中。

或許是因為是意識體吧,亞門的軀殼異常冰冷,但由於跟他的心意互相相通,你的內心卻感到無比溫暖,你的眼皮也漸漸沉重起來。
「小累堅持了你的想法,我也不能再拒絕了呢……?那,小累你有什麼願望嗎?我、我會努力幫你實現的......」
//
「願望...嗎...」
想用盡意志力睜開眼皮多看亞門幾眼。
現在的話,再貪心一點,也是可以的吧?
「離開這座城市,離折木越遠越好。」
「...然後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看亞門穿上醫生袍的樣子。一定很帥氣吧...亞門這麼聰明,一定能當個好醫生的。沒事的,才五年時間而已,你還有大好的漫長人生要過...到時候把我忘了,把這城市忘了,找一個你深愛的,也深愛著你的人,好好過完剩餘的人生吧...我的願望是你的幸福...」
「嗯,好……我會努力做到的……」
仿佛是要掩蓋內心的悲傷,亞門強顏歡笑著,朝著你如此說道。

緊接著,他每字每句都像是要烙印在心上一般,斬釘截鐵、認真地在你耳邊說著,像是羽毛般輕輕瘙著你的耳窩。
「然後,我、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小累你的,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一輩子......」
你緩緩地就此在亞門的懷抱中失去意識、陷入了沉睡,意識也仿佛完全被黑暗所同化一般。

無論是痛苦、情感或是慾望,在這個所有感覺都被隔絕的世界中,唯一有的就是無邊無際、深不見底的黑暗與虛無。沒有目的,只是在這樣的地方永遠地遊蕩徘徊,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死亡吧。
然而,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某個剎那,一顆你原先應該感覺不到的光子從黑暗的底部迸發出來,在一片漆黑中是那樣的耀眼奪目,緊接著,那光點從轉眼蔓延了你周圍的整個世界,仿佛一道白色的強光照進了你癱瘓的大腦,並將你從黑暗的深淵中撈起。
【2020年,12月中旬】
當你醒來時,會發現自己正躺在病床上。看向床邊的鏡子,你發現裡面出現的,是稍微成熟了一些的,屬於你自己的面孔,身上沒有任何縫補的痕跡。

雖然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不過從身體僵硬的程度,你可以感覺到,距離車禍時想來已經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吧,這麼想著的你,瞥了一眼掛在病房附近牆上的日曆,上面顯示的是2020年12月。如果沒看錯的話,時間似乎已經過去了十年。

沒過多久,隨著你的清醒,似乎觸發了什麼探測器的裝置,一名醫生在幾位護士的陪同下,連忙走進了病房,在看見你的瞬間,他重重了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
「啊,感謝上天,你醒過來了。先別太勉強自己,您現在覺得身體如何?」

「十年前,曾我先生您遭遇了車禍事故,從那之後便一直昏迷不醒。以當時的醫療技術而言,要治癒您是幾乎不可能的……然而,在經過了好幾次的手術後,您卻仿佛有什麼東西,一直撐著你活下去的動力,雖然失去了意識,但您如今還是醒過來了,要我說,這大概只能以奇蹟來形容了吧!」
//
「十年前...?我...?」
第一個想起的,是亞門的臉龐。

「我...需要...我要去找一個人...」下意識想下床。
當你下意識地想下床的同時,或許是臥病在床太久了吧,肌肉都還有些不聽使喚,只是稍微抬起便掉了下來。
「啊……您先好好休息吧!」
就在這時,走廊上響起了某人急匆匆的腳步聲,那步伐是如此急促,好像還有些東西掉在地上都不管了,飛也似的衝進了你的病房裡頭。

雖然你臥床的僵硬身體很難抬起頭,所以看不清那進來病房之人的模樣。不過,一旁的醫生對應該站在那邊的人這樣說著。
「院長,您看,曾我先生醒了。」
從這句話來判斷,前來的人想來應該就是這家醫院的院長吧。
「嗯,我知道。」
那故作冷靜的聲音,無法遮掩那人內心的、洶湧而出的豐沛情感。
那個男人這樣說著,接著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輕輕握住了你無力的手。

他的語氣和體溫較低的冰冷手掌,莫名的使你感到懷念,你的視野逐漸聚焦,眼中的事物慢慢地變得清晰起來。

當你看向男人的手背時,你發現對方手上的皮膚上留下了許多難看的疤痕,而再抬起頭,那男人只是靜靜地朝你微笑,正如他最常做的那樣,歲月在他臉上,似乎沒有留下多少滄桑,那溫柔的笑容,依舊和往昔一樣。
那熟悉的聲音雖然有些顫抖,卻是那樣的堅定。

「早安,小累,我一直在等你呢。」
//
「...」
「...嗚...」
冰冷的手掌,讓人無比溫暖。
「...對不起,久等了,嘿嘿...」

「不要對不起……才沒有,才不會太久呢......小累你醒來就好了......」
雖然這麼說,但亞門的眼角,仍忍不住落下點點淚珠,打濕了他潔白如洗的白袍。

亞門蹲下身子,額頭輕輕抵住你的額頭,溫柔地說道。
「我說過了一輩子,就真的、真的是一輩子哦,少了一分一秒,都不是一輩子的。」
//

阿阿,他果然很適合白袍,果然很帥氣...
還有很多很多話想對亞門說,但現在,先維持這樣吧。

「...亞門,我愛你。」
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雖然過了十年,明明就應該已經成長許多了,但他還是像當初最後分別一樣,有些羞澀的模樣,他用眼神趕走了附近的醫生,認真的、握著你的手,輕柔地開口說道。
「小累,我也愛你。」

「你願意的話,我們有很多很多、很多的時間,可以一起去咖啡廳,又或者去看龍貓、去看櫻花,你和我,我們一起。」
//
克蘇魯神話TRPG【怪物a】
Ending A→C-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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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2D10 SAN。
克蘇魯神話成長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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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D10 (2D10) > 14[4,10] > 14
[ 曾我累 ] SAN : 45 → 59